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6
在下叫住郎君,并非为了秋后算账,乃是想与郎君结识一番。哎,郎君等等,别急着走啊!”贾莫身边原本就有许多仗势欺人、为虎作伥之徒,听了这话,立刻二话不说挡住了那青年的去路。那青年停下脚步,转过脸,仍是冷冰冰看着他,一言不发。“郎君留步,在下贾莫,乃是当地县令之子。郎君姓甚名谁,从何处来,又要到何处去啊?”贾莫上下打量那青年,语气极为轻挑。周围百姓只道这青年怕是要倒霉了,倒是陈玄之不以为然。他早看出这青年浑身颇有些煞气,心道这贾莫有些不知死活了,看这青年的穿着打扮,定然出身非富即贵,他还当是那些花楼里出身的小倌了?他顿时想知道这贾莫是怎么死的,于是立在一边兴趣盎然地围观。任那贾莫一脸谄媚说得唾沫星子横飞,那青年仍是一脸冰霜,只冷冷开口道:“让开!”贾莫更是来了兴致:“这位郎君说话也恁的无礼。在下乃是诚心相邀,想与郎君把酒言欢一番。郎君怎的这般见生!这样好了,在下看起来长郎君几岁,若是不嫌弃,郎君便将在下当做是你兄长如何?”听闻此言,那青年竟然笑了。那一笑直如春山雪融,艳然夺目。贾莫看了更是失魂落魄,讨好笑道:“看来郎君是答应了。”“你,说要当我的兄长?”那青年语气森寒,一脸似笑非笑看着他。这是这么长时间这青年说的词语最多的一句话,贾莫顿时大喜过望,点头道:“不错,不错。郎君若是不嫌弃,叫我一声大哥便可,以后有我罩着你,你尽管在这宋城县驻留。但凡遇上麻烦,只需报上……”还未说完,也没见那青年动手,贾莫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远远摔在地上,一口血喷出来,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声息。青年冷笑道:“就凭你这下三滥的东西,也配当我的兄长?”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朝前走去。贾莫的那些走狗怒吼着扑上去,皆是还未近他一丈以内便飞了出去,如贾莫般倒在地上,没了声息。“妖法,是妖法啊!这人是妖怪!”也不知是谁喊出的一声,大街上顿时鸡飞狗跳,片刻间众人都跑得一个不剩了。这些普通人还道这青年会妖法,陈玄之却是看得明白,并非是妖法,却是那青年动手太快,他人眼睛看不穿他的动作,还以为他纹风未动。陈玄之自恃武艺高强,向来有些眼高于顶,这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等高手,顿时激动万分,明知道这青年有些可怕,仍是不怕死的跟着他走了好一段路。良久,那青年似乎也知道他无害他之心,转身冷冷道:“你跟着我做什么?”“在下不才,一生除了酒,便只好这武艺。今日得见郎君,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郎君若不嫌弃,想恳请郎君收我为徒……”“我不收徒弟。”那青年打断他。“不收徒弟也好,在下只想知道郎君名号,无论如何,请告知一番,在下若能得知,便是死而无憾。”那青年冷淡看他良久,方启唇道:“我姓方,他人都叫我----玉罗刹。”陈玄之听闻,深深拜了下去,再起身时,眼前已无他的行踪。当天,贾莫被抬回府中,整整半死不活拖了三天才死,几天之后,贾县令便因为贪墨被革了职,不久也死在了狱中。在那之后陈玄之多方打探玉罗刹的行踪,却是飘飘渺渺,只听得他又在某地做了了不得的事情,待想去追寻,便又是匿迹隐形,无迹可寻。又过了两年,他遭逢当今天子大赦天下,终于可以安定下来,这才来了上洛,之后收了宁楚仪当徒弟。这段往事和他常常提及的炀帝之死那晚出现的那怪物一般,乃是宁楚仪司空见惯的,今日听沈白凤提到玉罗刹,他立刻想了起来。“宁某听说,这玉罗刹武功绝顶,然而行事诡异,亦正亦邪,在江湖上,可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人。这人竟然和七先生是亲兄弟吗?”“千真万确,而且是感情极好的兄弟。”沈白凤笑道,接着又是一声长叹,“有兄如此,那七先生便是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他什么了。你说,这孙郎能不给他这个面子吗?”宁楚仪一哂:“偌大的江湖,奇人异事,比比皆是,今日,宁某是涨了见识啦。”沈白凤哈哈一笑:“这就算涨了见识了?沈某正打算带宁公人去一个地方,去了,你更会涨一番见识。”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将登场的配角先介绍一番......这篇文也许会挺长,各位恐怕要耐心点看了。☆、见识宁楚仪没想到,沈白凤带他来的地方,竟然又是红袖楼!他最近是怎么了?平日里他对这些地方是避之唯恐不及,为何最近和这个地方竟然这般有缘?“怎么了,宁公人?进去啊。”沈白凤扇骨掩着嘴,狭长眼睛眯起,看着宁楚仪脸红的样子,一脸兴趣盎然,“怎么,难道宁公人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以前为了办案,是来过的。”宁楚仪呐呐道:“算了,某还是回去吧,这里……这里……”他结结巴巴,也说不上来,“这里没什么好见识的,某告辞了,改日再向沈郎讨教。”“且慢,别急着走啊。”沈白凤扇子点着他肩膀,“里面只有娇羞美娘,可没有吃人的恶鬼,宁公人何必这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并非是胆战心惊……”宁楚仪苦着脸道,“实在是宁某对这里,太不习惯。”“来多了,自然就习惯了。”宁楚仪几乎跳起来:“怎可多来!”沈白凤闷笑:“你是个七尺男儿,为何不能多来?你家里可没有虎娘子管着你。”宁楚仪双手几乎摇出风来:“不可,不可。不管里面有什么,我也是不想进去见识的了,沈郎还是自便吧。”“哦?即使是关系你我赌局胜负的关键人物,你也不想进去见识见识?”沈白凤压低声音,“宁公人不把这个赌局当回事,沈某可是一直记在心里的。”听闻此言,宁楚仪为难片刻,问道:“沈郎已经找到了线索?”沈白凤哈哈一笑:“有没有线索,宁公人跟我进去一看不就知道了吗?”说完不管他,自己抬脚走了进去。宁楚仪见状,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这红袖楼白日里极少见到人,然而待申时起,院子里便渐渐热闹起来,酉时一到,虽然太阳还未落山,房间里的纱灯便都点了起来,伎人宾客各自入座,便开始了醉生梦死的夜晚。宁楚仪与沈白凤今日来的早了,现今还是申时,院子里只有三三两两伎人抱着琵琶坐在角落里七零八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