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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上好不好?”晋仇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他来的原因之一的确是魏莹要嫁人了,哪怕他与魏轻愁和赵射川诸般不对付,也觉得魏莹太过跳跃,但他终究是想着这件事的。错过此事便觉得极为遗憾。今日的魏莹也有些不同,晋仇第一次见她穿红装,那鲜红的后摆逶迤垂地,衬得魏莹少了些平日里的稚嫩,倒是平添了许多庄严。连脸上的妆也是艳而不妖,仔细看透着抹庄重的味道。“怎么样,看,是不是青黛色的峨眉,有没有远山含黛的韵味,连腮红都是刻意晕染出的晚昏之色了。崇修哥哥你多年前不是说过想要自己未来娶的人能扮成这样吗?虽然我嫁不给你了,但还是想试试的,就是不知合不合适。射川说还是可看的。”,魏莹开口,她的眉眼跃动起来,妆面的意境便全被打破了。晋仇只是听着,他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事,也自然记得当年的话,只是:“赵射川不介意吗?”“不介意的,他那个人,崇修哥哥你也知道,要是不喜欢肯定就说出来了。”,魏莹笑着,她提起赵射川来笑得就很甜,明显是一副小女儿的姿态。晋仇光是看,便能明白魏莹的确是喜欢赵射川的。“他臂上的伤可好了?”“差不多了,那天真是可气,要不是晋赎那个贼人,我和射川本想和崇修哥哥你好好叙一翻旧的,他来了,我们便只能做戏,唯恐被殷王发现我们和你的关系并未破裂。”,魏莹气鼓鼓地,脸蛋像小栗子鼠般俏皮。晋仇却不为所动,“此处虽只有你我三人,也万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晋赎是我叫来的,你埋怨他与埋怨我有何区别。”“不是这样的,崇修哥哥,我。”,魏莹有些急,连眼眶都瞬间红了起来。却被魏轻愁打断了,“魏莹,再去准备片刻,等下接亲的便要来了。”魏莹虽还想说些什么,却只得走了,她家兄长的身体不好,魏地的人都谨言慎行着,唯恐让他担心着急,从而加重病势。魏地的人不敢对魏轻愁说重话,晋仇却是敢的,他见魏莹已走,便道:“你明知我当年说那番话不是指自己想在大婚之日娶怎样的人,我不喜欢远山含黛般,抓不住贴不暖的人。但我想见晋柏能穿成那样,能画着那样的妆面,她的脸实在是适合的紧,我舍不得她嫁人,却也期盼着她能嫁个给她幸福的人,那个人要能陪她一生,对她不离不弃,将她放在心间上。可惜没有,晋柏非要喜欢一个凡人,那个凡人能活多久,一百年吗?即使用灵药喂着,以他的资质也顶多二百年寿命,我怎舍得将晋柏嫁给他受苦。”“崇修,当年的事你不要再自责了,小柏她一定懂你的苦心。”“懂我的苦心?我有什么苦心,我只是受着晋地规矩的俗人罢了。但我是俗人也不意味着我能忍受魏莹用我心中晋柏的妆容。而你明知这一切,却还是纵容着魏莹。”,晋仇的声音不曾高,但他的确是有些愤怒的,能使他不爆发的原因只在今日是魏莹大婚,他再觉得魏莹做得不对,也不该对个小姑娘发火。但魏轻愁不是小姑娘,所以他对魏轻愁犯不上用好脸色。魏轻愁也知自己有错,“崇修,当年听了你那番话,莹儿便很想在大婚之日这样装扮。我实在是不舍得伤她的心。”,他咳了几声。咳得晋仇只觉得他惺惺作态,舍不得伤魏莹的心便舍得伤他的心,明知道他看见会想起晋柏,还是要这般做。平日里说什么崇修、少主,其实没一句真心话,只是用衰弱的外表骗人罢了。大泽今日的天很明媚,身为修士,总是能挑个适当的日子婚娶,倒不曾听过哪个修士大婚还阴云密布的,除非是那些因阴雨而定情的修士。可大泽的明媚总让晋仇高兴不起来,他有些不知道自己今日为何要执意来了,看着魏莹大红的婚袍,他只想到晋柏那天流的血,和晋地其他人的血混在一起,到了现在,连衣冠冢都不能立。“休要再说了,今日魏莹的大婚在何处举行,魏家不像是结亲的地方。”“在魏家结界外的大泽正中央,大泽结冰了,大婚便在冰上办。”,魏轻愁说。迎亲的队伍已快来,他们将随着迎亲的一起去往大泽正中。晋仇只微点头,就不再继续听了。他那张脸被晋赎做过处理,如不是故意想叫人知道他是谁,别人是发现不了他的身份的。吉时已到,随着初晨的朝阳,云层渐渐升起,空中无知何处传来无名的乐声,是编钟齐鸣,管瑟随声。古雅庄严的语调响起,天命玄鸟,降而生殷,宅殷土茫茫……数万年过去,殷王对修仙界的统治根深蒂固,便是结亲,先奏的也不是喜乐,而是歌颂殷王,歌颂殷地的乐章。那声音从第一道起便颇为恢弘,中间从不曾降低一丝自己的气势,如一节高了,下节便只能更高,歌颂殷王的乐,怎可出现中途降低的事。只是听完,终究太过高昂,再在其后加喜乐,喜乐从第一个音起气势便弱了。这么多年来,大家虽觉不妥,也不曾说过什么,毕竟殷王是至高的主宰。但晋仇听见魏轻愁的话了,如蚊虫般,他只听了个大概,意思约是:如你能取代殷王的位置,我们就谱新的乐,叫做“雅”的乐。晋仇以为自己听错了,却看见魏轻愁罕见地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空中变成喜乐时,云层已低,众人便站到云上,魏莹进了喜轿,轿抬起,云层升。浩浩荡荡的人群密结着,他们都穿着朱红的羽衣,渐渐地,云层亦成了朱红色。鸾凤起于山之巅,远远看去,像是从不周山脉而来,不周宏伟,高逼万丈,此刻却也红了,它跃动着,跃动着,渲染着无边的喜悦。修仙之人定都看见这场结亲了,以赵魏两家的地位,不周山脉原是不必如此的,如此,只能意味着殷王要看这次结亲。晋仇什么都不用做,他只是看着这一切,并能想到,这样的场面在他的有生之年很可能见不到第二次了。他垂首,瞥见自己衣摆上的花朵,像是挑花又像是杏花,再看时,似乎出现了牡丹。寒冷的西风中,大泽结着厚冰,花瓣却依旧鲜艳。魏莹的喜轿前挂着层层珠玉,花瓣轻敲其上,玉珠似也脆响成一片。伴着鼓瑟声,鸾凤的和鸣声,大泽的水貌似都暖了起来。云层飘浮,飘到魏家结界的尽头,顺势穿了过去,魏家结界似有动荡,但那动荡也像是喜日中的欢腾。大泽正中已到,那处是朱红的海洋,虚幻的楼阁迭起,四周俱有人,他们正等着一切的开始。大泽周边的小道,大泽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