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
上夫人半分?我真是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你看看。”纵使曹夫人怒火冲天,此时在情话攻势下也消去了几丈。她将信将疑地看了曹邑尉一眼,沉默了半晌,才沉声说道:“下不为例。”曹邑尉松了半口气——另外的半口悬在胸口没能下来。他上前一步,抱住曹夫人,不露声色地发起愁来。江凝傍晚二进锦秀楼,得心应手地再扮一次浪荡公子。正是锦儿和秀怡最忙的时段,江大公子一进门便嚷嚷着要锦儿和秀怡一起来陪他,自然落了空。老鸨母赔着笑脸,正愁该如何安抚这位不好打发的客人,不料客人主动作出了让步。这位浪荡公子流氓兮兮地表示,见不到两位姑娘,闻闻二位房内常用的香也可聊以□□。老鸨母暗自窃喜,在狠狠敲了他一笔之后,悄悄潜入锦儿与秀怡的卧房,将房中存香各抽了一支,交与江凝。“只有这两种?”江凝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她,“我花了那么多钱,就得了两支线香?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哎呦,公子,我哪儿敢欺负您哪。”老鸨母压低了声音,“这可是我们锦秀楼里最好的两种香,只给了锦儿和秀怡二位姑娘用,别的姑娘都眼馋着呢。那二位可都不好得罪,我拿的再多怕要被她们发觉了。”不多时,江大公子便脚步轻快地回到了住处,得意地把战利品展示给段唯看。然而段唯并没有露出多少惊喜之色。他淡淡地接过两支香,语气平静:“回来的比我想的快一点。见过锦儿她们了?”江凝先是一愣,随即笑出了声音:“小公子,您这是吃醋了?”段公子别过脸去:“少自作多情。”“别担心,我对扮流氓没什么兴趣。”江凝脸上笑意渐浓,“不过……除了对你。”段唯不想理他,飞了个眼刀过去,而后转过身认真地比对起几种香的外形,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然后是比对香气。随着两支香依次燃尽,两人心头的疑虑却不减反增——那二者皆与断香毫无相像之处。第10章第十章“那鸨母是不是在糊弄你?”片刻沉默过后,段唯忍不住开了口。江凝苦笑着摇摇头:“不像。再说,逮着了个大手大脚的浪荡子,没理由把宝贝藏起来。既然曹大人都对那香如此感兴趣,自然能钓着更多人——她总不能跟钱过不去吧?”段唯缓缓点头:“除非,那香是锦儿的私藏,她并不知道它的存在。”“其实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些奇怪。”江凝说,“这几日听坊间传言,锦儿姑娘的心气颇高。若是有什么宴席请她献舞一曲,至少提前十天去锦秀楼送上请帖,否则是一概不去的。今日她没有手里请帖,甘愿走后门也要去送上这份礼,图什么?我不信她对这曹大人动了什么真心。若是想请曹大人为她赎身……这姑娘恐怕得去找郎中看看眼睛。”段唯目光一动:“如果恰好相反,是曹大人有求于她呢?”“此话怎讲?”“假如曹大人非常需要这香,而他手里正好又有锦儿姑娘想要的东西,今日他们借着生辰宴见面做一笔交易——这样是不是可以说得通?”“唔,有道理。”江凝飞快地伸出爪子在段唯脸上捏了一下,“还是我的小美人儿聪明。”只听清脆的一声“啪”,江大公子手背上立刻出现了清晰泛红的巴掌印。“嘶……”江凝甩着火辣辣的右手,“不解风情。话说回来,锦儿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呢?”“既然这份交易今日没能促成,他们必然还要寻机会见面。”段唯沉声说,“我们要抓紧了。”锦秀楼规模宏大,前院是迎来送往的烟花之地,后院既作厨房,亦作一众杂役的栖身之所。而侧院专用来调香制香,隔上数日,便有一架马车驶向香铺,满载香料而归。多亏了几位姑娘偏爱支使思墨跑腿,替她们买些脂粉之类的小物件,江凝才得以与他不时见上几面,获取些有用的消息。此时,他手上这张采购香料的单子便是思墨设法夹带出来的。几日前,段唯找了位香坊里的老香师,将仅剩的一截断香交与他,询问可否复制此香。经验丰富的制香师一闻便道,此香是“湿炙”得来的。所谓“湿炙”,是将已成型的线香浸入配好的香液之中,静置数个时辰,待香液渗入线香,将其取出,放至陶器中,用大火焙烧,使线香彻底干燥,取出即成。想那锦儿姑娘纵使全知全能,掌有制香之法,也不能凭空变出原料来。于是江凝将单子上的香料依样采购了些,带到香坊,恳请老香师调出同样的湿炙香来。两人窝在小香坊里,恨不能不吃不喝守在那制香陶器前。这种废寝忘食的精神让老香师颇为诧异,询问那二人为何如此急不可耐,江凝随口胡诌“家母生辰将近,欲将此香奉上,聊表心意”,老香师连连赞叹,被这份“孝心”感动得连轴转了好几天,把那些香料组合调制了一遍又一遍,仍没能得出一个满意的结果。“师傅,如果不局限在我拿来的这些香料里,您可有思路?”江凝仍不死心,“比如,姑娘用的胭脂香粉,溶进线香里,有没有可能?”老香师苦笑着摆摆手:“倒也不无可能。只是,我哪里懂得那些东西?若是一样一样的试,恐怕我这辈子也不用干别的了。”段唯望着他布满皱纹的憔悴的脸,给江凝使了个眼色,起身一揖:“既然如此,便不麻烦您了。这几日多有打扰,辛苦。”江凝随即将银两双手奉上,在老香师讶异的目光中走出了小香坊。“这锦儿姑娘真是神了,”江凝苦笑着低声说,“费了几日功夫,竟然一无所获。我这辈子闻过的香恐怕都比不上这几日多,都快腌入味了。”“或许我们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段唯低低地叹了口气,“没准这香根本就不是从锦秀楼里制出来的,是她从哪个不起眼的香铺里买来的也说不定。”江凝几乎要惨叫出声:“难道我们要跑遍整个邻江邑的香铺去找?”“恐怕来不及了。”段唯也是一脸苦笑,“还剩最后一招,不知道能不能凑合着用。”二人在漫漫香海中浮沉数日,鼻子被熏得几乎快要失灵,而与此同时,曹邑尉的日子也并不好过。那日遭河东狮吼后,曹大人的耳畔便一直嗡嗡作响。起初他并未太在意,只当是“狮吼”余威未散,留下了些许后遗症,可是隔了数日,这症状非但不减,还有加重的趋势。他叫了府里的郎中来瞧,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那郎中觑着曹邑尉的脸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