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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守夜的仆人见他出来,揉了揉眼睛,提着提灯到他旁边:“公子,怎么了?”谢枫疏道:“我刚才看见门外有人影闪过。疑是贼子偷摸……”说到这里,他想到自己贴身带着的药王请帖,胸口上一阵guntang,艰难道,“白叔,最近多事之秋,白天晚上,你派人多守着院落,若有什么动静,提前告诉我。”“老仆明白。”抬头看见他面色,又道:“公子,您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很累,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再叫醒你。”刚奔波完不久,最近打理钱庄,身藏请帖的事也颇耗心力,若不好好休息,只怕人先病倒,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情,他已如强弩之末了。谢枫疏知道这个度,道:“有劳白叔。”白叔点点头,将他送入了房间,谢枫疏回房灭灯,将剑挂回架上。堪堪脱去外衣,迟疑地回头去看窗户,那黑影真是个人吗?如果是,会否是为请帖而来?想了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坐到床边,脱了鞋子,正要躺到床上安睡,一个人忽然从梁上翻下,一手前伸,一下就把谢枫疏拉下了床,谢枫疏连眼睛都未来得及睁开,整个人被抬起,后颈重重一疼。“你……”谢枫疏人都没看到,一个字都未说完音,眼前一黑,便软倒在那人肩上。昏迷前却只一个念头,这贼人竟是等他开门后溜入房内!怀中药王请帖——这请帖,可千万不能有事!夜色深幽,月入云头。波光粼粼的池水恍若一池碎银,波光荡漾一下,便连人的心也情不自禁地柔软起来。袁绍凡抓了抓自己快成一坨的头发,看了看手中抓着的包裹,想了又想,还是先跳入湖中,将身上味道全部洗去,洗得干干净净,不染尘埃。自几月前他得了药王请帖,一双眼睛,便总在暗处盯着他,不得已,他将这消息传遍天下,扰乱那人视线,途中更是见到首善谢家之子寻帖艰辛,心有所动。谢家长子失踪一事,他也有所耳闻,谢家虽有江湖挚交,但他们本身,却不涉足。如若得到请帖之人必得一位,谢枫疏,倒是个好人选。袁绍凡对赤练勾没有意图,趁那背后之人松懈,便将请帖转交给他,背地里,却还是假装身上有请帖,做个小乞丐,东躲西藏。江湖上视线都放在他的身上,谢枫疏乃生意场上的人,定能够保存周全,白天见到天思谷之人,袁绍凡敏锐察觉不对。距离药王寿宴还有两年左右,这个时候天思谷的人出来,实在是太早了!旁人看见他们,只道是药王重视寿宴之故,但袁绍凡本比旁人多知道些内情,药王与中元魔教有些联系,天思谷却与中原凌霄派一脉相承。凌霄派天思谷都有避世之念,虽则里头之人武功高深,但轻易不出江湖走动。天思谷虽然派人替药王“镇场”,相交,却没那么深刻。提前两年为药王帮忙,以他们的习惯太早——不是药王请求,便是他人算计。袁绍凡得到请帖之时便隐隐闻到阴谋气息,这次,更是得弄个清楚明白。众所周知,天思谷大长老性情冰冷,不喜欺骗。一身修为瞒不过他,他必得用自己真实身份去见才行。以路衣残的阅历,一定也看得出他的来历。只是……他不喜欢旁人脏污,是以他还得先洗个澡,换一身衣服。袁绍凡从水中跃出,哗啦水声频响,将头发拧干,套上干净的粗布旧衣。换了双鞋子,这才往湖旁边一处宅院走去。先前他跟踪那两人,已跟踪了半天,如今落脚之处已确认,正该寻个时候,去好好拜见一番。如若他所料不错,路衣残师徒,应也是被人蒙在鼓里。跃上宅院墙头,轻而易举进入小宅内院。袁绍凡摸到里屋住处,却见东西南北四间屋子,三间屋子都亮着灯。微微一愣,心头便想到一个可能,路衣残住的地方,是有主之地?或者,是他们的好友,甚至幕后之人?先摸到东屋一旁,矮身在窗边,注意不让影子投入屋内,袁绍凡用手指戳了个洞,将窗纸戳破。一声嘤咛自屋中传出,袁绍凡愣了一愣,从窗纸往里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衣人发丝散乱,柔若无骨,躺在大红木桌上难耐地扭动,低低呻吟。衣袖露出一大截雪白手臂,赤裸的手腕手臂被红绳绑在一起,湿润的眼睛仿佛会说话,而殷红的嘴唇,湿润而又微张,里头的软舌时不时探出舔舔唇边。一派活色生香——袁绍凡一时心防不稳,热流涌遍全身,待得他定下神来,却发现这屋中催情香的气息十分之浓,闻之竟忍不住意起。他在窗外戳这么个小洞便被影响成这样,想当然,里头的人更加会被影响!袁绍凡当即推门入内,将里头的白衣人扶起,白衣人眼中一片迷离之色,袁绍凡将房内之香灭了,替他把手上红绳解开。袁绍凡身上还带着点湿气,那人接触冰凉,似乎回过些神来,沙哑着嗓子道:“胡非为……我师父……救,救我师父……”采花大盗胡非为?认出这容色逼人,昳丽妩媚之人竟是早先遇见的路枕凉,袁绍凡这次可是真的惊了一惊,胡非为的事迹,旁人尚只耳闻,但他们丐帮人员遍及天下,许多事迹,便也清楚明白。那胡非为可专挑男子下手,还一次弄俩,令旁人行龙阳之事供他取乐。说他罪大恶极,但比起普通采花大盗又好上几分,受害者都是男性,留下阴影的相对较少,大多都当被狗咬一口,便也不放在心上,但若说他所做行为无害,有些人却是大受打击,因此自厌。总之,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路衣残师徒竟是栽到胡非为手上?袁绍凡将他扶起,发现他骨酥筋软,完全没有力气,不得已,便扶了他的腰,将他扶走,到另一间屋子里,戳开窗纸,看见里头只着一件单衣被绑在床上的谢枫疏,便也推开门去,将人身上绳索解开,一同扶起出门。谢枫疏被人扶起时只迷迷糊糊有感应,也没有挣扎,同路枕凉一起靠在袁绍凡身上。袁绍凡扶住两个便已是难能,戳开第三间屋子的窗纸,只见里头空无一人,灯也已灭,袁绍凡心中一惊,只道已被人发现自己救人,踹开门进去点灯搜寻,什么人也没有,路衣残却是平白消失。“师父,师父……”路枕凉吸入催情香已久,还中了大量软筋散,靠在袁绍凡身上,忍不住往他身上摸去。袁绍凡搜查完这屋子便觉身上有些不对,热流暗涌,内力消散。暗自疑心,觉得这屋子被人下药,心知此地不能久留,抓住路枕凉的手不让他乱摸,将两人之腰抱着,运起轻功便准备先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再去找路衣残。“啊……好热……”路枕凉早已神志不清,虽然和谢枫疏一同靠着袁绍凡,抱着他,但是一双手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