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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内的距离很远,路灯破的破闪的闪,将路况衬托得更加寸步难行。他们走了十多分钟也没有看到一辆出租车经过。凌晨一点半,盛夜行带着一路默不作声的路见星回了宿舍楼。他没法儿带着小自闭翻墙,只得敲了敲大门的铁链,喊人:“明叔。”我带路见星回来了。“哎唷,终于回来了……”张妈也从门卫室的桌子上揉揉眼起身,看盛夜行严肃的表情,没有多说话,只是赶紧拿干纸巾给两个孩子擦了擦脸,“去哪儿啦?”“买药。”路见星答。张妈点点头,知道这个小孩儿特殊,也不多问,催促道:“快上楼休息了吧。小路你以后不要乱跑喽!急死老太婆我了。”“对不起。”路见星乖乖地站着,手从盛夜行衣兜内拿了出来。一回宿舍,盛夜行把灯打开,累得快要虚脱。兴许是上楼梯的动静没把握好,宿舍楼里不知道哪个兔崽子睡懵了胆子大,迷糊地大吼:“谁他妈的大半夜不睡觉啊!”盛夜行停了脚步,捏紧拳头。楼道里的灯不够亮敞,路见星脚步快,比他多上了一阶。盛夜行看着他,忽然就镇静下来,没吭声,吞下了那句已经横冲直撞到嗓子眼的“你爹”。这时,不知道哪个宿舍的小子也被吵醒了,回吼:“哪儿的野种大半夜喊麦啊!”“草!”“孙子!”两边儿宿舍你一言我一语的,楼下还没走远的张妈又折回来,一板子敲到楼道里,扯嗓门儿喊:“谁不睡觉!谁不想睡觉!不想睡觉下楼放哨!大半夜斗什么狠呢啊?!”顿时安静了。盛夜行听得想笑,跟着路见星上了楼。开门进宿舍,路见星第一件事儿是把药拿出来放阳台上。“路见星,”盛夜行发现小自闭的一举一动越来越难理解了,“你做什么?”“晾晾。”路见星说完,像怕盛夜行不理解似的,有点儿急地补充:“雨停了。”我把药盒晾干!“行吧,”盛夜行边脱衣服边去扯干浴巾,扔给路见星,“现在已经停水了,没法洗澡。你把身上擦干,再喝热水,然后上床睡觉。”“好。”路见星一累,人也乖顺下来,接过浴巾就开始脱衣服擦身上。盛夜行却忽然跟触电了似的,转过身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根本不敢去看路见星。他刚刚瞅着小自闭脱到胸口了,锁骨那一块儿还是那么白。比市里深冬偶尔飘的小雪还特么白……那些雪自己小时候玩儿闹的时候吃过,冰的,入口就化了,绵绵的,没什么味道。路见星也是冰的吧?哎,我cao?他深吸一口气,骂自己混蛋,决定明天找顾群山学点儿净心的经书背背。路见星换完衣服,把李定西淋湿的外套也晾了起来,穿袜子准备上床。他站在桌子前徘徊一会儿不上去,突然说:“他们,什么意思。”路见星的世界里,人与人应该是互相不干扰的。他对“其他人”,天生就缺少好奇心,也不想知道对方的想法……但自从遇到盛夜行,路见星发现自己感兴趣的事儿一件一件地多了起来。“口不择言罢了……”盛夜行喝了口热水,“想知道野种是什么?”“嗯。”“没爹没妈。”盛夜行想想,觉得乱骂的那些人也挺cao蛋,补一句:“或者有人生没人养的。”完了,说什么都像在骂自己。路见星点点头,指指自己,慢吞吞地说:“我。”盛夜行心头突然有石头压下来。他握住路见星的手指,说:“你不是。”“我拖累他们。”路见星说起父母,神色黯淡了些。“嗳,别想了。”盛夜行说。路见星把袜子穿了又脱,脱了又穿,才应了声:“好。”“我妈去世得早,我爸没什么本事。我妈家里挺有钱的,走后给我留了套院子,在城南。但很多年没有人住了,我也不爱去。”盛夜行边说边低头拉拉链儿,“等你想通了愿意上我机车后座,我带你玩儿去。”说完,盛夜行诡异地有点耳根发烫。自己还真没邀请过谁。顾群山和李定西这俩左右护法都没有上过自己的车。路见星听得心生向往,却不太愿意麻烦他,点头又摇头。这模样看得盛夜行心里软软的,“以后再说也成。诚心邀约,我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小自闭努力地回应他的每一句话:“嗯。”路见星家庭条件相对来说较为普通,但父母从自己小时候发现罹患疾病开始就为自己奔波。十七年了,路见星的病情已经拖垮了整个家庭,影响了基本的生活。在前几年,mama也终于迎来了第二个孩子,路见星便更像一个累赘。来市二上学也是他主动提出的,只因为在一次班级矛盾中,有一名男生指着他大喊:“路见星你这种特殊情况的人就应该去市二!成天待班上摆什么谱?看不起谁啊!你有病!全班都得伺候你怎么着!”当时路见星以为市二是医院,没忍住上网一搜,发现是一所学校。他利索地把学校相关资料搜集完毕后,给父母表示了他想前往的意愿。学费不算高昂、住宿、封闭、特殊学生集中心,家长可以两个月甚至半年探视一次,这简直就是为不堪重负的路家量身定做的。洗完脸,盛夜行注意到路见星眼下晕染开了一圈淡淡的红,“你眼睛下面的痣是画的?”路见星点点头。盛夜行问:“之前还是蓝色,怎么变红了。”“开心和不开心。”路见星说,“今天开心。”你还是小孩子吗。盛夜行嘴角一勾,没吐槽出来,只觉得有点意思。“那明天打算画什么色的?”盛夜行认真地问。“明天,”路见星垂下眼,也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然后舔舔唇角,说:“红色。”盛夜行盯着他的舌尖发了会儿愣。最后是被自己掐得回过神的。临睡前,路见星还是坐起来,揉了揉眼。“不睡?”盛夜行看他在床上披着被褥坐成一团。在某些事情上,路见星的病使他格外固执:“药,涂一点。还有口服。”“……”盛夜行一时不知道怎么跟路见星说自己被撞的那一下其实没有受伤。他挽着袖子下床,“我涂药吧,我不吃药,行么?”“嗯。”路见星托着脸看他在昏暗的光线下抹药。盛夜行哪儿敢真涂,只沾了一点点药油往后脑勺抹,除了烧灼感就没什么功效了。盛夜行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