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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喂仙草仙果长大的马委实奔得太快,竟将那些声音远远抛在耳后了。京地修士只追到这里的原因很简单,无外乎是怕郑伯多心,毕竟京地已给太叔,如太叔还要带京地的人去其他地方未免太过挑战郑伯的威严。太叔的随行护卫还在,太叔却已带着晋仇跳下了马,蹬上自己的战车。四马在前方嘶鸣,晋仇与殷王站上太叔的马,明明有更快的方法去郑,太叔还是坚持用他的战车。战车只可乘三人,却是瞬间寂静了下来。太叔手中握着四匹马的缰绳,问晋仇:“崇修,殷王可曾找过你?”他神情有些怪异,叫晋仇多看了几眼。“为何这般问?”晋仇道。太叔不再看他了,而是看殷王的方向,只是话还是对晋仇讲。“没什么,问问而已,你这些年在晋地也好,晋地虽有些让人委屈,但总好过在殷地被囚起,殷王不知有什么心思,你这样的去了殷地定无什么活路。”,他先前就想说,只是一直试探,如果见晋仇这般样子索性直接说。早说总比晚说强。“十年前殷王未杀你,大家猜测了许多原因,只是大多认为殷王是留着你慢慢折磨,并不曾想歪。但你的确是他会喜欢的样子,万不要被他糟蹋。”,太叔说完,看了殷王那边一眼。晋仇顺着他的眼看去,发现殷王的眼神已极冷。殷王现在充当的身份是殷王的使臣,而不是殷王。太叔这话却像是对殷王说的。晋仇似乎明白了什么,道:“勿要再说这话了,太叔的好意我心领,只是我与殷王无什么关系,还望太叔不要乱想。”太叔郑悟段不再言语,他驾着战车还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只有殷王从进了郑开始便鲜少说话。郑地与京地的建造并无什么差别,只是规格略小于京地,明明这里才是郑的中心,晃一看,却好像京地更重要。郑伯在城外等着他们,晋仇先前在魏莹大婚那日见过郑伯,他与那日并无什么差别,只是脸色看不出对晋仇的欢迎亦或是厌恶。太叔在见到他兄长那瞬间,凑到晋仇耳旁轻声言语:“他可不想让你来郑地,唯恐你惹出些乱子呢。”他声音虽小,又怎拦得住修士的耳朵,郑伯当然听见了,可他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段难得从京地来,怎不先与兄长说话,而要在崇修耳旁说些什么,难道在京地还未说够?”,他话中并无苛责的意思,面上也极为平淡。只是走上前来,做了个手势请晋仇进郑。随他一同前来的郑地人只那么三四个,他看起来丝毫不像郑地的主人。而像是做客的,郑地并不属于他。反而是太叔,在郑伯做出进一步的动作前,顺着郑地的门冲了进去,一切轻车熟路,他连战车似乎都不愿下,徒留郑伯吸了一鼻子灰。晋仇站在车上看郑地,郑地所挂与京地亦无什么差别,只是郑的人对他们要冷淡的多。他经过某处时,甚至听到周围有人说了一句:“那就是太叔,真是贪心,净做些不合制度的事。”“主上太过宠他了,倒叫他蹬鼻子上脸,不知谁才是郑地的主人了。”“野心就像草一样,一旦蔓延起来,可难除。”“太叔与姜氏的野心不就跟蔓草一样吗?”“哈哈哈”,孩童不知为何笑了起来,或许是太叔的战车委实有气场,引得他们都从家中跑来看。似乎有些歌谣传来,晋仇发现太叔的脸色不曾变化,只是他的战车更快了,快到转瞬即到了郑伯的宫殿。朱红的大门就在眼前,侍卫还未来得及开门,太叔就向门中撞了过去。☆、京地逸闻(八)郑地的大门是施了咒的,太叔硬要从其中冲出,下场肯定不好,哪怕他自身修行千年,郑伯宫殿的第一道门也不是相撞就能撞开的。太叔不知是不是被方才的话冲昏了头脑,此时偏要做这种疯狂的事。一切就在一瞬间,晋仇吓得心跳慢了一下。太叔的战车在他眼前分解,碎成了无尽的铁屑,激起了地上不多的尘土,灰尘扬起,铁块儿翻飞,其中几块撞到了太叔。所幸守卫们反应极快,在太叔受到更大伤害前,已将符咒的法力停下,只剩些战车的飞块儿并不是那么吓人。“你应离他远些。”,晋仇听到殷王说。在一切发生时,太叔根本没管这会不会伤到晋仇,或者说他一开始就预料到殷王的使臣会救晋仇。当然这一切都是瞎猜,太叔怒的时候十有八九不曾想到后果。幸好殷王护了一下,否则以晋仇那不如太叔的法力,太叔都受伤,晋仇又怎么可能无事。“太叔,你怎样?”,晋仇问,他握着殷王的手,却是未管周围人是否会看他们。殷王只是瞧了眼他们那握在一起的手,便放任晋仇与太叔说话了。只是太叔愣了片刻才站起,他拍拍身上的土。想冲晋仇笑笑,却感到一股热流从脸上流下下来,他笑不出来了,而是用手去摸自己的脸。在他摸到自己的脸前,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怎还是如幼时那般横冲直撞。”,那人说,嘴上虽有些苛责,却是从怀中掏出了药,给太叔抹在脸上。太叔眼神灰蒙蒙地看着前方,他脸上的热流已消失了,转而冰凉凉的,在疼痛未起时就被人消除。真是,他方要说话,就听见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赶来。“悟言,你怎可如此对自己弟弟!”,那声音极其恼怒,震得他脸上那只手停顿了片刻后连忙从他脸上移开。真是,来的第一天就让崇修看他们家的笑话。“娘,我方才撞门玩玩,没想到出事,兄长给我抹药,你犯不上说他吧。”,太叔摸了一把他家兄长的手,对他娘笑笑。晋仇在旁看得真切,那冲出来的妇人就是姜氏,五百年前他看过的,姜氏与那时并无差别,这些年来保养得当,加之为小儿讨了好的封地,脸上红光焕发,略施粉黛便极为出彩。魏莹那般的小女儿放到她面前只怕要被衬得万分不如。只是方才姜氏怒斥郑伯的样子委实不像话。“见过夫人。”,他道。姜氏听他声音,这才将眼从太叔身上移开,似是才注意到不该在外人面前这般。太叔见晋仇先与姜氏说话,便在姜氏耳旁道:“娘,这可是儿子我看上的人,万要对他好些。”姜氏听后,神情瞬间便变了,却是笑脸盈盈,对晋仇道:“崇修已有多年不来,不曾想也这般大了,比之当年却是更有些清修的风韵。”太叔冲他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