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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头年存的蘑菇,是齐宝最喜欢的榛蘑,又切了土豆,早早的在锅里炖上,泡了宽粉,等炖的差不多了再下进去。一冬天都没咋断了油水儿,但是这小鸡炖蘑菇还是很受欢迎的。齐宝他们回来,不等进门就闻见了香味儿。齐宝几乎是跑着进屋的,一叠声的问是不是炖了小鸡了,把周阿嬷几个逗得直笑。小鸡炖蘑菇越炖越香,但是齐宝觉得吃这个似乎跟吃饺子不大对路儿,所以他们决定饺子第二天包,当晚还是煮了大米饭。一大家子都在,周老爹还拿出了自己珍藏了一冬的美酒来给大家品尝。不光齐宝,徐淼他们几个哥儿也都分了些,虽然只是尝尝味道。许是说说笑笑的,一家子喝的都有些多,第二天齐宝起来时,天都已经大亮了。齐宝皱着眉头闻了闻自己的胳膊,味道真够恶心的,“小白,徐小白,”齐宝大声喊道,“我要洗澡,要洗澡,现在就洗!”徐寄白在外面听见齐宝的叫声,忙应了声,端着冒着热气儿的托盘推开门进了屋子。绕过屏风,把粥放在屋里的桌子上,招手让齐宝先来吃饭。齐宝趴在炕上,被子的一大半儿都被他压在身子下面,仅剩下的那么一个被角盖在他圆乎乎的小屁股上。齐宝的两个小脚丫子,在身后抬起,一下一年的晃荡着,跟两只白藕似的,鲜嫩可爱。齐宝哼唧两声,翘着小脚丫,说啥也不起来。徐寄白坐在床边,拍拍他的小屁股,“行了行了,快起来吧,周阿嬷给你熬了皮蛋瘦rou粥,今早涛子去县里买的新鲜猪rou,可香了。早上先垫垫肚子,中午咱们吃荠菜馅儿饺子。”齐宝向枕头里拱了拱,“我要洗澡,身上臭死了!”“行行,”徐寄白把他拽起来,“洗澡也要先吃饭么,乖啊!”齐宝被拉起来,手上还抱着他软软的枕头,“你去先放水么!”“先吃饭啊,听话!”把齐宝拉进自己的怀里,徐寄白只给他套了件昨天穿过的外套,“先穿着这个,吃好了饭,就让你洗澡,要不身体该受不了了。”齐宝嘟嘟嘴,听话的点点头。套上鞋子,齐宝坐在桌子前喝粥,徐寄白就出去给他烧水了。如今徐寄白也不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少爷了,甚至有不少事,他做的都比齐宝还要好。譬如,现在他可以完全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独自烧出一锅水来。齐宝在屋里稀哩呼噜的喝粥,徐寄白就搬了个大木桶进来,齐宝快要喝完第二碗粥时,徐寄白已经开始往里面倒热水了。倒完热水,又开始一桶桶的拎凉水。将水兑得温热却不发烫了,才招手让正在那捧着个空碗瞅他的齐宝过去。齐宝欢呼一声,也不避着徐寄白,反正该看的地方都看了,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很快脱光了衣裳,蹬掉鞋,齐宝踩着矮凳吭哧吭哧的爬进桶里。徐寄白抱着手臂看他,目光在齐宝光溜溜的小屁股上转了几圈儿,又看向肚子上那两层摸起来滑溜溜软乎乎的小肥rou。光是想着,他就觉得身体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了。“小白,来给我搓搓背,我觉得背上痒痒。”徐寄白摇摇头,笑笑道:“是是是,小少爷,我一定伺候得您舒舒服服的!”齐宝被他无奈的语气逗得咯咯直笑,“哎,昨天阿嬷提的事儿,你怎么看?”“原本我也是打算要扩大规模的,这种事儿,要是只我一个人做其实倒还真是不好做的。原本打算跟哪个大商户合作的,昨天阿嬷提的,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首先,乡户人家都是种地种惯了的,他们更有经验;再有,他们离不开土地,只要能给他们找到稳定的买家,他们还是很愿意种蔬菜的,何况种菜并不影响他们种玉米高粱什么的。”齐宝点点头,“只要不影响种地,他们是不吝多花些力气时间来多赚些钱的。”徐寄白擦背擦得有些心猿意马,“宝儿啊,你什么时候过生辰啊?”齐宝眨眨眼,想了想,“嗯……大约是在五月份吧。”齐宝也不很确定,要记住两个生日的人,着实不容易啊。徐寄白拿水拍了拍齐宝的脑袋,“自己生辰都不记得了?”齐宝把额头抵在他的手上,顶了顶他的手,“往年都是阿嬷他们记着的,等到过生日那天,要煮六个鸡蛋,从炕梢滚到炕里,意味着咕噜出来好运气。然后还会有一碗长寿面,也是打了荷包蛋的,老爹揉的面,涛子烧的火,阿嬷煮的面。然后每个人还都会给我礼物,老爹比较实惠啦,直接给的钱,我知道他都存了好久的私房钱呢,阿嬷的是给做的新衣裳。涛子送的,都是从外面得来的一些小玩意。”齐宝说着,又指着他床下面,“你去把那下面的箱子舀出来,里面都是我的宝贝呢!”徐寄白笑着将箱子拽了出来,箱子只是个柳木箱子,并不多大,锁只是搭在上面,连着钥匙,并没有上锁。徐寄白小心翼翼的打开,“呵!东西还真不少。”有打磨得十分光滑的小石头,看着该是个公鸡的样子,但是做的太粗糙了。还有一些类似长命锁,银质的。还有一些弹珠,应该是玉石的,并不多名贵,但是有不少小孩子都愿意拿来玩儿的。还有一些名贵的,像是和田玉佩,纯金麦穗一类的,应该都是周涛送他的。“这箱子里都是周涛送我的,阿嬷以前送的我都穿着呢,阿嬷喜欢看我穿他做的衣裳。老爹的铜子,也都花的差不多了,铜子太多,我都没地方放了。你不知道,我要是不用他们送的东西,他们会不高兴的。”虽然齐宝说的好似有些埋怨的样子,但是徐寄白却听出了齐宝话语里nongnong的满足感。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比亲人还要更加亲近。齐宝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他们也拿齐宝做自己的亲人一般疼着宠着,不掺杂一丝虚情假意。齐宝把身子都搓皱了,又填了次热水,才从水里起来。徐寄白用薄被把他抱住,刚要放到炕上,齐宝就那么弯起腿,挣扎着不站上去。“那被上有味儿,我不要上去。”“好吧好吧,”徐寄白忙道,“别乱动,当心掉下去。”一把将炕上的被卷到一边儿去,齐宝这才站了上去。拿着小被将齐宝从头到脚的擦干,齐宝站在炕上,徐寄白站在地上,徐寄白一低头,就能看见齐小宝软趴趴的耸拉在一小片并不很茂盛的草丛中。弹了弹,齐小宝立刻微微抬起了头。齐宝忙并拢腿,瞪了他一眼,“色狼!”“色狼?”徐寄白正在那研究齐小宝呢,被突然这么一说,皱皱眉头,“什么是‘色狼’,像我这样么?”说着又弹了一下。齐宝惊叫一声,“呀,你不仅是色狼,还是流氓,纨绔,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