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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意味。“你不合衬这里。”登上游艇的时候,李默对谢晓辉说。“我从来不觉得我跟他们有什么不同。”谢晓辉的话只换来李默一声冷笑。游艇很快驶离了嘈杂的码头,将凤凰西街远远的抛出了视线之外。谢晓辉始终靠在船尾的围栏处,眼神虚无的望着一片深蓝的海。太阳开始西斜了,落日橘色的暖光渲染得他面目柔和。然而,悲伤之态却是溢于言表的。李默也有些出神,他的心思还停留在凤凰西街之上。他颓然的发现,无论他离开那里多久,那个地方始终不会从他的内心深处消失。他来自那里,这是不会更改的事实。他是妓女的儿子,曾让他无比的痛恨,却在他长大成人之后,在重新踏上凤凰西街之后,只觉得苍茫无力。是非分明的问题忽然混沌了起来。母亲,到底哪里错了呢?她生下他,喂养他,以自己认为可行的方式保护他。他却……“你在想什么?”谢晓辉令船停在了海中央,因为驶离了很远,四下一片安静,只有海鸟偶尔掠过的叫声侵入他们的耳膜。“嗯?”李默点燃了一支烟,背靠船舷。“我问你在想什么。”谢晓辉就在李默的身旁,他的双臂撑着围栏,眼睛眺望着即将被海洋吞噬的落日。“那你又在想什么?”李默看向了谢晓辉。谢晓辉微微一笑,笑里藏匿着淡淡的哀伤。他们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小时候……生活在凤凰西街。”“哦?”谢晓辉收回了虚无的视线,“生在那里?”“不,在东街。”“嗯。”谢晓辉并不想插话,他想知道李默接下来会说什么。“我妈是个码头上揽客的女人。”“……”“呵呵。”“……她很漂亮吧?”李默抬头看向了晚霞,血色残阳。“应该很漂亮,儿子像mama。”“呵……我有些记不起她的模样了。”谢晓辉端详着李默,他冷冰冰的脸仍旧不带一丝表情。“她抛弃你了么?所以你那时候……混帮派?”“不,我抛弃她了。”面对谢晓辉探寻的眼神,李默继续说了下去,他还不曾对任何人提起他的过去,“我告诉过你,我杀了她。”谢晓辉的手捂上了他单薄的嘴唇。李默面无表情的说着过去,却更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谢晓辉听着,呼吸不免急促起来。他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人生最初的这场背叛,李默才会成为一个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人,似乎对于他来说,人只分为两种——非生即死。他曾经令人死,现在令人活,而这些对他却似乎全无意义,不过是工作的一种。然而,当他说起最后一次见到母亲,母亲那副狼狈的样子,表情却略微的发生了变化,潜伏在那种表情下的是——悲伤。谢晓辉重新看向了海洋,看一波一波的海浪无声涌动。这令此刻的他们看起来像是忏悔者与牧师。落日完全被海洋吞噬,天黑了下来。一场漫长的忏悔落下帷幕。谢晓辉当然不是牧师,他不会说愿主原谅你,他只能伸出微凉的手覆盖上那双血迹斑斑的手。船轻微的摇晃着,起风了,却难能吹散这阴郁的气氛。交叠在一起的手渐渐有了温度,谢晓辉抽离开来,伸手拿过了李默叼着的烟,深吸了一口。他问他:你觉得,人是活着幸福,还是死了幸福?这当然没有答案。Chapter10逃兵之家钟旭开会期间手机响了,十几双眼睛瞬时间扫向了他们的大老板。会议期间关闭手机,这是他定下的规矩。拿过来刚想挂断,钟旭看了眼外屏居然起了身。他拉开会议室的门出来,斜对面办公间的叶希投来了狐疑的目光。继而,他看着他接起电话,眉头不禁聚拢到一起。叶希想,会让钟旭打断会议离席的,大概只有一个人——丁易。然而,他却是许久都没有跟钟旭联系过了。公司上上下下也早已对丁易的离开猜测不已。钟旭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随手关上了门。他听着电话里那把熟悉的嗓音略带沙哑的陈述,不住的捏着额头。这通电话并没有持续太久,三分钟还不到。却足以打乱钟旭一天的安排。简单干脆的几声叩门,钟旭知道是叶希在门外。“进来。”叶希推门而入,“怎么了吗?”“嗯?”“你开着一半的会出来了……”“是。”“谁给你打的电话?”钟旭只是看着叶希,似乎在措辞得以妥善开口。“是丁易对吧?”叶希本不想露出不快之意,奈何事关那个男人,他就无法冷静。因为从来丁易都不会让钟旭冷静。“嗯……”“他不是在……疗养院吗?”“他跟我说,让我现在就给他联系殡仪馆……”“什么?殡仪馆?”“他在N市,半小时后的飞机飞回来,带着一具棺材。”叶希几乎无语了。任谁也无法搞清这是此等状况。那男人半年多以前不告而别,留下的唯一理由是:医生对他说,他的抑郁症已经发展到了需要严格治疗的程度。“这到底是……”“他mama过世了。”一时间,连空气都凝结住。丁易下了飞机首先去托运管理处办理手续,因为棺木很庞大,几名机场人员不得不从旁协助。钟旭就站在国内航班出口处,不停的往里张望。叶希在一旁讲电话,语速很快。他们身边还有几个殡仪馆的员工。终于,丁易与机场工作人员由最宽的那条通道出来了,因为棺木太过为惹眼,好一些旅客都投去了好奇的目光。钟旭发现丁易瘦了,不仅瘦了,脸色还非常糟糕,几乎可以说是面无血色。他的眼睛半点无神,被浓重的黑眼圈包围,眼眶还有些红肿,就愈发凸显他的憔悴。就连胡茬都是邋遢不经修饰的,一反他英俊的常态。整个人可谓是——狼狈不堪。他们从来不需要多说话,彼此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所思所想,于是,连招呼都没有好好打,钟旭就先指挥殡仪馆的员工处理棺木了。叶希一直在一旁帮忙,待到三人上了车,丁易往后座上一倒,仰躺下去就睡着了。钟旭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并不回头。黑色的英菲尼迪FX35始终不紧不慢的跟在殡仪馆的车后方,红灯处叶希点燃了烟。钟旭的手伸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腿。到达殡仪馆门口,老板早早的就已经等在门外,见车停稳,慌忙走了过去。几个力工已经先行将棺木抬了进去。“丁易,这是殡仪馆的负责人海师傅。海师傅,这是我合伙人丁易。”“您好您好,钟少爷的朋友我一定会将凡事准备周到。”在这座M城,谁都知道钟旭的母亲是何等人物,也无人敢于开罪。钟旭是钟家的老幺,虽然与母亲投身于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