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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忿忿坐下,被唤作楚茨的少年也不甘地低头。“什么人嘛这么嚣张。”春风不满地小声嘀咕,手已经悄悄缩进了袖中。寒岁在手中还未弹出去,就听见云暮笙的冷声道“别把你的药丸子拿出来惹祸。”嘴上这么说,眼神却一点儿也没留在春风的手上。春风才不管那么多,咧着嘴嘀咕两声,手中的药丸子弹了出去,直奔那少年的喉咙。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乐滋滋地开始吃饭。对面桌的楚茨也没了反应,跟着那女子继续吃饭。直到他们吃完饭,楚茨竟直直地朝春风走过来,上扬的嘴角带着恶作剧一般的邪肆。春风正吃得开心,一见来人,不屑地耸耸鼻头,一只手摸上了放在桌上了梧桐剑,一只手又悄悄缩进了袖口。云暮笙只微微皱眉,并无太大举动。结果那人只路过他的时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一声便离去了。春风有些没反应过来,动了动肩膀也没有什么不妥,满脑子雾水。等到他们吃完饭出了客栈,云暮笙这才发现不对劲。春风脸上开始长了红疹,他还有些痒的样子又挠又蹭。“哥,我身上好痒啊。”云暮笙一撸他袖子,手臂上也是满满的红疹。“蛊虫。”云暮笙语气不善,“刚刚那两人是苗疆一族。”春风又胡乱地抓了抓脸,“为什么,有可能是某种药粉罢了。”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药丸子就往嘴里塞。云暮笙眼疾手快扼住他的手腕,“不许乱吃药,蛊虫在你体内,吃药有可能会加大毒性。”春风却痒得直跳脚,“怎么可能!我的药丸子什么都能对付。”想强行把药丸子塞嘴里,却被云暮笙死死扼住了手腕。“不许吃。”“那怎么办啊。”全身都开始痒起来,想蹭又找不着地方,难受得春风声音里都带上了哭音。“他会来找你的。”春风两腿互相蹭着,姿势极其滑稽,“为什么?”“你给他喂了寒岁对不对。”春风点点头,又想往脸上挠,被云暮笙止住了。“寒岁毒性只有你自己能解吧?”春风脸上露出难受的神色,却又有忍不住的小骄傲,“只有我能解,而且毒性轻重发毒时间都由我控制。”“那就对了。”春风皱着眉头,惨兮兮的“那他怎么找到我们啊。”“你身上有他的蛊,他自然能找到你。”春风瘪嘴,“可我给他的药得一个时辰以后才会发作。”云暮笙默然,“还不是你自己作的。”“明明是他先说我好笑的。”春风不服气地犟嘴。“好了。”云暮笙止住他,“走吧。”春风两个大眼珠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云暮笙“难受,走不了。”云暮笙无奈,把他背到了一家客栈,这模样也没办法出去见人了。春风一到客栈就开始嚎,浑身都痒得不行。云暮笙把他放到床上,这小子便开始翻来覆去蹭床单。无论他嚎得多大声,云暮笙始终是淡淡的表情,也不怎么理他。“那小子什么时候才来啊。”“……”“我要死掉了!”“……”“啊哥救命啊我快要痒死了。”“你先闭嘴。”春风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这个时候哥你还吼我!”“你吼得越厉害,你体内的蛊虫运动得也就越厉害。你就越痒。”春风才不听,撒泼一般滚来滚去,“痒死了痒死了痒死了!”☆、第二十章过了不久,春风果然没有嚎了,安安静静地蜷在床上也没了动静。云暮笙突然觉得不对劲,靠近春风将他翻了个,春风只弱兮兮地翻着白眼,身体微微抽动在床上磨蹭。“哥,我脑袋好晕啊。”云暮笙伸手探他的体温,浑身guntang,额头也烧得烫手。“哥,我脸上好像挠破了。”春风声音细细的,“肯定又会留疤的。”云暮笙摸上他的脸,一些挠破的地方已经流出了脓水,他用轻抚安慰春风,“没事儿,别再挠了。”“可是真的好痒。”春风声音带着都有细微的哭音,“脸上留疤好丑。”“哥,他怎么还没找到我们啊。”“哥,我又痒又晕,好难受啊。”“哥……”一脸红疹,咬着嘴皮看着云暮笙,好不可怜的样子。云暮笙只能温声安慰,“你再忍忍。”结果春风一拧他的衣袖,“哥,我胸口好闷,好像呼吸不过来。”云暮笙发现春风的呼吸粗重了不少。“哥,呼吸好难受。”春风眼里渐渐意识涣散,像涸辙之鲋一般张大了嘴,似乎想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云暮笙的衣袖被越拧越紧,春风开始无意识地叫到,“哥……我快要死了”云暮笙皱着眉头踱步到窗边,向口中吹了一声口哨。干将稳稳地落在窗舷上。“去,找找那两人现在在何处。”干将长鸣一声,还未动身,房间的门突然被一脚踢开,发出砰的一声响。那白衣女子横抱着少年,气势汹汹,“你们给我阿弟下了什么毒!”用他们的蛊取毒都压制不住,连自己的本命蛊都折了一半的生命力。云暮笙看着那瘦弱女子横抱起少年一点儿不费力,心中讶异怕是不简单。只眼神凌冽地看着她,“把蛊虫取出,解药便给你们。”女子也不善地打量着云暮笙,“我阿弟昏迷不醒,我如何信你。”“再不解毒,这少年一刻钟之内必死无疑。”女子踌躇一下,将少年平放到春风的旁边,从腰间的竹筒里不知取出了什么东西。取出火信子,将她手里的玩意儿点燃,麻利地取出茶杯,倒了一碗水,将烧完后的灰烬倒进了水里。“把他扶起来。”将水喂到春风嘴里,从腰间取下一个银制的小铃铛,以一种奇怪而特有的频率摇晃着,房间里面传来叮铃叮铃的清脆声响。没过一会儿,春风猛地咳了一下,突然咯出一大口血,乌黑的血里竟然有两三条蠕动的虫子。干将兴奋地嚎叫一声,一个俯冲将虫子吃得干干净净。“解药呢!”女子板着脸,冷冰冰的模样。云暮笙只看着春风的反应“等春风醒了再说。”那女子手中银铃作响,面色十分不悦,“你信不信他可以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