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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是惊诧的样子。而此时那人也忽然朝他的位置看来。当两人的视线接上隼的那一刻,卫轩几乎是瞬间就错开了视线。他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偏回头,看回主席台。右边的灼热的视线持续了好久,卫轩却始终不在理会,就直愣的看着主席台目不斜视。很快,那股灼热也慢慢消失了,然后卫轩听见自己身后有很轻的窸窣声,是他们落座的声音。还是那么好看。卫轩垂了眸,慢慢吐了一口气。那人今年都已经33岁了。明明不在年轻,却还是那样英俊帅气。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现在的他,显得愈发的成熟与骄傲。卫轩无意识的撅起了嘴,目光变的更加暗淡。他真的是回来了。终于,舍得从那个地方回来了。韩唯。凌乱的掌声从各个位置响了起来,卫轩回过神,看见三院长正笑着举着剪刀,作势要剪掉仪器上的红绳子。剪断红绳的一瞬间,台下就响起了很热烈的掌声,伴随的,是相机奋力的咔嚓咔嚓声,卫轩看着台上那个大笑着和大家挥手的男人,脑子里一片空白。再然后,他们全都起身,走过去,祝贺。卫轩一向不会什么恭维,于是简单的和院长客套了两句就打算告辞。但转身,却看见一个身姿挺拔的人走了过来。卫轩有些僵,知道自己应该是走不了的。再尴尬的身份,同市新院长上任,他这个‘同僚’先走,怎么也说不过去。“张院,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路这么堵,迟到了。”熟悉的声音用着以一种撞击的姿态冲进了卫轩耳中,卫轩愣愣看着那个人,手不自觉的微微蜷了起来。估计老韩院长早就给自己儿子铺好了路,这些老人们温和的看着韩唯,没有一点对于他迟到的不满。三院院长更是拍着韩唯的肩膀哈哈直笑,“嗨,我们这在你们面前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我啊,就是图个热闹和吉利,让大家凑一起乐呵乐呵。”韩唯笑着,却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又很真诚而恭敬的说了一遍恭喜。“对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小唯,这是五院的现任院长卫轩,年纪和你差不多,一样的青年才俊,你们应该好好认识认识。”三院院长一手拉着韩唯,一手拽过卫轩,特别殷切的介绍。“小卫,这是韩院长的儿子,刚刚回国,现任厚德医院的院长。”卫轩微微翘了嘴角,是一个极其不走心微笑的样子。他主动伸了手,“你好。”手很快被人握住,但就在被握住的同一瞬间,拉着他手的人一把把他拽进了自己怀里。众人一惊,卫轩也是一惊,刚想推开人,就听见那人含笑说了一句你好,然后嘴巴若有似无的扫到卫轩的耳廓之后,就很自然的把他松开了。众人哦,心想小韩院长这是欧美范,受美利坚合众国人民熏陶熏习惯了打招呼爱拥抱,于是之后和小韩院长打招呼的众人也都‘入乡随俗’的企图拥抱,不过小韩院长却只是伸出手与人相握,且稍触即分,没有跟任何人在要拥抱的势头。一行人虽莫名其妙,但还是客套恭维了半个小时才散去,卫轩虽级别和这里的人不相上下,但毕竟年龄摆在那,只能客气的先送走长辈,虽然西服下的衬衣里,已经几乎是被汗水浸湿了的。不多时,刚才还喧闹的场地就只剩下五个人,有三个是卫轩这边的同事,有两个是韩唯的同事。卫轩没在照顾,甚至连招呼都没和韩唯打,上车,直接离开了。他和韩唯,真的没必要做那种客套。车里空调的冷意让卫轩热气腾腾的身子终于降了温,他渐渐平静下来,心也渐渐恢复了冷静。他和韩唯其实是一对恋人,不过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离现在,已经十年多了。他们在同一所高中上学,虽不同界,但都因为喜欢打篮球而彼此相识,然后,爱情的小船说划来就划来了。高中的一天,他们互相表白,然后成为恋人,一爱就是五年,直到,大三,韩唯出国,他们分别,顺便分手。两个人的分别并不是自愿,分手更加不是。大三那年,韩唯的父亲韩院长涉及医疗事故被查,韩院长怕波及儿子,又真心希望儿子能出国深造,便直接把儿子打包送出了国。分别那时,最先哭的是韩唯,他说,宝宝,我不分手,你等我回来。卫轩也红了眼睛,但泪却还是忍住没有掉下来,他说,我等你五年,五年之后,你不回来,我们就在没有关系。然后,韩唯上了飞机,在杳无音信。韩唯刚走的那段日子,卫轩还会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渐渐的,他接受了他真的离开的消息,也接受了身边没有他的日子,在回首,原来已经过了五六年。那个不多不少,却偏偏和他们相爱过的日子吻合的年月。说好的五年就分手,也许,是应该分手了。卫轩望着窗外急速闪过的景物,情不自禁的苦笑起来。等待或者说是习惯这种东西,怎么能说停就停。卫轩想,那时,最崩溃的日子应该就是之后韩唯离开了七八年的时候吧。人们似乎总是喜欢用时间堆积来形容一件事的漫长,当时,卫轩也是,每每想起自己七八年依旧放不下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至今都还杳无音信,他就暴躁想要打人。他总会告诉自己,放弃韩唯,放弃他,让他滚出自己的生活,可偏偏,等待似乎成了他的人生大事,他习惯了等下去,也不再想改变,那种厌旧这种生活却无法改变的日子逼得他几乎是要发疯。其实这么多年,卫轩早就有能力去趟英国,去找到韩唯,说开一切,可偏偏,他害怕了。他害怕自己这些年只是在浪费自己的人生,他的故事只是自导自演不在和那个爱的人有一点关系,他怕失望,怕委屈,也怕接受现实。于是,他又开始等待。等啊等,等啊等,如今,已是10多年,到底十多年呢?卫轩早就不记得了,好像当时斤斤计较的年月,一旦超过了十年,之后的的日子反倒已经记不清楚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和刚才被韩唯勒紧的腰。那里似乎还有刚才被他摁压过的触感。韩唯,你是谁,你又是我的谁。而我,又是谁,又是谁的谁。分不清自己的方向,找不准自己的身份,这大概,就是我们越走越远的原因吧。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看文的读者里有多少人经历过等待。它真的太漫长,也太绝望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