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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如何?滕王贵驾,闲人避让?”滕王转身掴了随从一巴掌,“放肆!本王与公子说话,哪里轮得到你这奴才插嘴?!”堂堂滕王府随身侍从真的会那么不懂规矩,在主人开口说话时就妄自插嘴?沈轻君瞥了一眼滕王身后跟的七八随从,内心嗤笑。呵,一唱白脸一唱`红脸,仪仗整整,看似有礼,实在立势,这是还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了?真当自己是个任人拿捏的文弱书生了?“蠢仆无状,望公子恕罪。我是楚玄青,听闻公子德才兼备,心甚向往,特来一见。”“原来是滕王殿下,殿下请堂内说话。阿绿,还不快为殿下看座斟茶?”沈轻君起身,将滕王让向正堂。“是,公子。”楚玄青走进正堂,却没坐在上座,只在右侧下首坐了。沈轻君也没再让他,在对侧坐了下来。“适才之事,是本王管教不严,让公子见笑了。”楚玄青看出来,以势相压,对此人无用,还是得怀柔处之。“的确可笑。”沈轻君无心与他打机锋。“你——”随从见他如此接话,不禁一堵。“下去!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楚玄青不禁怒斥,这蠢货真是不懂眼色。“…是。”其实不是随从不看他的眼色,而是真的被沈轻君气堵了,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眼色,此时听他训斥,才讷讷地退出了门外。“公子,听闻公子是江南人,是信王?”楚玄青的话似是而非,显然是打算让沈轻君接话,以探更多。这个墨渊公子,似乎不好对付啊。“嗯,我偶然与信王相识,心慕京都繁华,故而随了信王来京。”“哦,是这样……,那公子为何从信王府搬了出来?想是,我那三弟,惹公子不快了?”楚玄青知道他来京的原因定然没那么简单,只是如今追究无益,眼下要紧。沈轻君眸色微暗,“不过是小小龃龉罢了,滕王殿下不必当真。”他虽是如此说,那神色看在滕王眼里,却无异于承认了与信王产生隔阂的事实。“公子既慕京城繁华,信王府有的,滕王府也一样不会差,我有心与公子相交,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多谢滕王厚意,只是我如今京城已然看过,心愿已了,只愿做个吟诗作画的闲人。”“公子既有才华,怎能辜负十年苦读呢?只要公子肯来我滕王府,我定将公子奉为座上贵卿。”读书人无非是为功名利禄,他不信一个文人会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滕王好意,在下心领,只是在下身体欠佳,偶有宿疾,恐有负滕王眷恩。在下读书,也不过是因常年休养,闲暇之时,以此聊以慰藉罢了。”打机锋嘛,沈轻君不喜欢,却不代表不会。楚玄青看了看他的脸色,竟真的是常年旧疾那种隐隐苍白的模样,难道?他说的是真的?楚玄青垂眸,若他真是个病秧子,那更便于自己掌控,只是,眼下如何说服他襄助自己?“公子,我就直说吧,只要公子肯助我,公子定将会是我楚玄青的开朝元老,封侯拜爵,世袭罔替,不在话下。”封侯拜爵已经无上荣耀,世袭罔替更是代代相传,得上庇佑。楚玄青的条件,可谓是宠命优渥,意隆恩重了,这几乎是对一个客卿身份的人最大的顾睐。换一个人,恐怕早就跪地谢恩了,只是绝对不会包括沈轻君。“在下实在无意庙堂,只愿偏安陋巷。”沈轻君神色淡然无波,显然并无一丝意动。又是个硬茬子!楚玄青自然看出他是真心拒绝,而不是欲擒故纵。若不能为我所用……,只能送他去和孔佐作伴!楚玄青的神色变化并不明显,但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还是被沈轻君捕了个正着。呵!果真是滕王!“公子一口回绝,不再考虑考虑么?”楚玄青面色殷切,丝毫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狠毒心思。“恕难从命。”沈轻君端起手中茶盏,朝他歉然拱手。所谓“端茶送客”,他这是要赶人的意思了。楚玄青眯眼,眼中锐意一闪而逝,“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打扰公子了,告辞。”楚玄青站起身,随从随即跟在了身后。楚玄青又回头一笑,“哦,对了,这些薄礼,还请公子笑纳。告辞。”能不能用的上,就不是本王关心的了。沈轻君起身,颔首,目送他出了门。“阁主?”碧鸳走了过来。经过楚玄青一番谈话,她现在无比庆幸,多亏阁主早有先见之明,让朱晴回了分阁,要不然,就那丫头……“阁主,这茶具?”碧鸳知道沈轻君的习惯,他生性好洁,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甚至不怎么与人身体接触。兴许也有人例外,阁主不会过分计较。这么些年来,最亲近的,也就是赫连谷主了,连自己和朱晴也是不如的。嗯,似乎,如今还有那个楚玄昭?这茶具想必阁主不会再用,莫说阁主的习惯,就凭它是楚玄青用过的,恐怕也……“弃了。”果然。“是。”碧鸳用滕王坐过的座椅上的帷幔将杯盏一裹,扔进了废篓中,又利落地铺了一张新的椅布。“阁主,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滕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他会不会继续纠缠阁主?”如果楚玄青不放弃,想象一下就觉得头大。“接下来不是我们怎么办,而是看滕王要怎么办。”沈轻君转身掀开中堂画的上联卷轴,下面是个暗格,他拿出那支白玉`洞箫来,用帕子擦拭了一遍。他动作平和缓慢,碧鸳却感受到了他的杀意。“滕王……,那他会?”“自然是杀我。”滕王终究是滕王,他为人狠辣,得不到的,就要毁掉,孔佐就是个例子。拒绝了他,是不会存在就此作罢,两厢安好这种结果的。沈轻君冷然一笑,杀意么……无非,不是我被各位杀死,就是我杀死各位。碧鸳一惊,“杀您?!您是说,他会杀您?滕王竟如此品性,如此狠毒?”“这才是滕王。”“那我们?要不要我去调阁里的人来?”“不用。”“好吧。”碧鸳不再多说,沈轻君是辰隐阁的阁主,可谓名副其实的杀手之首,而滕王只当他是文人,要想杀他,恐怕就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堂中一时沉默,二人都没再开口。可是,碧鸳总觉得,他们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是什么呢?“对了阁主!信王?”滕王也走了好一会儿了,他怎么还不见出来?而且,他一定不会不辞而别。沈轻君闻言迅速抬眸,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