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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去,可他就是不想离开,他迷恋那个男人从容不迫稳定自在的样子,他迷恋那种被人围护、被选中、被钟爱的感觉,仿佛只要沾着蓝田的体温,就能感觉到那种安心,从里到外的平静……越是前途渺茫凶吉难测,他越是需要这种平静。徐知着现在在TSH地位超然,没什么大事就可以给自己放个假,他又不怕折腾,连周末两天都想回国。蓝田接到电话时他已经在机场,蓝田似乎也不是很意外,只是犹豫了片刻,便说道:“我们在钱柜,上次来过的那家,你现在过来。”“现在?”徐知着看时间不早,只希望蓝田能早点回家。“对,你现在过来。”夫人放话,自然不可推辞。徐知着到地方才发现气氛不对,人到的倍儿齐,几乎蓝田在北京数得着的好友都到了,看到他进来,首先居然是一惊。“他呢?”徐知着低声问。梁哲正要开口,麻子已经抢先一步迎上去:“徐哥你来啦,那个,蓝哥在里面,跟李小姐谈事。”这是一个大包厢,有专门附带的卫生间,麻子说的里面,就是这里。徐知着有种莫名的焦躁,忽然一刻也不想等,冲大家笑了笑,径直往里走,随口敷衍着:“我去跟他说一声。”卫生间在一个吧台似的玄关后面,一绕过去,音响的乐声便轻了一些。徐知着正要敲门,便听到李爱之在里面提声喊:“你太自私了!你光知道自己开心,你有没有想过你爸你妈?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好意思?”徐知着手指一僵,顿时敲不下去。蓝田回答的声音颇低,徐知着这时候也顾不上礼貌,索性贴了上去细听。“我没有不顾他们。”隔了一扇木门,蓝田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在很小心的保护自己。我现在每天出门至少跟着一个保镖,外面的东西从来不敢乱吃,喝水只喝刚开封的瓶装水。我也在尽我的努力。”“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在美国的时候你连期货都不肯玩儿,我给你做过测试,你是个彻头彻尾的风险厌恶型人,这种生活你过不久的,你不会开心的。算了,好不好?男人上哪儿找不到,为什么非得是他?”李爱之仍然很激动。蓝田无奈道:“我们当年去肯尼亚看狮子,你不想坐飞机,你说那种小飞机事故率太高很危险。我查了资料,告诉你,虽然小飞机事故率高,但坐汽车的死亡率更高。最后我们还是坐了飞机。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安全,也没有绝对的不安全,一切不过是概率,我愿意相信他……爱之,我想相信他。相信他会顾及我,可能未来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可怕,可能会比正常生活的风险高一点,但……没准还可以接受。”“可是……”李爱之还想说,徐知着在门外却听不下去了,果断敲了门,装作好像刚刚到达的样子:“蓝田?我到了。”门后马上安静下来。片刻后,李爱之开门出来,怒气十足地瞪了徐知着一眼,刻意把他拨到一边,高跟鞋踩得重重的,好像恨不得能踩到徐知着脚上。“还在气头上,别跟女孩子计较。”蓝田从身后揽住徐知着的腰。“那当然。”徐知着连忙说道。“走吧。”蓝田一只手揽着他,几乎像环抱的样子,把人搂了出来。坐在沙发上的众人面面相觑,迟疑地给他们空出一块地方。蓝田转身坐进去,趁势一拉,徐知着直接跌坐到他两腿之间,被人从背后亲密的抱紧,变成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徐知着一时有点茫然,蓝田虽然百无禁忌,但毕竟年纪放在那里,很少做这种闪瞎狗眼的轻挑事儿来秀恩爱,可眼下……徐知着左右看了看,发现旁人简直比他更尴尬。梁哲轻声骂了一句“我cao”,抬手给自己闷了一口酒,蓝田失笑,抬手过去给他倒满:“多喝点,少说话。”徐知着蓦然间大悟,心头终于雪亮。这是场鸿门宴,劝得是分不是合。但蓝田刻意叫他过来,只是为了找个最不伤情份的方式拒绝朋友们的好意,他紧紧地搂着自己,告诉所有的朋友们:我已经决定了,别劝!一生的故事之鹰鹫126分类:一生的故事梁哲轻声骂了一句“我cao”,抬手给自己闷了一口酒,蓝田失笑,伸手过去给他倒满:“多喝点,少说话。”徐知着蓦然间大悟,心头终于雪亮。这是场鸿门宴,劝得是分不是合。但蓝田刻意叫他过来,只是为了找个最不伤情份的方式拒绝朋友们的好意,他紧紧地搂着自己,告诉所有的朋友们:我已经决定了,别劝!梁哲抬手示意了一下,一扬脖饮尽,即使有话,当着徐知着的面不可能再说出口,今天这一场算是全白费。本来,以蓝田的顽固,谁也不敢单枪匹马过来劝他,好不容易凑了人马想玩个团体战,却又被他从根儿上给拆了台。蓝田摆明是不想讨论这件事。“大哥,唱一首吧,好久没听到你唱歌了。”李爱之坐在点歌台,远远地把话筒传过来。蓝田伸手接了,一抬头看到屏幕上的歌名却是一愣,视线不自觉地往旁边偏,恰恰与徐知着对到一处。蓝田手上一紧,嘴唇几乎贴到徐知着耳边,低低吟唱:“有一天我发现自怜资格都已没有,只剩下不知疲倦的肩膀,担负着简单的满足。有一天开始从平淡日子感受快乐,看到了明明白白的远方,我要的幸福。我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末日的残酷,在不安的深夜,能有个归宿。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双手去碰触,每次伸手入怀中,有你的温度……”蓝田的声音并不像陈奕迅,没有那种微带沙哑的浓情质感,他的声线过于清澈透亮,因为过于完美而显得无情,然而压到最低处,却有一种莫名的哽咽感,让人忍不住惊惶,因为……这人本不应该是如此。徐知着努力睁眼,然而视野中一片模糊,硕大的屏幕变成一块溢彩流光的水晶,变幻着水月镜天般迷离的幻景。徐知着低下头,看着眼泪悬空滴落,被自己接入手中,了无痕迹。“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双手去碰触,每次伸手入怀中,有你的温度。我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失落的痛楚,一个人的路途,也不会孤独。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生命做长度,无论我身在何处,都不会迷途。我要稳稳的幸福,这是我想要的幸福……”蓝田在曲终时忍不住吻过徐知着的耳垂,徐知着深吸了一口气,在蓝田唇上极亲昵地蹭了一下。他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李爱之,却只看见霓虹灯光下闪烁的泪痕。这女人现在很不喜欢他,但徐知着却怎么也恨不起来。有人惦记着蓝田,一心为他好,这种人……徐知着都怨恨不起来。李爱之喝了一点酒,散场时便由蓝田负责送她回去,徐知着十分知趣地坐到前座。李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