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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入到新的事物里。于是公爵放下心来,渐渐放松了对儿子的看管。然而,两个月后,在仲夏节的晚宴之后,仆人们惊恐地发现:他们的小主人不见了。最初,公爵十分震怒。他很快找到了维拉,当时,那个十一岁的孩子正在通往另一个城镇的道路旁啃面包。面对“宁死不屈”的维拉,公爵作出了一个决定:他没收了维拉身上所有的“财产”,只给他留下十天的口粮和少量银币。之后,他带着所有人离开,留下他的儿子一个人去追寻他的“理想”——十一岁的维拉塞莫瑞尔骄傲地告诉他,他一生的追求就是成为一名最优秀的法师。雏鸟总想着离巢,而适当的教训,会令它们懂得鸟巢的重要。带着微薄的财产,维拉开始为自己寻找一位老师。整个王都没有任何一名法师敢收他为徒,所以,他必须离开这里。粮食很快吃光,钱财也被偷走,而维拉根本没能找到老师——公爵已经正式知会各地领主和法师联盟,要求他们严禁向他的儿子提供任何帮助,也绝不可以教他任何法术。公爵等着他的儿子迷途知返。然而,他的期望落空了。即使身无分文,十一岁的维拉还是不曾回去。他用一个孩子所能想到的一切办法谋生,用自己的双脚从一个城镇走向另一个城镇,拜访一位又一位法师。在这个过程中,他甩掉了公爵派去跟踪他的人,设法将自己伪装起来,避免被找到。没有人愿意教他。维拉很快明白,他绝不可能在图坦境内找到老师。于是,他决定离开图坦,前往沙兰。凭借天生的狡猾和学习的知识,维拉艰难地生存下来,尽管衣着破烂,时常填不饱肚子,但他仍然活了下来。为了生存和赚取路费,他几乎无所不为:帮人写信、算账、跑腿、干杂活、哄骗、偷窃……很多地方对于一个孩子并不友好,尤其是这个孩子看起来和贩夫走卒格格不入,而小聪明终有不怎么管用的时候。于是,隔三差五的,维拉免不了要挨上一顿胖揍。甚至有一次,在偷窃被发现时,他差点被吊起来打死。这一次,他的法术救了他。殴打他的人被他指尖冒出的闪电所惊吓,抱头鼠窜。于是维拉趁机逃跑,远离了这座小城。半年之后,维拉来到图坦和沙兰的交界,随便森林附近。那时候,他刚刚遭遇过一伙强盗,险些丧命。那伙强盗洗劫了他的好不容易混入的商队,几乎杀死了每一个男人。见他机灵,年纪又小,强盗们勉强留下了他,把他带回窝点,让他做些杂活。维拉暂时留了下来,一边讨好强盗头目,一边伺机逃跑。不幸的是,尚未来得及逃跑,这里就被军队包围了。这伙强盗杀死了不该动的人,招来领主的清剿,从匪首到小喽啰,几乎无一得脱。倚赖从未暴露的法术,维拉潜藏在一块岩石的阴影里,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片浓重的影子。刀锋掠过他的头顶,他不敢稍动;士兵踩过他的脊背,他只好硬撑;甚至当箭矢破空而来,钉在他脚边,他也只能死死咬住牙关,不敢发出半点惊叫。幸运的是,他熬过了这场战斗。夜幕降临之后,维拉逃离了这里。山下全是士兵,他慌不择路地向山里逃去。日暮山脉绵延二百多里,峰峦相接,草木丰茂。很快维拉就迷了路。他在山里整整转了一个星期,期间只抓到过一只山鸡和十几条小鱼。太多动物可以威胁到他,他不得不小心谨慎,几乎不敢好好睡觉。于是,他越来越虚弱,而虚弱令他更难找到猎物。比饥饿更加致命的,是寒冷。每一天夜幕降临时,维拉都觉得自己会被冻死。寒风透过他单薄的衣服,钻入他的骨髓,带走所有热气,几乎带走他的生命。在第七天的傍晚,他来到了一个山谷。山谷对面,是一座峭壁,而峭壁之下有一个洞xue。透过湿冷的空气,维拉敏锐地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以及——淡淡的血腥味。饥饿和寒冷令他几乎丧失理智,驱动着他的双腿,向洞xue走去,寻找血腥味的来源。洞xue入口处,躺着一只死鹿。这头鹿尚未僵硬,脖颈和肚子上的伤口十分骇人,周围的鲜血已经凝固。没有多作思考,维拉就抽出藏在身上的匕首,打算将这头鹿剥皮吃rou。很快,他拙劣地将鹿皮割下。之后,他匆匆撕下几口鹿rou,忍着腥味,艰难地咽了下去。饥饿有所缓解,于是维拉找来木柴,用石头搭了一个简陋的架子,打算将鹿rou烤熟。吃掉一部分,剩下的带走。有了食物和鹿皮,他说不定还能走出这座似乎没有尽头的大山。鹿rou刚刚散发出香味时,维拉听到了翅膀的扇动声。紧接着,一头庞大的金龙降落在他面前,在它那硕大的头颅上,一双金褐色的眼睛牢牢盯住了他。维拉恐惧得几乎忘却呼吸。金龙的威压使得他根本不能动弹,他坐在石块上,仰着脸,死死瞪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心中一片绝望。他忽然明白那头鹿身上狰狞的伤口从何而来。维拉明白,自己恐怕难逃一劫。记忆的碎片潮水般掠过,为了成为一名法师,他几乎付出所有,绝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这里。下一刻,金龙张开了嘴巴。显然,它将要把自己烧成焦炭。维拉强压恐惧,猛地跳起来,狠狠冲金龙的眼睛丢出匕首,转身就跑。匕首落空了。维拉听到金龙低沉的声音:“嘿,人类的幼崽,你会烤rou?”第80章决定天气渐渐转暖,溪水变得不那么刺骨。维拉蹲在小溪边,清洗一大块短吻野猪rou。他熟练地用匕首将rou剔下来,分割好,用藤蔓串起来。他洗得很慢,一丝不苟地将所有血水从rou块中洗净,短吻野猪的血腥臭难闻,十分影响口感。尽管溪水并不冰冷,但在水中泡了许久,他的手还是冻得发红。洗净最后一块野猪rou,维拉打了一桶水,一手提着猪rou一手拎着水桶,向位于峭壁之下的山洞走去。走出约两百尺后,他眼睛一亮——一丛纤细的长叶卷须草从一块岩石缝里垂下,正随着风在他眼前摇摆。维拉放下水桶,将串着野猪rou的藤蔓缠在肩膀上,开始攀爬那块岩石。长叶卷须草茎是很好的调料,而塔尔斯——那头金龙,最近越来越挑剔。这块岩石大约十尺高,卷须草就从顶端垂下来,末梢距离维拉头顶不到三尺。维拉小心地踩着岩石凸起处向上攀爬,伸出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