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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鱼苦笑:“黔幽两军确实没有互伤分毫,若封淡淼侮辱我是为掩盖我跟他串谋,那封淡淼相让我岂不是遮掩他跟陛下串谋!是不是我没死在南越,封淡淼做的事便件件为我?如果我死了呢,最大的利益者是谁?不会又是我吧,是不是坟头的泥巴会肥沃坟头的绿草会高人一截!”有鱼在南越九死一生,人人皆认。这样想来舒晋确实有极大的猫腻。“他当时投我麾下道是为你,无论是否是他个人图谋,朕不担这罪名。”——“咳咳咳…咳咳咳……”封淡淼咳嗽了好半天。穆朗递来一杯润喉的茶,道:“不慎患上风寒了?”封淡淼饮尽茶,摇头:“不,总感觉一群人在议论我。”舒晋上一口锅还没刷干净,这会不妨拿来蹭一蹭灰。有鱼道:“他说为我你便给他兵权,他说为我你便纵他伐幽。陛下,你是厚爱我还是厚爱他?”有鱼言辞不加修饰,入耳太辣,柏通愤怒道:“宸王你存心抹黑陛下。陛下给你台阶下,你倒重提旧账,故意生事。”舒晋恨不得挖了有鱼舌头,可越堵一个人的嘴越显得遮藏一个事实,他无可奈何。“先生好会说话。方才我理亏时是谁在咄咄相逼?这会陛下理亏了,我变成强词夺理了?诶,旧账!说起旧账我想起一件事来。魏王,你恨我不就是因为我当初碍了你拍柏先生马屁吗。可冤枉死了,我不碍你这个马屁你也拍不着。柏先生必定是扶持陛下的,还以为是尉矢孝义感人啊?柏通是陛下他叔公,咱们早没戏了。”有鱼目露黠光,向柏通的方向磕了个响头:“晚辈见过晋老太公。”经有鱼一挑,众人脑海里不约而同闪过几个字——晋氏天下!俩人关系若及早公布,此燃眉之时也不至于显得谋深计长。舒晋与柏通大吃一惊,不知有鱼是如何知道他俩的!柏通:“尉矢为我治病半年我才得以康愈,尉矢愿我辅佐舒晋,有何不妥?”有鱼:“斯人已故,先生说什么便是什么。”魏王本来向着舒晋,这会沉默了,他思及虞米糯那句话,怀疑自己中了别人的套。他不开口,有鱼便省事多了。——“臣为晏帝鸣冤!”诸侯非省油的灯,扶舒晋为帝本不甘愿,有鱼又道破天惊,新仇旧怨一时间涌上心头,愤愤不能平。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三更还有更第151章舒晋冕上旒珠颤动,欲脱弦而落。他恐上眉梢,一抹阴云萦绕心头,好似再过一时半刻便要大权旁落。“咳咳…”他心火一焚身子便不适,难受得咳嗽起来。为一个死人鸣冤,摆明是挑事了。——“当年晏帝伐僚,回途遭遇匈奴袭击,境外尸横遍野,晏军无一幸存,郦兵死伤数万。晏帝落入匈奴之手,问宸王当时流落何处?”这个问题道中要害,乃雪中送炭。有鱼道:“我被遮目塞耳,关在牢房里,之后才落入鹿州天牢。”——“便是说宸王当时不在匈营,亦不在晏营,而在郦营?”舒晋眉头越拧越深。——“会不会有第四方?”——“最好有第四方,不然宸王从郦营辗转晏营,其中千丝万缕怕是捋不清咯。”诸侯不敢明明白白刺破舒晋,但此言一出,估计已没退路了。郦臣辩驳道:“不必含沙射影,你们不就是想抹黑陛下么!宸王双腿没折,自个逃走又不是没有可能,何必扯牢狱一通。”有鱼:“你的意思是我自个跑回晏营任人宰割?”郦臣当即哑口。舒晋虽是君主,但封淡淼未除,意义上只是暂立,威慑力不能与真帝王相提并论,与诸侯辩话不得不客气三分。“朕已说得明明白白,封淡淼当时入我麾下是为牵制晏帝,宸王若在郦营,朕便能联合北僚共抗晏帝,何乐不为。”虞米糯躬身站出来,低低的垂着头。“我为晏帝鸣冤!”有鱼大惊,他相信虞米糯真心相待自己,可从不敢指望他站出来指控舒晋。虞米糯要么夸夸其谈,说辞不痛不痒,要么会心一击,置对方非死即残。舒晋感到不安,额角的汗珠大股大股滑落。他有感触,虞米糯不敢抬眼看自己,是真真要卖了他!虞米糯:“晏帝当初数陛下十项罪名,并非捏造,实乃有之。其中勾结匈奴便是。”这个罪名若是落实,舒晋将彻彻底底翻不了身。虞米糯:“那年陛下刚任郦王,与匈奴商贾来往密切,道是交易香料,而后陛下大病一场,我入宫为陛下治病,郦太医院应有记档。”舒晋咳得更厉害了,似乎是命里一种本能的暗示,暗示老爷子放过他。“咳咳…咳,中原香料不能治我病疾,我外域求药有错吗!”“于是陛下中了匈奴的莄棘之毒。区区商贩岂敢冒犯陛下,陛下该是得罪了单于。”舒晋怒道:“既道我得罪单于,又何故说我勾结匈奴!”“因为陛下与单于在联手中出现了分歧,单于不满,下毒惩戒。而后便有晏帝遇袭一事。”柏通:“匈奴是趁火打劫。宸王觊觎帝位,令你来强加是非!”虞米糯:“我有无说谎,去问单于便知。陛下若敢去请,我便敢等。”柏通:“笑话,匈奴巴不得中原起内讧,哪怕陛下没有,单于亦会说有。”“那便只能揣测了。当初晏帝兵先到晋郦,后才诉陛下罪状,陛下反诉晏帝十罪,随即应战,一招金蝉脱壳逃出生天,可不是乱兵该有的素质。陛下为什么会早有准备,早料到晏帝来袭?还是故意挑事,等晏帝先发制人?”舒晋:“晏帝当时已吞蒙地,扫荡我晋郦是迟早的事,朕总不至于束手待毙。”“所以陛下任封淡淼为大元帅,攻占了鹿州,铲除了晏帝,便有了今日。这么说来,陛下跟幽王确有几分情深义重。”拐拐绕绕又回到这个问题…舒晋几乎是怒吼出来:“朕跟他没情分!”有鱼见缝插针:“我跟他也没情分!”虞米糯饶有意味地叹了口气:“没情分便没情分罢。宸王挨了这么多年非议,到头来从幽王身上得到的好处还不及陛下从幽王身上得到的九牛一毛。”有鱼想起那年封淡淼为救舒晋、自己险些被勒死一事,不禁心寒,这分“暧昧”是时候亮出来了。有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