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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出来,如同走马灯一样出现席歌的脑海之中。剧痛使席歌陷入半昏迷的抽搐,抽搐之中,席歌找到了自己的记忆,记忆里拥有无穷的岁月,无穷的岁月之中,他看见了许多许多……于此同时,席歌的面容更发生细微的变化,这一次相较于无面战斗的那一次更加明显。苍白覆上他的面孔,血色晃出他的深瞳,他的鼻子、眉毛、嘴巴,好像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可组合起来,又绝非原来的样子。当他再度睁开眼睛,一切归于夜的赞美与咏叹都可加诸在他身上,暗夜君主重履人世!海面之上,席歌于这一瞬抓住了莱茵的胳膊。他的脑海一团混乱,太多的记忆充斥在他的脑海之中,他仿佛所有都记得,又记不得任何一点东西。这不重要。席歌只专注眼前的人。他在抓住对方的同时,立刻将对方的时间倒退。莱茵的时间之盘出现在他的双眼之中,他本想将其倒退到三个月以前,莱茵被围攻之前。可在旋转之时,他忽然想起,三个月以前他并未和莱茵认识,如果将一切旋转到那个时间,他们经历的一切,则都将清零。这一刻,时间无比公平。公平的天平之上,你加重一样,则减少一样;你得到一些,则失去一些。“我……”席歌说话,他凝视着莱茵,莱茵也凝视着他。但是莱茵的时间被他停止,对方双瞳之间,并不存在他的影子。这让他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还是舍不得……你将我忘记。”席歌自言自语,轰隆隆的巨响自黑河和心脏相撞之后就没有停止过,他的双眼之中,无数时间的巨轮出现又湮灭,它们错乱颠倒,破碎龟裂,无数指针正进行无序的来回摇摆!席歌能够感觉得到,自己身周的时间已经开始崩溃,他不知道这种崩溃的结果,但是……显然不会是什么好的结果。所以在结果出现以前,他要先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他于众多的时间之盘中找到了莱茵的时间之盘面前,对方的时间之盘小巧可爱,是被一条金链子穿过的怀表。他将怀表的指针往前轻轻一拨。遍布莱茵身体的伤口先消失了,位于莱茵腰部的伤口也消失了。时间倒退完毕,时间之盘消失虚空。莱茵从时间的凝固之中挣脱开来,他还没有回神,他的眼睛轻轻一眨。就是这个时候,席歌冲莱茵一笑。他用缺了手掌的右臂将莱茵夹住,同时将另一只手插入心口。插入心口的手指先碰触到了钻石心脏。那像是人类的心一样……那不是我要的东西……轻轻的抽气响在席歌的口中,他的手指在心口翻动着。他从钻石心脏的更深处,摸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将那东西抓在指尖,从心口拿出。手指插入又抽出,不住流淌的鲜血之下,席歌的五指终于抽了出来,一块黑色的晶体出现在他的手掌。那是他的源血。结成了结晶的源血。只有公爵以上等级的血族,才能让心脏的血液结成结晶。这是他们的本源所在。席歌将黑晶喂入莱茵的口中,黑色的晶体碰触到莱茵的嘴唇,既化作一股血液,流入莱茵的口腔。刚刚眨动眼睛的人甚至没能看清楚席歌新的容貌,就吞下了这口血液。吞下血液的同时,莱茵的身体骤然发热,再度陷入昏迷状态!失去了大量源血,席歌对于时间的最后控制也发生崩溃。席歌的双目之中,时间的坍塌既是他身周空间的坍塌,也是他身周世界的坍塌。他立在坍塌的废墟之上,朝公爵指了一下。公爵的意识恢复了。他被席歌抓到了同一空间之中,他和席歌之间,隔着无数个沙漏。他看见席歌自这无数个沙漏之中挑出了一个沙漏。那个沙漏……那个沙漏……巨大的不安感笼罩了公爵的心灵,公爵开始慌张,他冲席歌哀求:“不要,不要,你放下那个沙漏,你放下它。”席歌不为所动,他打开了沙漏。风刮过沙漏,里头的沙子倾洒出来。公爵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体里头消失了。他的慌张变成恐惧,恐惧之中,他冲席歌大声咆哮:“我命令你放下这个东西,我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王,我的命令你必须执行,我的命令——”席歌将沙漏捏碎。簌簌的沙子从他的指缝之中流下,每流下一点沙子,公爵体内就消失一点东西。当最后一滴沙子流尽的刹那,冥冥之中,公爵终于意识到自己失去的是什么了。他仓惶转头,看见自己的身体。他的意识独立在时间之中,他的本体则在时间之外。他看见风开始动了,云开始动了,海水开始动了,而他的身体在一切的动弹之中渐渐灰化。他的面容发生扭曲,最大的恐怖在这时候降临在他身上。可他无能为力。他只能感觉着自己就这样被席歌抹消,消失在天地之间。“不——”他发出一声最后的,绝望的怒吼。怒吼之后,他在风中化为灰烬。灰烬之后,一切并没有停止。时间与空间两种力量的同时交错,一起崩溃,使海面发生了大爆炸。大爆炸之中,墙发生剧烈动荡,封闭的墙体被撕出道道裂口,席歌已经无法再做更多了,他只能趁此机会,用最后的力量将莱茵送出深渊。将莱茵送出的那一刻,最后一点力量自席歌体内消失。席歌跌入大爆炸撕开的时间的缝隙。第134章中世纪时间的缝隙是一条长长的河流。这条长长的河流没有开始,没有结尾。过去,现在,未来,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历史的关键节点,每一个微不足道的瞬间,全都牵连在这条长长的河流之上,各有安置。席歌坠入了时间的缝隙。他在这亿数无穷的时间长河之中坠落,那些发生于时间上的事情,一个个牵连在时间之上的锚点,是一块块自小孔之中窥见的半点,也是一幅幅模糊的图画。它们色彩扭曲,图景缠绕,自他身旁流淌徜徉而过,除非真正进去,否则决不能弄清楚那些跳脱的光泽究竟是什么东西。天空之上,有一个巨大的时钟。自席歌掉入时间的缝隙开始,时钟就悬浮那里;如今他已经在缝隙中走了不知多少的时间,而时钟还在那里。迷迷糊糊不知多久,如今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