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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宇一眼。“不成亲你要当和尚啊。”闻襄儿瞪他一眼,“这事儿由不得你,爹已经在相看人家了,你就乖乖等着把人姑娘娶进门。”“我不娶,要娶你自己娶。”闻道远一屁股坐下来,见荀宇还在看好戏,一把将人扯到旁边的椅子上,“我要娶只——”“咳,宇儿,我们走吧。”魏王起身往外走,荀宇跟在他后面,闻道远攥紧空空的手,追上去。马车已经等在门口,魏王回头,“王妃,照顾好府里。”“是。”王妃福了一礼,突然道,“康儿、宥儿也大了,不如让他们也跟着王爷去历练历练。”一直沉默地柳侧妃附和,“是啊王爷,也让康儿他们去见见世面。”魏王沉吟片刻,摇头,“不必了。”柳氏“哦”了一声默默退后,王妃眼中却闪过一道暗芒。皇帝病重,王爷的赢面最大,却偏宠一个庶子。真是可惜了那碗解酒汤,没能让荀宇那杂种丑态毕出,不过就算他真做出什么丑事,依王爷对他的宠爱,恐怕也不会降罪。王爷已经被彻底迷了心窍了,至于他当初说让那野种给宥儿垫脚的话,她早就不信了。只怕再这样下去,是宥儿给那野种磨刀才对。王妃狠狠地撕扯着藏在袖子里的帕子,面上却柔顺地应着。“王爷,胡辣汤的配方妾身已经交给了李英。”玉侧妃说完,低头绞着手指,又小声道,“妾身等您回来。”魏王看着她葱白的手指,想起荀宇紧张害羞的时候也会对着手指,低下头只留给人一个后脑勺,面上不由浮出笑意,轻“嗯”一声。“王爷——”耽搁了这么久,魏王拉着荀宇正要走,又被叫住了,不耐烦的回头,原来是李氏啊。“什么事?”“婢妾,婢妾的姑母来了荥阳,她上了年纪又孤身一人,婢妾想去陪她住一段时间。”李氏磕磕绊绊地说完,怯怯地看着他。魏王赶时间,烦躁道,“这事儿和王妃说就行了,走的时候把阿慕带上,他身子不好离不了亲娘。”魏王虽然对李氏不冷不淡的,倒是很喜欢她生的儿子,一个月常抽空去看看。“是。”李氏柔柔一拜,感激道,“多谢王爷恩准。”这边魏王和他的后院道完别,那边闻道远拉着荀宇的手絮絮叨叨。“你要早点回来啊。”“嗯。”“记得答应我的条件,不管是什么都不许拒绝。”“……嗯。”“记得想我啊。”“嗯……一边儿去。”“我会想你的。”“哦。”魏王听不下去了,“宇儿先上车。”看荀宇爬上车厢,魏王警告道,“记得你们的甥舅。”闻道远听懂了,脸色一白,不服气道,“顶多算半个的半个甥舅。”“你们都是男子。”魏王盯着他,提醒道。闻道远直视回去,“我心悦他。”没想到闻道远这么不要脸,这下轮到魏王脸色难看了,“他现在是大齐的皇子,以后……总之不是你能沾染的。”说罢,甩袖离去,留下闻道远攥着拳喃喃,“皇子,皇子啊”马蹄哒哒,远去,人都散了。闻襄儿扶着腰,看闻道远失魂落魄,眼睛粘在前方恨不得追上去,“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闻道远应付道,“什么怎么回事?”闻襄儿拉着他往回走,边走边道,“就早上的事。”闻道远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吐出两个字,“意外。”的确是个意外,美好的意外。“别跟我打哈哈。”见他一脸荡漾,闻襄儿沉下脸,“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嗯。”闻道远羞涩挠头。“怎么可以?”闻襄儿瞪大眼睛。“怎么不可以,不是你让我接近他吗?”好像他还有点委屈。“这能一样吗,我是让你接近他,没让你喜欢他,你们都是男的啊,还有你们的身份……”“我们的身份怎么了,我喜欢他,我就想和他在一起。”闻道远吼完,头也不回地跑出王府。……“你喜欢的注定是仇人啊。”闻襄儿叹息。第32章三十二只小傻瓜下了船,踏上尹州的地界儿,荀宇脚步虚浮,还晕晕乎乎的,其他人也是一脸菜色。为了方便行事,魏王他们撇开了仪仗,也不愿去官衙,于是就近找了一家客栈,打算休整片刻再行动。客栈里没什么人,大堂十分空旷,角落唯一一把椅子就格外显眼了,掌柜的支着脑袋正打瞌睡,见他们进来,撩了一下眼皮子,又垂下,愣是没吭一声。荀宇一想就明白了,下船的时候为了进城不打眼,他们都特地换了衣服,清一色的粗麻布衣,上面还打着几块补丁应景,没想到因此被人看低了。荀宇都能转过弯儿的事情,魏王自然也不奇怪,打发苏禾去订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奶奶的,坐回船比打一仗还累人。荀宇:……明明是他先看到的。许是他的怨念太过强烈,魏王扭过头,“宇儿也想坐?要不和阿爹挤一挤,或者坐在阿爹腿上。”自从出了荥阳,魏王就让荀宇像民间的儿子一样喊他阿爹,说是怕穿帮。荀宇倒觉得他父王是微服私访上瘾了,不仅穿褐衣吃粗饭,还跟胡小舅学百姓说话走路。几天下来,还颇有成效。这掌柜的不就打眼了么。真想知道荥阳的女子见了他这模样还会不会吵着非君不嫁。荀宇一边腹诽,一边摆手,“不用了,阿爹坐,我不累……”才怪。“是吗?宇儿莫不是不愿和阿爹一起坐。娃儿长大了,都不愿意和阿爹亲近了,小时候你还经常坐在阿爹腿上哩,哎……”魏王cao着一口夹生的尹州话,叹口气,活像被儿子伤透了心的老父亲。荀宇无奈解释,“没有,不是,椅子太窄,儿子比较重……”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没事儿,阿爹不嫌你,快过来。”魏王招手,跟招小猫小狗一样。荀宇扭头,他还来劲儿了怎的。正要开口,苏禾气愤的声音传过来。“什么?一晚五两,你抢劫呢?”五两一晚,的确是贵,荥阳的客栈,一般都不敢开这个大口,难道他这客栈有过人之处?荀宇好奇地走过去。“就这个价,你住不住?”分明是询问的语气,荀宇却听出了“爱住不住”的狂妄。“住,怎么不住。”魏王也问声过来,示意李英掏银子。“五个人五间房,一天,二十五两银子,您收好。”李英到底年长,没那么多火气,把银子一锭一锭摆在柜台上,语气平稳,连嘴上粘的假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