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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zhōngyāng。”晋流芳问得越来越快,祁江紧张得一脑门子汗。晋流芳走到宿舍门口,停了下来,转身对着他,指着自己,“我。”祁江抬头看着他,连忙说:“流芳。”晋流芳笑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乖。”转身进去了。祁江感觉脸颊有点发热,心砰砰跳,他想着好险,差点就把那句话说出口了,幸好,没把那句话说出口,又有点懊恼自己的举棋不定,说不定说出了口,就会不一样呢。虽然百分之八十只会惹晋流芳生气而已,而且他生气了,下次没准就没凳子坐了。他垂头丧气往回走。他回到宿舍的时候白淼淼还没回来,倒是来了个常客李漓,后者依旧架着那架望远镜,如痴如醉地往晋流芳宿舍望。祁江站在他背后,说:“晋流芳刚回去。”李漓吓了一大跳,“诶哟喂,小祖宗,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李漓腿一软差点打了个踉跄,捂着胸口惊魂未定地说。祁江说:“你为什么要看他?”李漓眨眨眼,“我喜欢她呗。”祁江想了想,晋流芳这个人吧,是有点不近人情了一点,还有点任性,还有点无理取闹,虽然偶尔对他春风化雨,但是阴晴不定焉知祸福——虽然脸确实长得挺好看的,可是有必要不辞辛苦千里迢迢来这里偷看吗?唔,看着晋流芳的脸他能吃下三大碗饭——这么看来还是有点必要的。祁江怜悯地看着李漓,突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亲切感。白淼淼爬上楼梯姗姗来迟。李漓头也不回挥了挥手,“回来了?”“嗯。”白淼淼对这种偷窥行为毫无兴趣,钻进宿舍里放包去了。只有祁江背着书包在一旁不走,李漓花痴了半天,回头一看,看着祁江正对着他发呆,“小树苗,你看什么呢?”祁江回神,真挚地对李漓用力一点头,“我懂你!”“对吧!”李漓如获知音,冲过去大力拍他的肩,“凡是见过她的人一定会被她的美深深吸引!”他豪爽地拍着祁江的肩,突然又警觉道:“等等,这么说你是我的情敌……?”他一退三丈远,转念一想,“算了,你是一棵树,竞争力太小我就勉强和你和平共处了。”祁江问:“你是花儿吗?”白淼淼叼着一个苹果施施然走在门边,“李漓,看你做人多失败,简直就是我们中的败类。”“做人失败,我做花还是挺成功的啊。”李漓理直气壮。“——至少眼光好。”白淼淼说:“呸。”祁江用脚尖踢着地面上不存在的沙砾,支支吾吾,“我,我也觉得晋流芳人其实挺好的……”他说罢感觉周遭空气为之一滞,白淼淼一口苹果咳不出来咽不下去,几步跨过来用手背贴他的额头,“这孩子没发烧吧?”“晋流芳算是好人?!”李漓仰天长啸。“完了完了,”李漓过来拉他的手,手心手背地拍,“这孩子被流芳荼毒成什么样子了,啧啧啧,苍天无眼啊。”祁江有点呆滞,“你,你不是也喜欢晋流芳吗?”李漓惨叫:“谁喜欢晋流芳了啊!我怎么可能喜欢晋流芳!我宁愿喜欢除草剂也不会喜欢晋流芳!我喜欢的是沉香!只有沉香!今生今世我只爱沉香一个!——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两个目光炯炯的人把祁江团团围住,目瞪口呆异口同声说:“你喜欢晋流芳?”16.“哦这样啊。”晋流芳眼皮都没眨,把一团运算草稿纸揉吧揉吧抛进了角落的纸篓里。白淼淼坐在他的床边,“你就这反应?”晋流芳一挑眉,“喜欢我不是很正常的吗?有什么好奇怪的?喜欢我的人还不够多吗?”白淼淼被他三个反问砸得哑口无言,点着他一个劲儿地摇头,“晋流芳你真是……你真是……”你真是太臭不要脸了。白淼淼生怕被武力镇压,只敢在心里默默批判道。晋流芳的德行可没谁比他更清楚了,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说的就是晋流芳这种人。这人还特别恃宠而骄,只会顺杆子爬,从来不给人台阶下。白淼淼有点后悔自己风尘仆仆来找这个发小八卦了。“那你怎么也不表示表示……诶,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人家估计都不知道我和你认识。”“表示什么,有什么好表示的。”晋流芳拎了一张试卷,对选择题答案。“人家可是喜欢你啊。”“喜欢我的人海了去了,我人人都去表示表示,我还用不用做别的事了?”晋流芳红口白牙道。白淼淼扼腕叹息。好好一棵桉树,怎么就栽到这种冤大头身上了呢?他目光一扫,“诶,沉香呢?”“洛阳那边来人了,带她跑一趟中央,看有没有结果。”晋流芳皱皱眉。“你居然不跟着去?这可不像你。”白淼淼深知这发小对这件事的执念程度,若不是上头还有父母长辈拦着,再加上他自己道行确实没多深,没准他早就去把中科院倒过来犁一遍了。“交给他们我还是比较放心的——而且凤凛也在。”“哟哟,话说回来,这么多年你对你恩师还是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啊?”“什么叫老鼠见了猫?”晋流芳对这个粗俗的比喻很不满,“我那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他徐徐叹了一口气,粗鲁地把卷子一摊,目光灼灼不知道望着哪个不知名的方向,“我现在只想赶紧过了考试,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千里之外深受尊敬的凤凛撑着会议桌站了起来,说:“我不同意。”“凤老师,你这是干什么?”会议室内十来个教授,人人不是白袍子就是西装革履,白炽灯打下来气氛冷清清的。“这样违反我国五九年颁布的妖精权益保护法和十条人精团结原则。”他旁边的一位女教授扑哧笑了出声,“好了好了,凤老师你先坐下,”女教授试图缓和一下气氛,“既然凤老师把这个定义成妖精,首先我们有一点要搞清楚吧,R-305到底算不算成精?”凤凛面无表情,“吴教授是想讨论法律界对于成精的定义吗——在座的诸位都知道那里尚有不明确的地方。”“按照现行的规定,以是否有意识作为成精的标准——这个没有人有意见吧?”左侧的一位官员扫了一下在座的男男女女。“R-305是否存在意识,这个秦沐云先生最有发言权。”于是众人的目光又纷纷转向了坐在角落沉默了许久的久负盛名的院士。秦沐云干咳了一下,才缓缓出声,“我只能说的确有波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