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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的怕是不好驯化,只得从中挑了只最小最矮的,紧赶慢赶在今日天黑时送到了胡府。他晚食未用,提着这小畜生就来了学馆,哪个晓得……他愈发懊恼了,自己怎就这般行事不正派?这般哄骗于她,哪还有半分长辈的样子?唉!窦元芳在心内叹了口气。倒是江春,自听了那“汪”一声后,瞬间哭笑不得:这小狗子也太会隐藏自己了吧?明明是只松狮犬,却长得一副狮子样——旁人是女装大佬,它是狮装大佬……怪不得总觉着它脸盘短圆,鼻梁上毛发也太过旺盛,不似动物园见过的狮子鼻笔直哩;就是眼目也被毛发挤压得无立身之处了,与那眼泛杀气的狮子不像;那圆滚滚炸毛的样子也与狮子紧贴皮肤的长毛不太像……越看越觉得这分明就是两个物种!只可怜了窦元芳,好心好意要送自己只狮子,却是被这“狮装大佬”给哄骗了去。果然,他亦被这“汪”一声给弄愣了的,缓过神来却是面露难堪与尴尬。果然,太正直的人,只当旁人亦似他一般刚正不阿呢,哪晓得这世间,只要有经济利益驱使着,指鹿为马、鱼目混珠之事比比皆是。不过,这可不能赖老古板窦元芳,毕竟自己这去过几次动物园的现代人,不也被这“狮装大佬”给蒙混过去了?不怪战友不识货,只能怪这敌人太狡猾……虽然她觉着委实好笑。于是,江春忍着心内笑意,真心诚意安慰道:“窦叔父,你莫气,我倒是极喜欢这小犬呢,多谢窦叔父。”江春想了下,又举了个例子:“这下头的人办事,被黑心肝的狗贩子哄骗了亦属正常,毕竟委实生得太像了……窦叔父你是没见过,还有好些卖羊rou串却用耗子rou冒充的……”听了这话,窦元芳居然也觉着好受了些,看得出来这小儿倒是个实心眼子的,不曾将自己往那卑鄙处了想,只当自己是被下人蒙骗了的……这,可要将实情告与她嘞?心内又有另一把声音道:还是算了罢,要让她晓得你行这般不正派之事,恐怕以后就要有些威严不振了。于是,窦元芳浑身不自在地接受了江春的安慰。眼望着天色不早了,江春笑着道:“今日多谢窦叔父挂念,我很欢喜哩……但现时辰不早了,窦叔父还是快回去歇了吧。只这小犬,学寝司却是不允带入内的,不知可否请叔父先帮我养一日,待明日散了午学,我再去找叔父领它家去?”窦元芳只听到了前半句“我很欢喜”几个字,心想这小丫头的欢喜委实是表现在面上的了,他亦觉着有些欢喜哩。“窦叔父觉着这样可否?”江春又问了句。元芳有些不自在地缓过神来,江春又将明日酉时初刻到南街口寻他领这小家伙的提议说了一遍,他只点点头。江春自然愉快,她本身就是极喜猫狗的,只“上辈子”工作太忙,没法养罢了……现今能得了这小东西,哪有不欢喜的?只颠颠地回了学寝。窦元芳望着她那臃肿似灰熊的身影,只觉着她与这笼内的小东西有些说不出的适合来……那一颠一颠的脚步,也不好生走路,真是个孩子哩。自也忘了刚开始使她还玉佩的事了,待走了一路,才想起自个儿“正事”还未办哩,他又有些气恼了。于是,大宋宣和十八年八月二十六的晚上,窦三就见他家相公冷着张脸提了那雄狮犬出门去,不消个把时辰又不甚欢喜地提了那狗子回来……只身上的冷气却是散了好些的。不知可是铁树开花了,他居然觉着在相公身上有种枯木逢春、旱苗得雨的错觉?他有些后悔未跟了相公出这趟门。第69章大闹第二日九章课上,江春留意瞧窦夫子神色,果然还是有些郁郁,看来定是他自身或是至亲之人身上遇着事了。江春实在忍不住好奇,看他名字与形容,定是与窦元芳有干系的。而窦元芳,也不知做的甚官,这几日怎还在金江停留?想着等见了窦元芳,定要好生问问他,他应该不会不告诉自己吧?她有些拿不准。这一整天下来,她发现自己终于能聚精会神听课了,看来女人不论大小,皆是要靠礼物来哄的。昨日那五件贺礼,收得她晚上睡着了都好生欢喜,不论是同窗之谊还是姐妹之情,亦或是窦元芳将她当小儿的关爱之意,都说明她人缘没上辈子那般差劲,总还是有这么几个人喜欢她的。有人喜欢,总是件令人欢喜的事。于是,这份欢喜居然治好了她一连两天开小差的毛病。待散了学,江春与胡沁雪招呼过一声,就急着往南街口去。平素夫子皆是酉时未至就散学了的,今日却有些晚了。待她急忙到了南街口,倒是人来人往,瓜果菜rou吆喝的颇为热闹,只是未得见窦元芳——这家伙不会是看她未按时到场,就走了吧?他走了也就罢了,那“狮装大佬”她却是稀罕的。因那松狮也算中华田园犬之一了,只体型较大,成年后得有五六十斤重,光肩高就得有四五十公分高,骨骼粗|壮,四肢有力,看家护院狩猎皆是把好手,倒是不会令人将它与普通土狗混作一处。若将这狗子拿回家去,好生养大了,估计这整个王家箐方圆几里,就无人敢打江家的歪主意了。好在她也未等好久,就来了个熟人,只不是昨晚约好的窦元芳,而是他跟前使唤的窦三。“江小娘子,我家相公因有急事脱不开身,嘱我将这雄狮犬与你送来。”窦三指了指那稀稀拉拉有几个缝隙的竹笼子。江春道了句“多谢窦三哥”,想要伸手接过,那窦三却是避开了,指着后头辆马车道:“小娘子请上车。”原来是要将她送回江家去,这窦元芳倒是有两分头脑,自己单手提着那连笼带狗的得十几斤,说不好走到天黑才到家哩。江春也不与他客气,想着正好身上带了几文银钱,去rou摊上割了几斤五花rou,又买了两斤糖糕瓜子糕点的,多买些顺路有车回去,也算是给家中姊妹解解馋。那窦三果然是元芳身前能人,两人性子如出一辙,真似锯嘴葫芦……除了江春一开始与他招呼了几句,余下不肯多说一句话,只独坐了车前抡起鞭子做了车夫。其实是江春不了解窦三,他虽未多话,但那全程总往身后车厢瞟的眼神,以及皱着眉若有所思的样子,皆是他心内有想法了的:这江小娘子他倒是有印象,正是那年救了淳哥儿的女公子,只这三年未见,变化有些大,早长成了小娘子样子,以前的小儿形容不复存在。估摸着昨晚相公就是提了狗子去找她的吧?两人月黑风高了还在一处说话……他忙打住思路,暗骂自己胡思乱想:相公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