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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枚举足轻重的棋子。他拭目以待,等着把魏老大的面具撕破,看他暴跳如雷。何沁远又道:“不过,你的条件挺诱人……这事就算成交吧,该做什么我明白。不过,以后有什么打电话就行,别再来了,让魏家豪看了不好。我今天有些累了……”魏家承不傻,对方下了逐客令,再不走就显得自己死皮赖脸。不过……这人答应的是不是过于豪爽了?“你没有别的要求?”魏家承问。何沁远只盼他赶紧离开,左看右看敷衍道:“事成再说,看着给吧。”魏家承起身,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何沁远一眼,那人似乎真的很累,身子慢慢弓了起来,胸口绑着一根带子,姿势别扭的按着微微颤抖的左腿,冷汗清晰可见。他觉得纳闷,这人受伤坐轮椅,却要绑着束缚带,难不成本身就身有残疾?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贯对人冷漠,对任何人都不上心,也不关心。突然就对眼前的人好奇起来,想要了解和关注。是因为他也坐着轮椅?这些年,不论国外还是回国,看见坐轮椅的男人,他都会情不自禁多看两眼。何沁远就是他心头的刺,只有拔掉那根刺,伤口才会愈合。突然从外面窜进来一只癞毛大黄狗,眼睛浑浊,毛色稀疏,一看就是一条老狗。大黄狗围着他嗅了嗅,热情地猛摇尾巴。我的祖宗,那可是几大千的裤子呀。钟小磊赶忙用脚踢它。“滚滚,走来,走开!”大黄狗吃痛发出“呜呜”的悲鸣。何沁远调转轮椅朝钟小磊喊道:“你做什么?这么大个人,欺负一条老狗,丢脸不。”他冲大黄招手:“老家伙,你还知道回来呀,饿不饿,等会给你拌饭吃。”他颇为费力侧了侧身子,摸着大黄的头顶,秃了一大块。大黄十五了,真是一条老狗了,陈睿就留了mama和狗狗,他要一并罩着,死了去阴间见到老友,他也可以骄傲的说:“我不单把你妈照顾的很好,连你的狗我都没让受一点委屈,也算仗义了。”魏家承斜睨那一人一狗,若有所思,转头走入寒冬黑夜。☆、17最近有个帖子挺火,各大网站横屏首页,图文并茂。“鹿岛开发商暴打残疾拆迁户”。帖子内容倒是写的潸然泪下,把恶毒黄世仁压迫苦逼杨白劳的罪行控诉的淋淋尽致。帖子的转载量,留言量都相当惊人,当然这背后少不了魏家承请的水军。他就是要全国人民都来围观一下魏家的笑话,他也跟着冷眼旁观。魏国的高血压气的差点犯病,大会小会把魏家两兄弟批得狗血淋头,魏家承捏着手中的钢笔,黑色的漆水泛着光泽,在他手上就像一把小小的利器,他想要剥开所有人的伪装,让他们腐臭的内都暴露出来。魏国有些疲惫的半躺在沙发里,松开领带,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齐爱民,疲惫不堪道:“老三,你看看这事闹的,我苦心经营的形象,敌不过几百字的帖子。”齐爱民翘着二郎腿,玩着胖手指道:“你只有两个儿子吗?家里有一个能干的,被你雪藏了那么多年,要不是我让家承回来帮忙跑跑业务,你是要把那孩子放在国外到老吗?”魏国抿着嘴不说话,摸了摸太阳xue,头一阵阵跳痛。齐爱民道:“老大,我跟了你三十多年了,从一家手机店做起,做到盖大房子,什么罪都跟着你吃过,什么福也和你一起享受过。我们就像没有血缘的亲兄弟,从来不会猜忌对方,我也不会隐瞒你什么。说句实话,你那三个儿子,我更喜欢家承,为什么,咱们两心知肚明。也就在家承母亲那件事上我们红过脸,打过架,如今人没了,那点旧怨也就烟消云散。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我知道你顾虑什么?王静见不得家承我理解,你动不了王静我也明白,你能成功,王女士的家族功不可没,如今她阻碍着家承的事业,你袖手旁观就不对了。”魏国道:“有些事你不清楚,不让他回来反倒是保护他。”齐爱民道:“你保护得了一时,能保护一辈子?你不老不死?我不老不死?等我们两都没了,谁能真心去保护那孩子?你现在不让他手握一些筹码,培养一些自己的人脉,那才是毁了那孩子。”魏国揉着眉心道:“我不想为了这事和王静闹翻,我已经够累了。”齐爱民道:“你唱白脸,那我来□□脸。反正我无妻无子,你不要那儿子,我要了。以后家承到我的分管部门,你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够了。若是王静质问,推我身上,你怕她,我还害怕那个臭婆娘?”魏国看着齐爱民的胖脸笑道:“多大年纪的人了,说话粗鲁,那是你大嫂。你说的我都懂,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也考虑过家承的未来,这不才默许你把他接回来吗?我若真心想阻止,你以为你能做得了主?”齐爱民收了戾气,呵呵一笑,像一只招财猫。“鹿岛这楼盘刚巧是我在管,那我可把魏家豪换了?”魏国道:“老三,你这个做叔叔的可不能偏袒,都是你的侄儿,怎的就这么看不上老大和老二?老二我承认有点不是东西,成日里吃喝玩乐,被他妈惯坏了。可是老大这些年的能力,你我还是有目共睹的,再说这事是老二闹得,有什么理由把老大换下来?这样会影响他在公司的威信,对他也不太公平。说白了,以后他是要继承我的位置的,核心业务还是得他来管着。”齐爱民胖脸上笑容一收,哼了一声:“偏心!”魏国笑道:“你难道不是?”齐爱民忿忿起身,扭着胖身子摔门走了。魏国收了笑,痛苦的闭上眼,头疼的几乎炸掉。齐爱民回家的路上接到一个电话,部门一个经理打的:“齐总,三少爷要看鹿岛拆迁户的花名册和详细资料,你说怎么办?”齐爱民眉头一皱,道:“怎么办?按规矩办!什么事都有我善后,要你们做什么?”经理赶忙道:“明白了,齐总,不好意思打扰了。”齐爱民挂了电话立马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电话那头声音虚弱,时不时咳嗽,却不忘调侃两句。“今天刮的什么风……咳咳……你老人家主动……咳咳……给我电话……咳咳……真是受宠若惊……咳咳……”何沁远的身体本就不好,又受了伤,有伤就有寒,加之坐久了残肢不停痉挛,唯一的左腿就像上了发条,不停的又踢又颤,拧着一股劲沿着脊柱往双肩蔓延,很快右手也不甘寂寞,抖的筛糠一样。平日软软扣在一声的指头变成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好像在练绝世武功一样,左右摆动,活活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