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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风湿驱寒膏药,以往都是臣亲手配制,臣即刻去配制,三天可成,求万岁允可。”沈徽哽咽了。沈徽本就生得美,又向来沉稳端庄没真情流露过,这么控制不住情绪声带哽咽的感恩样子,分外令人动容,宗珣点头,对林奕道:“你去帮沈中丞配药,所需费用到内库支领。”转头对云绯道:“其余你在宫内置办,书库和酒窖随你取用。再在你宫中卫士选十人,随林常侍同去。沿途费用到内库随意预支。”林奕称“是”,云绯点头,沈徽连叩三头:“谢万岁。”泪扑簌簌滴落地面。沈徽落泪的样子竟然这么美。宗珣一呆,心神摇动。何苦为难云绯,不接纳沈徽呢。林奕与沈徽去了。云绯望着沈徽背影好久叹了一声:“唉。”“嗯?”宗珣抱住云绯腰:“羡慕还是嫉妒了?”云绯低头看宗珣道:“我是替沈徽叹息,若是世间没有我,他与你可不是神仙眷侣?”“好酸,不用去取酒,你应先去倒醋。”云绯轻抚宗珣额发:“你若收了沈徽就将林奕给我,也挺好。”宗珣推开云绯,翻阅桌案上奏章,鼻子里哼一声:“休想。”云绯回床边躺着休息去了。宗珣看一会儿奏章就扭头瞧云绯一眼,终究放了奏章,到云绯旁边,合上云绯手中的书:“不高兴了?”云绯浅笑:“酒和书你自己去选,我没那个功夫。你说过章御医按摩术好,你叫他来给我按摩。”宗珣知道不该让云绯为沈徽效劳。云绯自己愿意做和他让云绯做,其间的差别大了,云绯这是恼了。因笑道:“我来给你按摩。”云绯真的伏在床上由着宗珣按摩。宗珣侧头到云绯面前,见云绯在微微笑。到第三天宗珣也没见云绯去挑书取酒,只得命宦官随意取了,装车备好。林奕来辞行,云绯浅笑着从里间出来,抱了一个包裹,对林奕道:“辽东冷,这是皇上赏我的紫貂,我如今不喜欢这颜色了,好在它保暖挡风,送你吧,一路小心照顾自己,别冻着了。”林奕不知怎样好,眼望皇帝,不敢接。宗珣笑:“云老师给你的,就拿着啊,别辜负了云老师一份心。”林奕谢皇上、谢云大人,接过包裹,告辞离去。云绯温温和和的一直送出甘露殿,送到宫门口。林奕终究狠下心来停步,终结这美好敲碎心灵的片刻:“老师,您回去吧。多休息,保重自己。别和皇上怄气。”林奕的眼圈莫名红了。云绯默然望着宫门外道路,出了这宫门,有万千生活——木然点了点头。林奕眼中含了泪:“老师,我作了一些琴曲,您可想看看?”云绯眼中现出欢喜:“快给我,怎么才说?”眸子中的光亮如孩子似。林奕从怀中取出一沓琴谱双手奉与云绯。云绯弯唇而笑:“谢谢你。”“老师告辞。”林奕再说不下去,掩面出宫。云绯望林奕走远,才抱着琴谱慢慢回来,没有去甘露殿而是回会心阁,坐到琴前。身体仍然不适,也不予理会,翻看琴谱,然后拨动琴弦。只有音乐,会不离不弃,相伴永恒。却原来,不做男宠,连朋友都没的做了。云绯翻翻覆覆想着。他在他的心中,只是这样吗?不知为什么,泪水无知觉的滴落琴上,终究抚在琴上大哭,从没有这么伤心过。宗珣走进来,坐在云绯身畔,手伸出来,停住,终究还是揽住云绯的腰,将云绯抱在怀里。“你放心。”宗珣说。云绯脸贴在宗珣的胸前,感受着宗珣的温暖,用宗珣的衣衫止自己的泪。喃喃道:“你知道吗?我在饮鸩止渴。”“你想什么呢?我此生,只爱你一个。不会变。”宗珣说。云绯不语,只是用耳朵听宗珣的心跳。宗珣低头慢慢的吻云绯的眉额。云绯闭目,静静的享有着这一刻的温存。“我立个誓给你。”宗珣摘了腰间的匕首,□□,在自己左腕割下去。痛得他一激灵。云绯惊疑从他怀中起身,忽然发现宗珣左腕在流血,叫:“你疯了!”慌忙按压捆绑止血。宗珣忍痛看云绯忙乱,笑:“你信我了?”云绯生气道:“你再这么发疯,我陪你!”“别,我还想听你琴声呢。”云绯起身,将染了血的衣服帮宗珣脱了,然后帮他换上新衣。再命宦官备水和药来。“这要是太后知道了,有我受的。”云绯说。宗珣看着袖口:“诺,都遮住了,谁知道?”云绯望着宗珣,终究无奈笑了,眼中犹自有着泪痕。晚间云绯温柔的索取宗珣,沉浸的,那是云绯好久以来没有过的了。他闭着目细心的沉醉的吻宗珣,爱恋的抚摸宗珣。宗珣惊异了,震颤中心里某个地方碎了。他伤了云绯的心,云绯回报以温柔。温柔的告别。告别昔日的情感?他故意在云绯面前流露出对沈徽的爱慕,刺激云绯的嫉妒心和心底的情,又怎样呢。宗珣抓住云绯的手,含在唇边,不知怎么办才好。他慌乱的将筋疲力尽的云绯抱在怀里,紧紧抱住,怕他跑了,消失不见。第16章求一颗心在人间的妥帖安放“阿绯,我的生命里若是没有你,我就什么盼望都没有了。”等到宗珣说出这话时,发现云绯已睡着了。第二天宗珣就将沈徽任命为安西节度使,赴西疆剿灭叛乱。等云绯发现连续两日沈徽都没有来送奏章的时候,沈徽早离京了。春三月,林奕从辽东回来,告知皇帝:沈徽母亲到了辽东就发病,加上生活困苦,一直卧病,谁想入冬时沈徽弟弟落水身亡,沈徽父亲受刺激疯癫,在林奕到达的两天前也投河了。沈家亲眷与沈氏父母不睦,无人照顾病中的沈母。林奕帮忙料理了沈父丧事,照顾沈母,如此过了一月,沈母也过世了,林奕办理后事毕,拜托了父亲照顾沈氏族人就返京了。宗珣道:“你再辛苦一趟,去西疆,将这些告知沈徽吧。”林奕惊愣,迟疑道:“万岁,沈徽若知父母家人惨状,会不会生了异心,他现在西疆——”“他父母能多活这些日子已是托云侍中的福,他若造反,朕等着。你若不敢去西疆,朕派别人去。”“臣能活到今日全是万岁恩典宽容,臣去西疆。沈徽若有异心,就先杀臣好了。”林奕走了。宗珣对云绯道:“若林奕被沈徽杀了,你怪我吗?”云绯问:“你说沈徽会造反吗?”“我亦不知。我喜欢打这个赌。我还输得起。”宗珣暗中调了重兵守护玉门关。七月,林奕从西疆回到京城,沈徽不但没有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