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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听不真切。他不耐烦地抱怨,“还有多久啊!”南怀瑾并不理睬他,只自顾自地往上走。渐渐的有人出现在石阶上,皆是玄色道袍,行走匆忙。但看见南怀瑾时总会毕恭毕敬地行礼,唤一声,“南长老。”而对于云暮笙和春风的存在,他们似乎全然不在意。不多问,眼神也从未在他们身上逗留。长老?春风看着眼前年轻的背影,云剑山庄的长老他是知道的,都是捏着一把白胡子的长者。从前春风阁也有长老,也从未有过如此年轻之辈。或许是怀疑的眼光太过明显,那人竟转过了头来,带着晦暗不明的笑容看着春风,“这世上可不止你一个天才。”春风惊讶噤声,不过心中所想竟被他看了个一干二净?南怀瑾嗤笑一声,不再说话。云暮笙只看着春风的反应,心下柔软,毕竟还是个什么事儿都放在脸上的孩子。兜兜转转的石阶,终于到了目的地。南怀瑾竟将他们带到一面石墙面前。春风抱怨,“走了这么久,到这石墙面前做……”话还没说完,听得一声轻微的机关扣响的声音,完好无损的石墙竟也推开一扇门来。春风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石墙,不是因为其他,而是里面竟然又是石阶!他真是有些怕了。到后来石阶变多迂回绕路,他根本不知道现在他所在何处,更何况又出现了一道门,里面又是石阶!南怀瑾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家师在里面等着二位。”春风看着云暮笙,小心翼翼。云暮笙只冲他轻笑,踏进了石门。石阶没上几步,便是别有洞天。一个光线极好的房间出现在春风眼前,在阴暗的石阶里呆了太久,突然的光线让春风眯了眯眼。房间里陈设简单,装饰朴素,只正屋中间一个极大的太极八卦图吸引了两人注意。只是传统的八卦图,却占了正屋大部分的面积,而八卦图的中央,也是汇聚光线最多的地方。顺着光线望上去,房顶竟被凿出一方圆洞,不大不小,漏出来的光线刚好洒满整个八卦图。八卦图的中央正坐一白眉老者,手持拂尘,须发皆白。在漏出的光线中央竟有些缥缈的感觉。若说南怀瑾有仙风道骨,恐怕眼前之人便如羽化之仙。他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面容慈祥却隐隐带着锐利,眸子里透出的矍铄精神全然不似一个白发老者,眼睛只从春风身上一扫,他便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云暮笙拱手,冷冷开口,既有小辈的恭敬,又不全然趋附,“不知南道长有何贵干。”那老者眯眼,笑得从容,“云庄主倒是会识人。”云暮笙只微微客套,脸上依旧不露喜怒“九魁南道长,天下皆知。”老者呵呵地笑起来,“天下识得南道长,却不识南无章。”云暮笙只淡淡回答,“南道长久居朱月壁,不屑虚名罢了。”南无章笑眯了眼,目光转到春风身上,“明人不说暗话,这春风余孽,云庄主不如让给我罢。”春风心头一紧,虽不知这人意欲何为,却紧张地看向了云暮笙。云暮笙声音陡然冷了三分,“南道长是什么意思?”南无章拂尘一挥,起身笑看着他,“云庄主留下这余孽,怕也是有目的吧。不如把他交给我,这朱月壁的东西,一半都是云剑山庄的。”云暮笙冷笑,“云剑山庄还不差这么点儿东西。”“铸剑的宝石玄铁也不要?”南无章眯着眼睛像是在思考,“这余孽身上有什么好处呢?让云庄主这般不肯放手?”“春风是我弟弟,何来余孽之说。”春风当真想一脚踢碎他那一把老骨头,余孽余孽的挂在嘴边还真是令人冒火。而听到那句弟弟,他心头不知道是何滋味。“哦,这样啊。”南无章拖长了尾音,笑眯眯地看着云暮笙。“难不成云庄主还真把这春风余孽当成了弟弟?”“南道长话中带刺,便无在谈下去的意义了。”云暮笙转身,意欲离去,却听得南无章不紧不慢地笑到,“云庄主带着他,不也是想要那本江湖上都在觊觎的。”他抚了抚胡须,“把他养到这么大,不如直接把抢了来,可省力不少。”春风不解,“醉春风?你们要来有何用?”南无章的笑容活脱脱一个慈祥的老者,“小娃娃,看来你也不懂啊。”春风哼了一声,不理会他,心说醉春风我可比你懂得多。云暮笙也似乎并不打算理睬南无章,牵着春风的手打算离开。南无章依旧不死心,“你说要是江湖上得知,春风阁余孽竟藏于云剑山庄,会如何呢?云庄主?”云暮笙这才回头看他,眼底冰冷,“我既留下他,便有和整个江湖抗衡的底气。”☆、第五十三章云暮笙带着春风愤然离去,南无章没有阻拦,只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眼神颇有深意。他们不知道的是,等到他们离开以后,房间的偏阁里竟走出一人。若是他们在这里,必会惊讶地发现,那人走路一高一低,正是那个瘸子郎中!他依旧是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微微抬起头看着两人的远去,冷笑一声“云暮笙还真是不肯放手啊。”南无章拂尘一挥,“我说了,我只要。”“无妨,让他们走便是,我达到目的,自会将醉春风给你。”“你究竟有何目的?”南无章皱了皱眉。他低哑地笑了笑,“都称南道长是神算子,不如算算?”南无章微挑眉心,“我只会算天命,不会算人心。”瘸子郎中笑了笑,弓着背又打算回到偏阁,“看来南道长功夫还不够。”南无章似乎并不在意,“自然,天道算不尽。”他只嗤笑一声,“那南道长不如算算我是谁。”南无章既无他生辰八字,又无他亲眷之名,如何能算得。他只笑叹,“罢了,许是天机,不知也罢。”另一边,云暮笙和春风一阶一阶下山去,却半道被人叫住了。“云庄主,可否赏脸与在下同饮一杯。”是南怀瑾。春风昂着脑袋看着他,直言不讳“不赏。”对于这九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