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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放在右手边,抬眼,小姑娘怯生生地扶着门框看她:“阿姨……我想要一支笔和一个本子。”宁青惊讶,杜欢月到这里四个月了,从未跟他们提出要求,她忙抽了一支笔和一本稿纸递过去:“拿着吧。”她不敢多问,生怕吓走小姑娘。“谢谢。”杜欢月拿着笔和纸回到小卧室,趴在桌子上写起来。半下午的阳光温和普照,陆徽单手撑着下巴看纪樊阳整理好的资料,时不时和纪樊阳说笑两句。“刘怀锐的尸体火化了?”陆徽问。“嗯,刘铠做事不可谓不谨慎。”纪樊阳说,“案子似乎走到了死胡同。”“再等等。”陆徽颇有耐心。“小月下午跟我说话了。”宁青站在门口,帮刘怀胄把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她得意洋洋地对丈夫说,“她问我要了一支笔和一个本子。”“呦,惊喜啊。”刘怀胄亲亲妻子的脸颊,把纸袋放在餐桌上,“凤梨酥,鲜花饼和蛋黄酥,你尝尝好不好吃。”宁青捏起鲜花饼咬了一口:“还不错,你拿两个给小月尝尝。”“嗯。”刘怀胄拿起纸袋走到小卧室门口,敲敲门,“小月,我可以进来吗?”门打开,露出小姑娘瘦小的脸庞,她抿唇后退半步让刘怀胄走进来,然后关上门。这个动作让刘怀胄有些惊讶,杜欢月对他的防备心比对宁青重多了,以前他走进来,杜欢月必是要把门敞开。杜欢月抬起手,手里是她写了一下午的本子:“给你。”刘怀胄接过本子,打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看上去格外稚嫩可爱,表达的意思却让他心惊——这是一本刘家内部账本,里面用简写记录了刘家大大小小的黑色交易。刘怀胄坐在床上,把本子从头翻到尾,页数不多,轻飘飘三四页,而刘家的命运,就承载在这三四页的罪过上。“今天没什么收获。”陆徽站起身披上外套,“下班回家。”纪樊阳跟着穿上外套:“你欠我一个鸡腿。”“啊呀,我聋了。”陆徽装死。一个女警推开门:“有人找你们。”“别挡着我下班的路。”陆徽说。“谁啊?”纪樊阳问。女警自动无视陆徽的话,选择回答纪樊阳的问题:“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让他们进来吧。”纪樊阳说。“你要谋权篡位?”陆徽睨他。“谁让你吃了我一个鸡腿。”纪樊阳说。不一会儿,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小姑娘走进办公室,男人做自我介绍:“我是刘怀胄,她是……”“杜欢月?!”陆徽和纪樊阳对视一眼,陆徽走过去关上办公室的门,“看来今天确实有进展。”第67章账本“你是说,这本帐是杜欢月默写出来的?”陆徽翻开账本,纸上是小姑娘稚嫩的字迹,“这可不算是什么实质性证据。”“我知道。”刘怀胄说,他有些紧张,“我希望它对你们有所帮助。”陆徽手指微动,停在其中一页上,他指尖轻点一行文字【W让R去】:“有意思,你是刘铠的儿子,却出卖你jiejie和你父亲。”“我只想离他们远点。”刘怀胄厌恶地皱起眉头,“如果你觉得我和他们同流合污,那实在过于狭隘。”“给你妻子打电话,这段时间住在安全屋,我们会派人保护你们。”陆徽说。“我们的工作?”刘怀胄问。“先别去了。”陆徽说,“我要把你推上前台。做事小心点。”“你是说,以我为饵?”刘怀胄不傻,他瞬间明白了陆徽的意思,但并不生气,“好吧,你认为这是最快的方法?”“是的。”陆徽有些意外,“你看上去不在意的样子。”“能恶心到他们是我最开心的事情。”刘怀胄说,他站起身,“我给阿青打个电话。”“行,谢谢配合。”陆徽点点头,拿着薄薄的账本走进审讯室内间,对坐在桌旁的一干小组成员说,“我们的机会来了。”“你想让刘葳知道刘怀胄背叛了他们?”纪樊阳问。“从而扰乱刘葳的阵脚。”饶菲菲接道,“她慌不择路的情况下……”“会重cao旧业,也就是……”杨洁说。“贩毒。”陆徽下结论,“账本上写着,她留了一笔库存,要么她换成黑钱,要么还没机会销赃,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洗钱的流程过于复杂需要长线时间,我估计她销赃的可能性较大。”“我们要去见见刘铠。”陆徽说,“菲菲和杨姐去做刘怀胄的笔录和护送他们去安全屋,纪樊阳跟我走。”小队解散各干各的事情,纪樊阳跟上陆徽的步伐:“你发现什么了?”“我发现了一件大事。”陆徽神秘地微笑,“我们去给刘葳加加压。”“等等,你要暴露你和我的身份?”纪樊阳指指陆徽又指指自己,“我们法律上已经死了,记得吗?”“……你真的很扫兴。”陆徽塌下肩膀,“好吧,为了你的安全,老妈子,我们送封信。”“无论刘葳选择洗钱还是销赃,只要她有所行动,我们就赢了。”纪樊阳说。“是的,你该夸奖我,随便说点什么。”陆徽笑起来像只蹲在树桩旁的狐狸,“或者,你很期待见到你未婚妻?”“闭嘴吧。”纪樊阳拍了一下陆徽的肩膀,“惟恐天下不乱的混蛋。”“多谢夸奖。”陆徽走进办公室,坐在桌子旁找了张稿纸,拿起笔写,刚写几个字就把笔塞进纪樊阳手里,“我说你写。”“……怎么,你不识字?”纪樊阳又好气又好笑,伏在桌面任劳任怨地代笔,“说吧陆大文盲。”“你说刘葳看到她未婚夫的字迹会怎么想?”陆徽托着下巴,“我猜她吓坏了。”“好吧好吧,都是你的理。”纪樊阳写下第一行字,【亲爱的岳父,您好】。下午。徐队走进办公室,刚进门就说:“你给刘铠寄了封信?”“消息挺灵通啊。”陆徽趴在办公桌上懒洋洋地说。“我的线人得到了一个消息。”徐队敲敲陆徽的桌子,“沿三弯河的一个仓库,有异动。”“说明白点。”陆徽挺直腰杆,表示自己态度认真。“那个仓库位于三弯河南岸,水深浪小,易于停船,一直被风潮食品企业占用,三个月前,风潮食品倒闭,仓库被一个皮包公司租下。”徐队说,“仓库空而不用,这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就在今天,有车陆陆续续开进仓库了。”陆徽思考半晌,说:“你觉得和刘家有关?”“你觉得呢?”徐队反问。陆徽盯着徐队,像条嗅到鲜血气味的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