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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息怒!”梁王背对着可续,只能看见他宽厚的肩膀在微微颤动,显见得是余怒未消:“不关你的事。这些时日,你身负丧妻之痛,还要同时查探这两桩案子,却未见眉目-------须怪不得你。”顿了一顿,他的声音愈发低了下去,“你先退下吧,叫人宣文诺进见。”可续愣怔了一下,随即应道:“遵命。”池塘边景色依旧,桃花落尽,青色的粉嫩嫩小桃子已经挂满枝头。蒲草丛中,偶尔一只水鸟惊飞而起,在水面留下一圈圈涟漪。“师父第一次遇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和一群乞丐抢饭馆倒出来的剩饭菜。我人小,力气可不小,抢到了大半只馒头呢!”小道长语调平静,似乎全然不知身边听者已经动容,“可惜,又被另外一个大乞丐抢了过去,还挨了两拳头。师父见了,当场就把他刚买的两个三鲜包子给了我。真香哪!”向来心软的可续又红了眼眶:“道长对小动物都慈爱有加,对孩子肯定是更好。”郑直发出两声不知是哭是笑的哼哼,接着说道:“我吃完了包子,跟师父说,我还饿!师父二话没说,又带我去小食摊上吃了两碗面。从那以后我就跟着师父,我人笨,又喜欢乱讲话,捅下的漏子数都数不过来,可师父他从来没真正生过我的气,一直都对我那么好-------”小道长忽然仰天狂啸,似乎要把心中郁积的烦闷悲痛都喊出来。可续静静地坐在他旁边,就这么看着,不动也不说话。许久,郑直终于停下来,探手到怀中摸出一个东西,手一扬,扔进了池塘。“什么啊?”小方将军伸长脖子,那东西却已落入水底,根本看不到了。郑直冷冷答道:“那只小乌龟。”可续不解:“你扔它干嘛?”“就是他害死我师父的!我恨不能杀了他!”小道长咬牙切齿的态度显然不只是针对小乌龟而已。小方将军想了想,柔声劝道:“可是,又不是文诺放的火,他也不想这样的。”“他就是个祸害!”郑直激动起来,转身攥住小方将军的双肩,“可续,跟我走吧,离这儿远远的!”可续蓦地红了脸:“什么、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去到哪里?”“启禀陛下,文将军在殿外侯见。”梁王眉头一挑,招手示意书案旁侍立的少年过来。少年有些畏缩地靠近了些,被他一把揽进怀中。于是甫一进殿的文诺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少年羞涩地闪躲着,却被梁王狠狠亲吻在脸颊上,两人肢体纠缠扭股糖一般。“臣文诺,叩见陛下。”成深似乎没听到,仍然与少年黏糊了片刻。然后,才回转头,满脸刻意的淡漠:“看过给你的任命状了?”“是。”文诺低声应答。没有多余的一个字。梁王听得心头烦乱,语气不自禁地严厉起来:“朕派你到最寒荒的都梁守城,你,就什么想法都没有吗?”文诺咬了咬牙,斩钉截铁地回了两个字:“没有。”倔强像一把剑,将成深最后一点温情斩断:“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手掌用劲,怀中少年发出一声无法抑制的□□。就算文诺听见这声音有什么不满,他也没有显露出来,只是默默叩首,转身就要退出。“文诺!”被梁王厉声叫着名字的男子缓缓转身,殿角吹过的微风拂过他的鬓发,玉一般的苍白肤色衬得一对剑眉越发英气逼人,点漆双瞳蕴意万千,幽深到完全读不通看不透。最近他似乎愈发瘦了,黑色袍衫罩在身上,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但平肩长腿兼之风骨傲岸,令他看起来仍然高挑坚硬无法撼动。在这样的对比之下,怀中少年徒具肤色皙白长手长脚的皮相,全无个性索然无味。成深调整了一下气息,冷冷下令:“上任之后,好好守城,有什么军情及时通报。不然,休怪朕军法无情!”“是。”面对梁王如此盛怒尚能镇定自若冷静以对,世间也唯有文诺一人而已。成深整个人已经成了爆炸前的熔炉,散发着万分危险的气息:“退下吧。”文将军默然施礼,转身离去。这一去,从此千山万水。那荒寂的都梁城,当真是你情愿守卫的地方么?是否,你我之间,真的再没有一丝回头的余地?那个修长的身影消失许久,梁王似乎方才意识到自己怀中还有一个人,遂没好气一推手:“滚滚滚!”☆、第五十七章公元二O一一年。已经是深夜了,充当临时演播厅的大型电教室却还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眼镜导演抹一把汗,非常庆幸这次节目是安排在校园里录制,娃娃们的热情果然不是成年观众能比,竟然一个中途退场的都没有。日程满满的嘉宾们却已经疲惫,镜头扫不到的地方一个个东倒西歪呵欠连天。不知何时陆娜跑到了李雪身边坐着,两人继续叽叽喳喳小麻雀一般,让人不禁感叹女人不管到了什么岁数都会保有萝莉的一面。方才文诺清唱时吴鸣跑上去又是揩汗又是披衣的,成深攒了一肚子的气,却是发作不得。偏偏小屁孩唱起歌来就是另外一个人,什么都感觉不到只管沉浸在音乐当中,对两位大明星之间的暗流涌动完全不知不觉。陆美女串岗串得好,成深抓紧机会坐到文诺身边:“手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唔。”文诺照例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哼哼。迟钝的小孩,从来没意识到他这来自骨子里的柔顺隐忍凡事都“懒得告诉你”,对于爱他的人来说,藏着多么大的诱惑。靳大明星嘴角抽动了一下,小心翼翼同时又坚定不移地伸过手臂,揽住小孩肩头:“累了?打个盹吧。”小孩偷偷瞄了一下,导演和主持人正在交流着什么,观众们坐在席上挥汗如雨,满场扇子飞舞,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在注意自己,于是放心大胆地脑袋一歪,见周公去也。成深差点没笑出声来,得意洋洋地紧一紧胳膊,将小孩搂得更靠近些,挑衅的目光射向吴鸣的方向。今夜无人入眠。窗帘紧闭,外面的路灯光从帘缝中透进一线,在深色地毯上投下一道光柱。有人光脚在地毯上焦虑地踱步,对着手机气急败坏:“我不是说了取消行动吗?你TMD长没长耳朵?”对方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你跟我说的时候,人已经出发在路上了,怎么取消?”“你不会电话通知他们吗?!”男人吼了起来。那边的人不动声色,慢悠悠回答:“他们根本没有手机,无法联络。甘子皓,开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