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如果无聊可以卖钱,郭元彬绝对可以变成全球最大的无聊供应商。如果被别人骂一句「你很无聊耶」(而且骂人的人烦躁指数还要达到一定标准)就可以拿到一面奖牌,郭元彬可能要花几百年的时间连便当钱和参考书钱都省下来,才能买到够大的房子存放他的荣耀。在他所有无聊想法中,最可怕的是他的家庭观。元彬一直渴望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而且不是偷偷渴望,他付诸行动勇敢追求,比任何人都努力。小学时他就开始物色未来的老婆。在他心目中,未来的老婆有一个基本条件:不能跑走。他的mama就是会跑走的那一种,所以他们家才不完整。他常常和伯昱坐在教室角落,边玩着纸牌战斗游戏,边分析哪个女生比较适合共组家庭。这种无聊话题只有伯昱受得了,事实上他若无其事地受了十几年,说不定他之後的行为脱轨就是因为受到长期荼毒的结果。「我爸应该有个老婆,或至少有个七辣,可是他太逊了,交不到。我不能跟他一样,一把年纪一个女朋友都没有,没有女朋友就不会有老婆,没有老婆就不会有小孩,家里就不会热闹。我觉得这件事要从小就开始努力。」伯昱通常不会回话,理由很简单:跟呆子认真地讨论呆头呆脑的事,别人会把你也当成呆子。没有人会否认元彬是个早慧的小孩,但是也没有人会否认他实在很阿呆。元彬有很多迫不及待想实验看看的泡妞理论,它们是如此深植在他幼小的心中,以致於每个经过的小女孩都好像可以看到他背後闪亮的虚拟跑马灯。跑马灯上大概都写着「增产报国,支持一夫一妻制」或是「健康交往是通向美满婚姻唯一的路,主张男女交往从交换电话号码开始」这类的话。想当然耳,那些小女孩一定会对元彬视而不见避而远之。不过她们也有可能不是看到虚拟跑马灯,而是听到郭元彬毫不节制浑然忘我的高谈阔论。元彬从小就不太有女人缘,这是很多因素造成的,可惜元彬一直都搞不清楚这一点,还是致力於研究泡妞理论,完全没想到应该先改变自身形象。有时候孩子们的行为不是天生的,我至少非常确定,元彬婴儿时期并不会在看到漂亮女生时拔掉奶嘴吹口哨,或从摇篮里举起一个「十分」的牌子。伯昱第一次看到元彬的爸爸时,他就在心里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跟自己说的一句话:原来凶手就是你。「噢噢噢噢噢!郭元彬!你今天中午看起来特别帅!有没有把到美眉啊?」郭爸难得有空在中午送新鲜的便当来学校(平常元彬都蒸便当),看到元彬就是这些话,不但说谎,还暴露自己教育失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还没找到我想要的美眉。」「那这个是?」「他是男的。」「我知道,我是问他是谁。」「就是伯昱啊,还有谁会陪我等便当?」「陈伯昱?我想起来了,你很有名耶,我听说你的便当里会同时出现叉烧rou和鸡腿!很强喔!你让我好崇拜!」郭爸抓着伯昱的手猛握,伯昱只好说:「郭爸爸你好。」「嗯!你很有礼貌对吧?很棒喔,我很少看到吃叉烧rou鸡腿便当的小朋友那麽有礼貌。」「我也很有礼貌,你让我吃叉烧rou鸡腿便当就会常常看到了。」元彬说。郭爸响亮地笑了几声,慈爱地在元彬头上摸了摸。这时,伯昱的母亲小跑步过来,好像在赶时间,她脸蛋微红,呼吸也很急促。「伯昱,等很久了吗?」郭爸一回头,惊为天人。这…这就是叉烧rou鸡腿饭……的创造者吗?BEAUTIFUL!「你好。」他自动伸出手,对伯昱的母亲说:「我是元彬的爸爸。」「啊,你好你好。」伯昱的母亲和郭爸握了握手。「我常常听伯昱说到元彬……」母亲回想了一下儿子对朋友的评语,很快就决定不要让对方父亲知道。「元彬很照顾伯昱。」元彬一听,正要得意地仰起头,没想到自己的爸爸这麽说了:「照顾?你爱说笑啦,他连泡面调味粉要放多少都不知道,我好几次差点被他咸死说。」伯昱的mama尴尬地笑了几声,然後推说有事先走了──後来有好几个女人对元彬也用这一招。吃饭时,元彬左思右想,觉得实在太不对劲了,於是对伯昱说:「我发现了一件事。」「嗯。」伯昱继续吃饭。「我爸煞到你妈了。」「嗯。」伯昱的反应让元彬有点失望,他以为伯昱听到他用锐利的眼睛观察出来的事实以後会很惊讶的,好歹喷几粒饭,或是被食物哽到也好,但是伯昱的反应好像在说,这种事司空见惯──不管是郭爸煞到女人还是mama让人家煞到,在他看来都一样很平常。「你mama有男朋友吗?」元彬帮爸爸打探。「没有。」「那……」「不行。」「为什麽?」「就是不行。」除非郭爸不是一个会因为叉烧鸡腿便当去崇拜小三生,然後还让自己十岁的儿子决定自己要吃的泡面咸度的人,偏偏他就是。「我的王通通给你。」元彬指的是纸牌。「不要。」谁会因为几张纸牌把mama交易出去?「以後的rou片都给你。」「不要。」难道他的mama只值几片薄薄的猪rou片吗?「我考试帮你作弊!」「不要。」他们两个的成绩本来就差不多,就当时来说。「我跑步让你赢!」「不要。」他们跑得本来就差不多快,仍然是就当时来说。「我让你长得比我高!」方法:从今以後不喝牛奶不吃小鱼乾。「不要。」最好是你说比你高就比你高。最後,元彬终於磕起头来。「我老爸真的很久没有喜欢的女生了,看在我们交情那麽好的份上,拜托你!你要我做什麽我都答应!」伯昱的眼睛转了一下。「什麽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