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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方子,想撕掉的,临了却是让府里制毒的幕僚赶过来。专门制毒的幕僚顶着一身菜干一样的衣衫,奔过来跪下磕头:“王爷!”“这个……”谷梁锡的手臂伸得笔直,方子在指尖飘忽。他只注意着将头微微往后仰,好似这样就能远离那股怪味道。幕僚习惯了这样的态度,捏了方子过来看,道:“这个……是解药方子。”“什么解药方子?”谷梁锡眉头一跳。“就王爷之前从我这儿拿的‘渐’。”幕僚道,“应该说是特意对我制的‘渐’拟的解毒方子。”“你制的‘渐’……有什么不同?”谷梁锡眼皮都在跳了。“成分不同,”幕僚得意道,“整个天下,只有王爷手里有这样的‘渐’!”谷梁锡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想了想到底是没这么干,生怕手上沾染上乱七八糟的味道。他咬牙道:“罗那不是也有这毒!如何又不一样了!”“效果……是一样的……”幕僚缩着脖子,将“莨菪炽”的情况说与谷梁锡听。末了,才道:“属下觉得这样的‘渐’更好,伤口本来就会泛红,如此一来,更不会让人察觉,比罗那制出的更好!”“好个甚!”谷梁锡这次不顾幕僚身上的怪味道,施脚连踹了过去,“都让人发现了!还说甚么更不会让人察觉!”“察觉了?”幕僚满地乱爬,躲着谷梁锡的脚,脸却是向着他,“这么隐蔽都能发现!这是什么人!”“你学艺不精还怪人察觉!”谷梁锡气道,“谷梁钰都让人把解药方子拿来了!你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吗!这是打脸啊!你感觉到脸疼了吗!真是丢人现眼!”“不是……”幕僚迟疑了一下,然后就被谷梁锡踹了个正着。竟然不躲?!谷梁锡嫌弃地看了看自己的靴子,索性已经沾染了味道了,便又踹了一脚过去:“人家不光知道你下什么毒!还将解的法子给写下来了!”“不是……”幕僚呲牙咧嘴。“不是甚!”谷梁锡咆哮,“你说啊!”“属下猜测,”幕僚往后缩了缩,“皇上是让王爷您准备解药。”“这么简单?”谷梁锡一顿。“王爷……”幕僚喉头一滚,“这个简单是简单,就是麻烦了点……”谷梁锡斜睨着他。“瑞草磨成粉,要喝上三年呐!”幕僚比了三个手指。谷梁锡深吸一口气:“那要多少瑞草?”“至少……”幕僚矮了矮头,“一千株。”谷梁锡瞪他,一千株瑞草!一株瑞草是百两银子,那么一千株便是十万两银子!即使买次等的瑞草,也要好几万银!他狠踹了一脚过去:“为什么不寻个好解一些的毒!”“王爷您说要罗那的毒,还要不易察觉的……”幕僚急急地往旁边爬了好几步,夺位失败之后,王爷是越来越暴躁了。以前,好歹王爷知道装一装仁慈贵重,现在,好像也没有装的必要了……这一夜,淳王府一夜未眠。次日,赌馆的管事匆匆派人来寻谷梁锡。“你说,有人拿着借据到赌馆要钱?”谷梁锡红着眼看向那人。那人喏喏点头:“十分壮硕,进来便是打烂了所有的桌子。”“那你们还傻等什么,养那么多打手做什么用的!”谷梁锡怒吼。“打手……都被打折了手……”那人埋着头不敢抬起。谷梁锡:“……”简直没有王法了!他直冲到皇宫,才想起为了这个事找谷梁钰,实在是丢人!他在殿外徘徊了许久,还是决定放弃,准备打道回府,却是撞见了谷梁钰送林渊出来。“当了皇后还要出去卖唱!”谷梁锡还记得昨日被林渊打在地上的难堪,心里一股火气直冲脑门,便是这么脱口而出了。林渊觉着此人真是欠打得很,昨夜那么一顿竟然一点记性都不长,他刚想上去再给他两下,却是被旁边的钰儿拦住了。“衣衫刚换的,时间也不多,你赶紧去,这人我来料理。”谷梁钰道。谷梁锡的功夫不差,昨夜是林渊运气好,谷梁锡没想到他会当着使臣和朝臣的面直接开打,换了今日,林渊肯定讨不了好。林渊看他,也没马上离开。“我的力气大,保证揍得他下次不敢乱说。”谷梁钰道。谷梁锡深吸一口气,他还在这儿呢!林渊闻言,这才点头离开。谷梁锡冷笑一声,执掌劈过去,让你在皇后面前逞……威风……谷梁钰顺势制住他的手腕,一个反身到他背后深深一肘,击得谷梁锡直扑地上。谷梁钰将他从颈至脚,各个关节都重击了一遍。自他登基以来,谷梁锡便是各种不服,处处跟他作对,他本是无意弑兄的,可如今看来,他太过仁慈了!林渊便是他的底线!“噗……”谷梁锡喷出一口血。他才想起,谷梁钰只是装得无害而已,能坐上龙椅的有哪个会是无能的!“果然……”林渊看着他家的小皇帝在暴打那个欠打王爷,有些目瞪口呆,“力气很大……”“你……”谷梁钰一下子跳开,瞬间一脸无辜得好似方才打人的不是他,“怎么又回来了?”“忘了……跟你说,”林渊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谷梁锡,“我午膳不一定赶回来,你别干等着,自己先吃。”“哦。”谷梁钰点头。林渊在转身离去之前,还是留了句话:“虽说这人欠打,可也别把人打死了。”“嗯。”谷梁钰又是点点头。谷梁锡虽然被打得抬不起头,可心里还是能感叹的,皇后果然比皇上心软!“弄脏了地,宫人们很辛苦的。”林渊道。谷梁钰这次目送着林渊老远,没影了才过去又给了谷梁锡一下,随后让人拎着扔去淳王府。他打得虽然狠,可没什么致命伤,只需在家好好待着养养便成。谷梁锡回到淳王府,被喂了药之后,才说了一句话:“拿馆子抵了吧……”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呼风唤雨的三皇子,王家已没有了往日的风光,连谷梁钰都能睬在他头上了!管事迟疑了一下,问:“拿馆子赔给使臣?可使臣是罗那人,要我们若弥京都的一个赌馆作甚?”“抵那五十万银!”谷梁锡瞪他。“我们的赌馆?”管事见谷梁锡点头,便道,“也不值五十万银!”那么个馆子能值千两就顶天了。“馆子赚的钱难道没有五十万?”谷梁锡气得差点又要吐出一口血。竟然说他的馆子不值钱!馆子在手,多少钱赚不来?再说,那是淳王府罩着的赌馆,哪里是银两能衡量的!管事心思,不光是赌馆抵过去,还要将收益吐出来?如此倒是够了。他道:“好的,王爷。老奴马上去办,届时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