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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张洛渐渐看不清眼前的东西，终于昏了过去。

Avenge松开刀柄，直起身子，左右转了一下脖子，发出轻微的骨头扭动声，深深出了一口气。

他知道李沛现在正在他身后，他不慌不忙的转身，直视李沛。

“所以，”Avenge带着血迹的右手轻轻蹭过李沛的脸，“看见了吗？我从来没有这么样对你。”

☆、第十五章

没有光。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黑暗。

漫无止境，没有前路。

李沛睁眼，头脑不甚清醒，分不清这是哪里。

他随意选了一个方向，犹豫的迈出了脚步。一步一步，行走在黑暗之中。

身体好像被人控制一样，李沛不由自主的开始前进。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朝哪里前进。

但周围仍是一片黑暗，直到他看见一块亮色，李沛停住了。那是一块浅灰，在黑暗的世界里尤为显眼。

灰色像是受到了排挤，不时凹陷一块。过了很久，它才不动了。然后，它渐渐立了起来，竟然变成了一个人形。

李沛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来那是Avenge，虽然只是一个剪影，但李沛就是觉得，那就是他。

灰色的人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伸出手在脸上抹了抹。他好像发现了李沛，三两步跑了过来，和李沛手牵手继续前行。

说来也奇怪，他们一路走，人影就越来越高，开始从李沛肩膀的高度长到差不多能和他对视。相伴的，他的颜色也越来越深。

要不是李沛一直牵着他的手，几乎都快分不出来了。

李沛这样想着，影子停住了。

他手里是一把小刀，那样子李沛再熟悉不过了。Avenge用它杀了两个人——现在轮到他了吗？李沛心想。

一刀落下，意外的没有疼痛，影子却倒在了李沛怀里。李沛一惊，连忙向后看去，一个高大的白色影子捂着受伤的肩膀，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他不是要杀自己，而是在救自己！

再回头，Avenge的影子已经变白了，逐渐露出一张人脸，果然是他，一样冷漠的表情，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音越来越大，也更加清晰——“喂！喂，我说你小子，李..什么？喂！”

李沛从梦中惊醒，只见张洛坐在他对面，正吃力的用手拍打着地面。

李:“？”

张洛:“喂我说，那个疯子出去了，你过来帮我解开绳子，我们一起逃出去？”

张洛认为李沛被囚禁了一段时间，一定格外憎恨Avenge，现在天赐良机出现一个战友，怎么也会要求互相帮助的。可惜他都没来得及笑，李沛道:“凭什么？”

“啊？”

“他给我吃喝，允许我活动，有时候还会看电影，他从不伤害我，我凭什么帮你？”

“......你有病吧！哥们，他是杀人犯啊！我肚皮上还有伤口呢！”

李沛的回答冰凉生硬，“那关我什么事？”

门开了，Avenge走了进来，“真是抱歉，鄙人听到了全过程。”

☆、第十六章

Avenge走到张洛面前，就跟抓小鸡一样，把张洛从地上拽了起来，扯着他的领子一路带进厕所。

李沛跟着走了一步，马上被Avenge拦住，“好好待着。你刚才说的很好，我记着呢。”

随即，传来了一声惨叫。

这简直疯了，李沛脚一软，跌坐在地。他刚刚干了什么？居然在帮那个恶魔说话，甚至拒绝了张洛，失去了一个逃跑的机会！

不过...李沛想，要是我刚刚没有那么说，被带进厕所的人也不只张洛一个了。

“所以这并不矛盾，是吧，我也是为了自救。而张洛不听我的，他是活该。况且...况且我早就提醒过他，但他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所以才受了伤。”

“这不怪我，我没有做错。”李沛双手抱着头。痛苦的想。

画面一转，梦中Avenge帮他挡住刀子的场景又出现在脑中。

“你看，他对我好，我也对他好。”李沛喃喃自语，“我没做错。”

就在这时，厕所内传来一阵水声，然后Avenge拿着一张卫生纸擦着手走了出来。

她看见李沛坐在地上，似乎很无奈，“你不嫌冷吗？为什么不坐沙发？”

李沛支吾着并不做声，盯着Avenge的皮鞋看。

avenge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啊，遭了，血都贱出来了。”他弯下腰，用湿纸拭去血污，随手一丢，扔掉了。

“我...”李沛说，“呃......”

“你想说什么?你后悔了吗？你觉得你应该和他一起离开我吗？”

Avenge接二连三几个问题一并发出，李沛只能惶恐的摇头。“不不，我没有，我不后悔，我不想离开你——”

“嘘——这就对了。”Avenge轻声说，蹲在李沛面前捧起他的脸，“这就对了。你终于懂了。”

然后他轻轻的，在李沛惶恐而期待的注视下，吻了他。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短短几天，黄静头发都快掉一半了。他叼着一根烟，面前台式机在黑暗中泛着白光，手机早就没电而关机了。

同事早就回家了，警局里只有他和值班的菜鸟。

罗睿思泡了两袋速溶咖啡，一杯是黄静的，一杯是自己的。

罗睿思:“哥，提提神吧。”

黄静接过，“谢了。”

纸杯泡出来的任何东西都有一股塑胶味儿，不过长年的将就已经让黄静不在乎这种小细节了。

罗睿思总觉得夜晚的警局阴森森的，总是要坐在黄静边上，还时不时找他说话。

“哥，你这么晚不回去还在想张洛的事？”

黄静点头，张洛失踪三天，不知去向。他去找张洛对门的人问过，那个小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说不知道。问她之前有没有什么人来找张洛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怎么回事呢？张洛能去哪？

“诶，头疼！”

“砰——”

“谁！”

“哥！哥！怎么了！”

黄静抄起手电，强光照向远方，女人拉长了声音“哎呀”一声，“警察先生你干嘛啊？”

女人用手挡着眼睛开了电灯，这时三人才面对面了。

因为警局没开灯，女人来的时候提倒了箱子，把黄静吓了一跳。罗睿思死活不肯从桌子上下来，非要黄静看看女人有没有影子。

黄静踢了他一脚，不好意思道:“抱歉啊，那个..有什么事吗？”

女人拢了拢大衣，“哦，是这样，我妈说你们下午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