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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席歌:“那假设我们反攻天堂且成功了,你打算做什么?”老萨:“成为众神之主。”席歌:“然后呢?”老萨一时沉默,估计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沉默之后,他说:“把天堂和人间的道路打通,继续看电视剧吧。”席歌竟无言以对。片刻,席歌呵呵一笑:“那你还是好好当我的管家吧。”说罢,他开门,离开,关门,一气呵成。从老萨房间出来,周围一时安静。席歌站在走廊上,他没能从万能的管家身上得到自己的想要东西,心头一时竟浮起了浅浅的忧愁。他向前走了两步,倚靠着走廊栏杆,自上而下看着楼下客厅。忧愁就像一条小河,从他心口脉脉流淌,千思万绪,全在水中。他思考着:我在世界末日的时候想了起皮皮……我竟然喜欢皮皮……我竟然是个GAY……而比是个GAY还惨的,大概是,作为一个GAY,我喜欢的人竟恐同……等等。这么想一想,爱而不得就算了,一旦暴露还要被皮皮嫌弃厌恶,我真的好惨。看来要让我不这么惨,只有两种做法了。一种把我自己掰直,一种把对方掰弯。席歌惯性地用解题思维思考着人生问题,但想着想着,他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席歌换了个姿势。他背对栏杆,用后腰顶着栏杆,整个人向后仰去,目光从天花板,墙壁,窗户,一路看到一楼的沙发。他后仰片刻,忽然一松手,从二楼滑落下跌。他跌过半空,楼梯旋转,吊灯璀璨,油画斑斓。将要落地的那一刹那,他如飞鸟张翼一般张开手,灵巧翻身,掉入沙发。席歌横躺在沙发上。他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继续思考。把我自己掰直就算了,把皮皮掰弯似乎不太好。毕竟皮皮是如此的恐同。如果只是为了我和他纯洁的泡澡友谊,那我当然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地治疗他的恐同毛病,但如果是为了我和他最终上床的污浊友谊,这,毕竟太过卑鄙无耻了……小河始终流淌。水越流越多,烦恼越来越长,它们蜿蜒向下,洄流而上,一曲一折,一步三绕。沙发上的席歌陷入了无穷的烦恼之中。他的手指在腿边的沙发上随意划拉着,突然碰到了一样东西,他拿起一看,是自己的手机。席歌盯着手机看了一会,翻开电话簿,打电话给李立方。既然这个问题我实在犹豫不决,就找一点外部人士来帮忙解决吧。电话很快接通。李立方迷迷糊糊:“老板……现在……太早了吧?”席歌单刀直入:“你有喜欢的人吗?”李立方突然精神:“没有!”席歌:“那你想要……”李立方不止精神,还愤怒了:“不想!烧烧烧烧烧!我是情侣去死去死团!”席歌:“……”差点忘了,这家伙受过严重情伤。他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挂断电话之前还提醒李立方:“今天上完课之后你来我家一趟,我有东西给你。”席歌继续在手机中选择可以沟通的人。其实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寻找世界上最牛逼的心理医生做心理辅导,比如他手机里就有一个……获得了多项国际荣誉,还在知名学校当过荣誉教授的心理医生,他叫沈淮一。不过席歌并不想和心理医生进行看似温情脉脉,实则冷冰冰的治疗对话。于是他继续翻着自己的手机。当看见其中一个号码时候,他突然停顿。——好,就决定是你了!席歌打电话给自己的室友,张凡。电话很快接通,现在时间太早,住校的人还没清醒,迷迷糊糊说:“喂……谁啊,这么早打来,不知道昨天打雷闪电大半夜,闹得人一整晚没睡好吗?”席歌:“是我。”张凡:“格格?”他打个长长的哈欠,“你有什么事吗?让我上课帮你点名吗?”席歌:“是这样子的,我碰到了一点事情。”张凡:“什么事?”席歌酝酿着,他回忆了一下日常看到的帖子,好像现在大家都默认“我的一个朋友”等于“我”,那么,为了不被室友一眼看穿,我还是换个说法吧。席歌:“我看见了一个帖子,非常在意,所以打电话来和你讨论一下。”张凡:“……现在?上午5:59分?”席歌:“没错,现在,上午5:59分。”如果此刻张凡出现在席歌面前或者席歌出现在张凡面前,席歌都能够看见,对方脸上写满了妈的智障。但是毕竟两人的中间隔着许多许多的距离,所以他们的对话友好地继续进行着。席歌:“那个帖子里,楼主喜欢上了同性。”张凡:“然后?”席歌:“他喜欢的同性是恐同症患者。”张凡:“呃,有点惨。”席歌:“他陷入了深深的苦恼,我该怎么办呢?是把自己掰直的好,还是把对方掰弯的好?”张凡:“呦呵,他这是在掰萝卜吗,还能直弯随心?”席歌:“唉,掰弯对方毕竟比掰直自己简单一点……”张凡:“他很有自信啊,居然觉得恐同症都拿的下来?”席歌:“他很有钱,大概站在这个国家金字塔尖的0.1%;他很有能力,虽然现在因为种种原因不能施展出全部的能力,但等到他慢慢恢复,大概能变成瞪谁谁没命的大佬吧……”张凡:“……”席歌苦恼道:“但是他喜欢的那个人也很有钱,也很有能力,也不会特别为他的钱和能力震惊。对了,他喜欢的那个人还很漂亮,是个兼具着雕像之美与花朵之美的少年……”张凡:“少年?”席歌:“他年纪很大了,只是长得像少年。”席歌解释了一句,继续说话。他沉吟着:“不过虽然如此,那个人对他还是很好的,只要他对那个人撒撒娇,那个人基本就对他有求必应了。所以他觉得自己拿下那人的概率挺高的,大不了就持续撒娇……”张凡:“……”席歌唠叨了半天,突然发现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了。他奇道:“你怎么不说话?”张凡:“mama问我为什么跪着听电话。”席歌:“什么意思?”张凡:“大佬有钱,大佬随便为所欲为。”席歌:“你这么一说——”张凡:“是不是很有道理?”张凡的声音戛然而止。客厅之中,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