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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的江湖人。“嗯,也好。”###沈杰然见这片树林不似方才那片深山老林那般树木密集,且还有人为踩出来的道路,便料想前面一定是有村落什么的,哪怕只是几户人家,那也是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天黑外加乌云密布他们也看不太清楚道路,只觉得是走在一个缓坡上,越走地势越高。……这还好是两个人在一起,沈杰然拥着袁灵修温暖的身子想到,这要是一个人走在这种荒郊野岭里那还不得吓死。走着走着,期盼的村户没见着,而是忽然发现前方的道路中有一个破庙,远远望去里面还有火光盈动,可见已经有人在里面了。两个人被一群江湖人围追堵截,这时候都难免多疑地觉得有些蹊跷,但此时不想进去也得进去,因为雷声越来越近,狂风呼啸地从他们身旁掠过,已经可以感觉到有零星的小雨滴砸在头脸之上。大雨将至。连忙催马紧走了几步,于破庙前下马。这个破庙看起来规模不大,也荒废了许久了,在这个位置出现想必应该是一座山神庙。不舍得两匹马在外面淋雨,沈杰然和袁灵修一前一后地牵着两匹马缓缓地推开了破庙虚掩着的大门。“咔嚓!哗——”他们前脚刚刚迈进,后脚倾盆的大雨就下起来了。一进门,沈杰然就不动声色地打量起破庙的内部环境。这果然是一座山神庙,且出乎意料的,庙里的人还不少。粗略望过去,就有两个火堆。他们一进门所有人都自动地看了过来,但同是歇脚避雨之人,谁也没有多说什么。沈杰然看了一周,便选了靠近门的一个已经脱漆的柱子旁安顿下来。两个人都将马拴在了柱子上。夜间山里寒冷,又下着大雨,沈杰然从行李里掏出两件披风,先给袁灵修披上了,又把另一件叠好铺在地上隔绝凉气。两个人刚刚坐下,袁灵修忍不住又用手指戳了戳熟睡的小婴儿。怕他被雷声惊醒,便轻轻地摇着他,哄着他。沈杰然扒开襁褓看了一眼,他这还是第一次仔细看这孩子的模样。可惜小孩儿虽然长开一点儿不像是刚出生时皱皱的一团,但仍看不出是美是丑。还好是rou嘟嘟的,看起来蛮可爱。沈杰然还不知道袁灵修哄孩子的手法这么一流,但看他抱着的姿势,就知道他是有这个经验的。“灵宝小的时候我也没少照顾他。”袁灵修眉眼弯弯,笑着解释道。沈杰然这才想起来,袁灵宝今年才六岁,恐怕小的时候就没少被袁灵修抱着。想着袁灵宝胖乎乎的可爱模样,他的面上也出现了些许笑意。“真是的!这么大的雨,咱们躲在这里已经很拥挤了,又凭白多出两匹马来,一会儿味道还不知道会有多重!”一个火堆的边的少年不满地说道。“少英,少说两句。”他旁边的中年汉子低声劝。沈杰然向那边看去,只见那堆火堆旁坐着三个货郎打扮的人,一个年龄稍大些就是那低声说话的中年汉子,还有两个年龄稍轻的少年模样的人。旁边还有用粗布蒙着的两车货物。“我说的有错嘛!人呆的地方,怎么还能把畜生也放进来?咱们的马不也在外面!”少年不服气地大声说道,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沈杰然看了看那少年,嗤声笑了一下。那中年汉子无奈,只得起身走了过来,向沈杰然他们抱拳行礼,无奈道:“两位少侠对不住,我那逆子初出家门年少无知,还望二位海涵。只是这两匹马……”那中年汉子犹豫道:“破庙毕竟狭窄,现在外面雨势正大也不敢开窗通风,恐怕将它们留下后半夜会不好过。”沈杰然也向那汉子抱拳行了一礼,礼貌道:“这位仁兄放心,我这两匹马皆通人性,如果他们想要拉尿我自会带他们出去解决。只是现在雨大,外面屋檐窄小也没有个可以给它们躲避风雨的地方,我和我朋友都是爱马之人,实在不忍将他们放在外面……”“简直是神经病!马还能怕雨浇?”那少年也站起身来,脾气非常不好地说:“那我们的马也金贵着呢!我现在也去把它们牵进来!”“少英!别胡闹!”那中年汉子显然是在各地游走行商惯了,很会做人,也不想惹事的样子。他又跟沈杰然赔了句不是,就把少年拉回去低声训斥。沈杰然保持风度地对他微笑着点点头,顺带看了看另一个火堆,那边围着四个人,两老两少,似乎是一对老夫妻带着自己的儿子媳妇。他们的衣着虽然都不是什么名贵面料但很是干净整洁,看起来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鼎实之家。那老妇人跟自己的儿子说了什么,那个年轻的做书生打扮的人就和自己的媳妇抱了些柴草走了过来。“二位少侠,天冷又下着雨,恐怕已经寻不着干草可以点燃驱寒了。幸好大雨下来之前我们就赶到了这里并及时收集了些柴草,二位若是不嫌弃就先用这些吧。”沈杰然感激地笑道:“哪里会嫌弃,先谢谢仁兄了。”“相遇即是有缘,何必如此客气。”书生微笑着说:“何况大家出外行走都有不易之处,互相照应是应该的,若能帮上别人也自然是好的。如此,我这就和内人帮两位少侠将火堆点上吧。”沈杰然又道了谢,书生和他的媳妇之前也点过火堆,倒还算熟练,很快就在沈杰然他们附近也点了一堆。“那少年,你们可吃什么东西了?若是没有不妨跟我一起凑合一顿。”那个老头也招呼沈杰然他们。沈杰然起身对老头和老太太行了一礼,感激道:“方才路上已经用过,多谢大爷大娘了。”他们也没有再相劝,四个人围在火堆边用火烤了干粮吃了起来。破庙里一时间没有了声音,只是外面狂风大作,雷雨声依旧震耳欲聋。沈杰然重新坐下,看袁灵修脸色有些苍白,便对他说:“旅途劳顿,阿俢身体不好,不如先睡一会吧。”袁灵修垂眸想了想,点头道:“也好。”进来以后都是沈杰然与那些人交涉,他虽然未出声,但他身上那种淡然的气质却极不容易被人忽视,尤其是在外面环境恶劣风雨交加有了对比的情况下,就更是突出,仿佛呆在他身边就感觉不到令人心惊的雷声和雨声了。便是那个粗鲁莽撞的少年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一眼。沈杰然自然知道有人再看袁灵修。他虽然面上不显,但袁灵修却知道他生气了。表现就是沈杰然将熟睡的婴儿接过来自己抱着,便把袁灵修从头包到脚,还让他面冲里躺在自己的大腿上。袁灵修有些哭笑不得,将头脸从斗篷中伸了出来,捂得太紧他都没法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