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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闯北时有个土郎中教过自己的法子,虽然听着荒诞,却也顾不上许多了,只得一试。篱二拿衣服垫在夏芸脖颈后,从他腹中按出几口水后,便捏了他的鼻子,对着嘴一口气吹了进去,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又使劲对着嘴多吹了几口气进去。围在边上的人见状先是一惊,后来也恍然明白了,篱二见多识广,这必定是个救人的法子。早有妇人、女孩见这情景羞红了脸扭过头去,但人命关天,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如此反复几次后,夏芸呼出了一口长气,回过气来,微微睁眼意识还不清,便感觉唇上一软,紧接着一口气吹了进来,和自己呼出的气息相撞,不由得让他又呛出一口水来,咳嗽出声。篱二忙退开,嫌恶的抹了一把唇上的水,面上却喜道:“呀!你总算醒了,急死俺了!”夏芸亦抹了把唇上的水,迷茫的看着围了一圈的人,还摊在水里的竹竿子,见这情景,心下便明了了。想爬起来向众人和篱二道谢,却一阵眩晕,篱二忙扶起他坐好了。待到夏芸客气的向众人道过谢后,正要和篱二说话,郎中便来了。见夏芸已经醒来,并无大碍,郎中只粗粗看过脉象,开了个祛风寒的方子便离开了,夏芸又谢了一遍郎中。众人见这痴疯子少年没事了,半晌渐渐的也都散开了,各回各家。夏芸想起自己的猫,四周望了一圈没看到,大抵是流入江水波涛中了,到底没能救了它。一时神色有些黯淡。“你在找它?”篱二将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毛团子出来,不是小猫是谁?夏芸又惊又喜的小心接过来,只略略在手里放了一会儿,篱二便捧着将它重新揣进了怀里,道:“你身上太冷,仔细冻着它,俺给你揣着,一道送你回家去。”说着就起身去牵马。眼前这个八尺高的大汉也是一身湿漉漉的,狼狈的很,见他要送自己回去,夏芸有些意外。没等他多想什么,篱二已经牵了自己的马过来,扶着夏芸上了马,自己揣着猫牵着马走在前面。篱二身上穿着正值衙门当差的官服,魁梧的身材,雄厚有力的肩,阔步的走在前面,看着有几分粗野,像个蛮人。让人敬而远之,而且素日里又有些不好的名声在外。加之上次他醉酒无故调戏自己的事,夏芸对这个人实在没有好映象。但今日之事却让夏芸稍稍改变了对他的看法,毕竟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自己的性命。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就问你484大粗长?!☆、投之以桃李夏芸往日听母亲常说,篱二是个霸道无谋的人。据说在边关做了几年小将,有些银子后,回乡在苏州衙门里做捕头,不想莽撞得罪了权贵,才逃到钱塘充了门子讨口饭吃,连累家姐四处奔波,至今未嫁人。虽然到了钱塘衙门里,也净干些借人钱财收放利息的事来,利钱银子若少了一分半分,他必然闹得人家犬不宁才罢休。这些也都是实情,街上的人见了他都有些惧怕,夏芸以往也因此疏远他,虽然做了几年邻居,却没怎么说过话。如今想着欠了人家救命的情分,自然得回报,再者,他现在觉着篱二这个人也并没有传闻说的那么十恶不赦。夏芸沉吟了半晌,便开口说了请他到自己家吃顿饭,态度恳切礼貌。篱二停下步子,回头看他,眸子里带了丝琢磨的味道,细细地看着夏芸,少年眉眼弯弯,语言常笑,仿佛一轮皎洁的月。夏芸被他这样盯着,不觉红了脸别过头去干咳了几声。篱二才回转身继续牵马往前走了,嘴里应下了吃饭之事。一时回家,看到早有自己的同窗苏若水等在门口了,将今日景况都提前向夏母交代了,夏母虽然听到说儿子没事,却也急的眼圈通红的守在门外等着他回来。见到母亲守在门外苦苦望着,旁边又有苏若水陪着,夏芸思忖看来母亲是知道了,到了门前忙要下马。篱二将他搀了下来,从怀里捧出小猫给了他,小猫很乖,安静的瑟缩在夏芸手里。夏母看到儿子有惊无险的回来,少不得又痛哭了一场,千恩万谢的给篱二道了谢。见篱二身上也湿透了,不好意思强留,只得嘱咐他快回家去换衣服,莫要着凉了,篱二便干脆的回去了。傍晚时分,缠绵的细雨依旧在窗外飘着。这厢夏芸收拾的干干净净了,懒懒的躺在床上,怀里揣着吃的圆鼓鼓的小猫。绮儿把小猫打理的很干净才送过来,暗暗抱怨着这黑团子到底哪里好了,值得公子这样险些丧命的去救它,琢磨了半天也只觉得这只是个寻常的黑猫,只是比别的小猫更安静乖巧些罢了,瞧不出哪里特别。夏芸拢了拢怀里的小黑猫,软软的,不禁轻轻笑了笑,“以后就叫你‘毛团’吧。”说完又忍不住狠狠摸了两把。桌旁摆了盘松子,夏芸惬意的抓了把松子自己剥起来,圆润饱满的松子仁香香的,夏芸边吃着松子边拿着本传奇看。不知不觉中剥完了一小盘松子,不由得有些口渴,便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啧啧的摇了摇头,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吃完又叫绮儿端了盘松子进来,继续剥,吃着松子看着话本子,顺手给毛团喂了几粒松子仁,人生得意啊。他这人也就这么点志向,去他的科举考试,去他的画画作诗,夏芸吃着松子蹬着二郎腿好不闲适。吃的正欢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夏芸一惊,第一反应竟然是赶紧将话本子收进了被褥里,再顺着手抬头看时,一惊,才发现是篱二,舒了一口气。还以为是母亲来了,若是让母亲知道自己好看这些不入流的风月话本那还了得,又得好一顿伤心训导。篱二见他只盯着自己,便主动将他的手抓过来。夏芸本能的一缩,还是被紧紧的扣住了,手里被塞了样东西。他打开手来看,是一把白白胖胖的松子仁。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你进来很久了?”篱二道:“俺跟着绮妹进来的。”夏芸抓着松子仁的手一抖,这人怎么跟鬼似的没声响的,那刚刚自己那副二痞子样岂不是被他看到了,想着不由得默默的为自己素日树立的阳春白雪的情cao哀悼。篱二哪里知他这九转十八弯的心思,见他没说话,便理所当然的在他床边坐下了,“俺来看看你可有好些。”说着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厚的手掌带着老茧摩拭的他有些痒,夏芸缩了缩。“确实无碍了。”篱二的目光映在淡淡烛辉里,竟然看着有些柔情。夏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