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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声,齐齐朝她看来。两人错愕地看她缩在摊子下面,死死盯着旁边走过去的一个抿着唇、蹙着眉,看起来似乎非常生气的年轻女子。待女子走过去,阿细才探出头左望望右瞧瞧。那模样跟只山林间的松鼠一样。尹春秋不由好笑,奇道:“你这是……”阿细刚站起来,又见那女子转头四处找寻,便立刻躲到刘承身后,小声道:“我是偷跑出来的,有人来抓我了!昨天掉圣井里,阿奶要我悔过……可是今天有集,一个人待着太闷了。”原来这位神女还是瞒着人偷偷出来的。见那女子真的走了,阿细才跳起来,似乎惊魂未定,连连喃喃道:“吓死了吓死了!我跑了我跑了!”说完便一溜烟地朝人群里钻了进去,摊前的两个人才转个头,她便融进了那人群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来得快去得也那么快,更风刮过似的。刘承轻咳一声,道:“我们接着看看吧。”尹春秋应了他,两人并肩在这市集中逛了许久,考虑到要在这里待几天,便添了几件合身衣物。另外还问了问有没有人最近要出城,还知道云龙寨在哪儿的。闲逛许久,日至中天,市集也渐渐散了。街道上只剩下几个小吃摊子,此时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虽是秋意渐凉,这南边的日头仍旧毒辣,走了那么一上午,两人也流了一身的汗。正好进这些小摊子里歇歇,顺便填填肚子。刘承早上做的那两碗面,也就是个能吃的水平。家里有厨娘,军营里也有炊事房,他就没怎么动手做过吃的。在他眼里,做饭就是把东西丢水里煮熟了,再加点料就行。都不用跟尹春秋那精湛厨艺比了,跟这些小吃摊子相比一下,他简直是在祸害人。他能知道怎么下面,也完全是因为军里必须学着弄熟食物。毕竟他们这些军中之人,总要遇到些自己流落在荒郊野外的时候。这时也只能是求果腹而已,哪里还会再去追求什么色香味。等到两人歇够了,街上真就没几个人了,连小吃摊子都收走了许多。回到城南暂住的那户人家,便见屋前树下有几位老人在乘凉打瞌睡,一派安逸闲适。回去第一件事,便是沐浴。一身的汗浆粘得尹春秋有些难受,刘承在房内备好热水,伸手试了试水温,朝他道:“刚好。”尹春秋便褪去衣物,未着寸缕的身体暴露在这余热未消的时节中倒也不会让人觉得冷。丢下衣物他抬腿迈了进去,将全身浸泡在热水中放松。雾气氤氲,蒸得有些晕眩,他深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将自己的头也埋入水中,发丝如墨汁掉入水中一般扩散开来。一声水响,他从水中钻出,抬手将眼睛周围的水抹去些,才睁开了双眼。头发已经湿透,紧紧地贴在他的脸颊上。刘承将澡豆递给他的时候,无意瞥到他水中的身体。身材虽是清瘦,却因练功习武而有一层薄薄的肌rou,像是还在长身体的少年一般。这一身肌肤白皙温润,左胸上却有一道极为突兀的狰狞疤痕。刘承心中一震,犹疑着伸出手去,指腹覆在那道疤痕前,迟疑片刻才道:“这里……怎么弄的。”左胸的那个位置,正好是心口的位置。能留下这样的疤痕,受伤时定然令人痛不欲生。刘承想起昨夜他说的那些话,便有了种不详的预感。而后脸侧便弥漫开了些许湿热气,原来尹春秋挪动了身子,靠近了些。他抬手搭在木桶边缘,伸指勾起刘承下巴。“小时候被人划了一刀。”他似乎毫不在意,语气平淡得好像这伤不在自己身上一样。又是小时候吗……刘承心疼地摸了摸他身上的疤,看他半阖着眼,脸颊被热气熏得有些发红,就连澡豆的香气也被蒸腾得发热。刘承忽道:“我去外面看看。”尹春秋不明所以,倒是见他转身时脸上微微发红。待到洗去一身的汗液,他本已经打算起身了,却因为门外传来的一阵脚步声而停住。许是因为轻功卓绝,刘承走路从来没有什么声音。这脚步声轻灵,还带着饰品的清响,并不是刘承的,只会是一个当地人。正在想是这户人家过来了人,还是阿细这小姑娘又跑了过来,尹春秋便听见门外的人开了口。“我可以进去躲躲吗?”阿细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眸光闪烁,还抿起唇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尹春秋还在里面沐浴,刘承自然不会让她进去,便斩钉截铁道:“不行,再等等。”没想到阿细“呜哇”一声哭出来,抽噎道:“不行就不行嘛,凶什么凶啦!你们这些汉人最讨厌了!”刘承无奈地笑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凶。他刚刚也就是语气生硬了点而已。阿细一边抹眼泪一边道:“接了我的小铃铛还不让我进去!还凶我!”先前阿细留了两个小铃铛下来,两人还当是小姑娘的谢礼,也都收下了。后来才知道,这跟汉地姑娘爱送心上人香囊一样的。“咳,我现在才知道那小铃铛是用来做什么的。”刘承正色道,“不过你一送送两个是不是有些太贪心了?而且尹先生已经成亲了,示爱也没办法了。”说瞎话脸都不红一下,见尹先生穿个衣服还能脸红。阿细忙道:“不不不,对美人表达喜爱之情那是一定要的。大不了你们改日到我家门口放一碗水,那样我就死心了!”刘承听完转身进了屋子,阿细心头大喜,还以为他要让自己进去了,结果还没迈进门口,那房门就被关了起来。阿细气得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屋内,尹春秋刚披上单衣,正系着系带。水珠沾满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单薄衣物半遮半掩的极是撩人。刘承却只朝他笑了一下,到桌前倒了杯水。尹春秋穿着衣服,一边奇怪地看着他拿起水杯走了出去。门外阿细见刘承端了一杯水出来,还以为他要给自己喝。他身子微微倾下,双目看着阿细,剑眉略蹙,无意中给了她一种压迫感。却又因为那双眼睛里的神色太过温和,让人无法怕起他来。看他低下身看着自己,阿细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话在脑子里转了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她甚至偷偷笑了起来,竭力地板着脸,却快要抑制不住笑意。结果刘承把水往人眼前一送,道:“不用改日了,现在吧。”阿细明了,脸上瞬间变成了失望的神情,而后哼了一声,正要开口,那房门再一次被打开。尹春秋刚好推门出来,见状直接双手用力把正俯身下去的那人往后一扳。他一头长发仍有几分湿意,搭在肩头。这下便有几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