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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赶时间的话。”殷优连忙答应,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到那边步行顶多十分钟,况且标枪的比赛也才刚开始,排在一百多号的殷刹估计没那么快到他。于是他很放心跟这个好心的学长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上课时间,教学楼很安静。殷优跟在学长身后,观察着这栋教学楼。和刑警学院的不一样,有几十年历史的教学楼内部绿化做得不错,设计得古香古色的。要不是学长介绍这是商学院的旧教学楼,他很有可能以为这是本部中文系的。“去年我还在上课,今年年初就全部都到新教学楼上课了。这栋楼就被闲置了,听校长说要改建,也不知道会被改成什么样。”学长说着,语气里有些怀旧和遗憾,似乎对这栋教学楼有了些感情。他叫李楷航,商学院大四学生,因为两年前膝盖受了伤,从此体育运动都跟他无缘。但他坚持在运动会的时候打杂,帮自己班级布置场地。殷优跟着他,听了很多商学院的奇闻趣事,瞬间忘了正事,笑得前仰后合,安静的教学楼里充斥着他们的脚步声和说笑声。他们穿过这条长长的走道上了二楼,在一间写着‘活动室’的房间前停了下来,李楷航掏出钥匙开了门。殷优一进门,看着屋内,有些惊异。红,殷优满眼都是红色。作者有话要说:哥哥会迷路谁也保不住(并不第31章红(下)墙上像是被油漆还是颜料一类的东西刷了一大片红色,雪白的地砖也有几块被刷成红色,还有黑色的陈列柜里,放着的都是红色的收藏品。“这……”殷优愣住。李楷航也是预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一笑,“我大一进来的时候也是你这种反应,呵呵,这是前任部长还在的时候就有了的,不知道是谁搞的,拿颜料还有油漆乱涂。这任的部长接手后,觉得挺标新立异的,也就不花费资金整改了。”“哈……”殷优看着那面被糊了红油漆的,乱糟糟的墙,愕然。为什么总感觉有些奇怪。殷优心想,这些毫无章法的涂鸦,像是为了遮掩什么……殷优看着那堵墙,忽然好像看到墙角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但眨眼之间却又消失不见。这里有东西。殷优打了个冷颤,但转念一想,他戴着殷刹给他的驱邪戒指,就算是阴兵路过也会避开他,更何况是一只在大白天出来的鬼。这么一想,他安心了许多。“你等等。”李楷航把那箱东西放在地上,直起身,看着狭窄的活动室里还有什么需要带去赛场的。殷优点头,视线从一直盯着的墙角上移开,看向李楷航。这不看还好,一看可吓坏了他。李楷航身侧有一个玻璃柜,玻璃能映出李楷航和殷忧的样子,而此刻,上面还有第三个“人”。那个“人”站在李楷航身后,从殷优的角度来看,这个“人”是侧面对着他,但仅仅是侧面,就已经让殷优的脸都白了——肠子外露,胳膊和大腿上的白骨裸露出来,再加上脖颈以上像是被刀给砍了一样,面目全非,只有稀烂的rou块露在空气中的样子,着实恶心,要是普通人看了当场就得尖叫了出来。而李楷航像是没事人一样正蹲着翻找着什么。这倒也是,要是不看玻璃的话,他身后什么都没有。会在玻璃中显现的,只有不稳定的鬼魂。不稳定是指尸身被焚烧殆尽的鬼魂,这类鬼魂极不稳定,只能依靠附在人身上来保持自身的执念。而这个不稳定的鬼魂站在李楷航身后,那意图已经是非常明显的了。殷优一秒就明白,但为时已晚了。短短两米的距离,他赶不及,那个rou身残破的鬼魂,已经附上了李楷航的身体。李楷航像是触电了一般,身体痉挛着倒向地面,但过了会,瞬间没了声音。他看着“李楷航”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脑袋还晃了晃,发出骨骼摩擦的声音。然后,它把头转向殷优,僵硬的脸上,双眼忽地一瞪,仿佛殷优才是鬼似的。殷优不禁冒出冷汗,他万万没想到,驱邪戒指可以保他,却不能保李楷航,而这个鬼知道没法对自己下手,转而向李楷航下手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殷优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他对鬼还有辙,对被鬼附身的人就没辙了。但还好的是,这个鬼好像没有要拿自己怎么样的感觉,总之,先问问它吧。“你……”“你是谁?”殷优刚开口就被抢了话。“我是这里的学生。”然后路过这里把你活化了——殷优老实回答,当然这后半句没有说出口。“是吗——”它拖了长音,似乎不确定。“现在是几几年?”“2015年。”“李楷航”的面部一抽,似有些惊讶。“居然过了这么久。”它想起了什么,平静地说着。“什么?”“我被人在这里杀了,这之后过了16年。”它说,语气有些疑惑,“但是,为什么我现在才‘醒’过来。”“……”殷优一愣,他第一次见到这么理智的鬼,记得自己是在哪死的什么时候死的,一点都不像他之前遇到的毫无理智的厉鬼,活化之后一见到他就要冲上来宰了他。它说完话,突然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看向自己的胳膊和大腿,最后转头看向玻璃柜上映出的脸。“那时候的痛感还在。”它喃喃道,突然回头看向殷优,“你知道邢家耀在哪吗?”邢家耀?殷优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他想了一下,等等,这不是那个10年前因为残忍杀害了室友被判了死刑枪决的大学生吗……10年前,殷优还只是9岁,在电视里看到这则新闻,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影响,还哭着说以后绝对不要上大学,结果是被殷父狠狠打了顿屁股。难道面前这个是……它看殷刹一脸震惊,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个……那个……他10年前,邢家耀,他就被枪决了……”殷优语无伦次。这下轮到它震惊了。“枪决吗?”它不屑地哼了声,眼里满是愤怒,“他死得这么便宜,我真不甘心。”殷优沉默地看着它。殷优记得很清楚,邢家耀是因为和受害者发生口角才杀了受害者,因为玩笑话,甚至是无心之言而被杀掉,实在是令人唏嘘。但犯人已经死了,还是死了十几年了的,尸骨都寒了,再怎么样也没有办法解恨,总不能挖出尸骨把它们磨成粉泄恨吧。而且,就算是司法和正义帮你报仇了,但这份恨意,对于受害者来说,过了数年数十数百年,也不会散去。殷优不知道该不该安慰它,毕竟它也不全是受害者,语言这种力量是很强大的,在无形中能够摧毁一个人的精神,这和杀人于无形是同等道理。最后,殷优选择沉默。它突然抬起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