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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脑子里延伸出了多少想法。荣真收敛回心神,手扶着木樨的手背,把食物含进了嘴里。木樨又笑笑,低下头接着忙活。荣真明知道木樨没有别的意思,心里却仍颤个不停,他这些年,压抑着自己的想法,却适得其反,木樨对他的存在太过熟悉,反倒不易动心了。想到这,荣真便忍不住叹了口气,好像最近就没什么能让他开心起来的事情。先是杨槿突如其来的告白,又有小皇帝若有似无的威胁,接着是李啸不断施加的压力,加上艰险不断的复仇之路,太多的压力让他心情变得沉闷的同时,身体也渐渐地支撑不住了。趁着木樨吃东西的时间,荣真把头靠在床柱边上,微合着眼,打算小憩一刻。可马上,他就感觉到一小团阴影把自己罩住了。木樨从身后轻轻地,轻轻地抱住了他。他能敏感地察觉到木樨手掌的温度并在自己的手肘上,传达到自己的心里。木樨并不知道在荣真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能知道,荣真并不开心,他需要安慰。这像是他的天赋一样。又或者是从小的时候就这样,当荣真失落或是难过的时候,就会抱着自己,寻求着哪怕一点点的温暖。荣真睁开眼,却没看身后,而是看着木樨吃了一半的饭食。为什么他们都这样了,木樨还认为他并不喜欢自己呢。荣真想告诉木樨,爱有许多种,有的人一见钟情,有的人日久情长,不能凭一而论。但他却没有,因为若是问自己,他们属于哪种的时候他还是会犹豫。他们的感情属于哪种呢?比友情要深重,比亲情要依赖,比爱情又少那份冲动。若说志趣相投,那他与杨槿反倒更合适;若说性格相合,与李桓更是;但偏偏是木樨,偏偏是他。木樨环抱着荣真,并不知道荣真心中所想,双眼懵懂。……江玉簪从成衣店出来,顺道去了一趟药铺,把藏在袖子里的药方拿给了抓药的小厮看。小厮看过,笑了笑,“恭喜夫人啊。”江玉簪眼神闪烁,不知道是悲还是喜,只知道自己并不后悔。第110章第一百一十章荣真一行到的时候明德书院门前已经停了不少马车了,这以前曾是杨家祖上一位护国公建的书院,后来演变成了教化天下书生的地方,从这里入仕的官员能站满半个朝堂。到了近几代,贵族们已经不再愿意把后人送进书院了,更倾向于请先生在家中教课,书院也渐渐没落了下来。但作为楚国最高文化的代表,明德书院在大家心里的位置还是举足轻重的。木樨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等着荣真也下来之后,在马车边上摆了个小凳,手伸着,把江玉簪也接了下来。“这么多人,你非要跟着。”荣真嫌弃了一声。“凑凑热闹不行啊。”江玉簪冷着脸答,这荣真一路上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木樨看他俩又要吵,四处看了看,总算发现了杨槿的身影,连忙挥挥手。杨槿和李啸依旧别别扭扭,斗嘴不断。几个人终于凑做了一堆,一同在旁人的注视下进了书院。这诗书会上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且不说那些朝堂上的老熟人,就说说这新科的举子,各个都手握折扇,胸有成竹的样子,便让荣真想到了当年预备应试的杨槿。他的爵位是世袭的,可杨槿还是要自己考的。不过杨槿善于与人交往,科举前就已经是三甲的候补人选了,得了不少人的恭维,比这些学生都多了份傲气。但只有荣真知道,杨槿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内心里早就紧张得不行。他可是丞相的儿子,若是只取得平平的成绩那都是见不得人的。那一个月,荣真和木樨都在一边陪伴着他,陪他背诵诗书,讨论时事。荣真想到这,脸色又暗了下来,若是那个时候就察觉了杨槿对自己……“想什么呢?”杨槿拍了下荣真的肩膀。荣真摇摇头,这才发现木樨和江玉簪都不见了,忙四处张望。“那呢,别看了,”杨槿指指摆放糕点的台子,笑着看木樨和江玉簪凑在一起。“这两个人,”荣真叹了口气,又问杨槿,“王爷呢?”“客套去了。”“你说的倒是没错,他一来,我立刻被冷落了。”荣真自嘲了一下,平常这个时候他早被人围住了。杨槿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李啸,哼了一声,“金主来了可不都扑过去。”“什么?”“那些人不都是受过他的贿吗?”“你这话……”荣真无奈,杨槿也真是不看看场合,不过还好现在大部分人都在聊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人管他们。“我知道的不止这些。”……荣真的太阳xue一跳,他希望杨槿的意思可别和自己想的一样。“你是打算帮他的吧。”杨槿直直看着荣真。荣真眼神飘忽,“不是的。”“你以前在朝堂上说他的坏话都是和他串通好的吧。”“你……”荣真知道再瞒下去只会让自己变得可笑,便问,“他告诉你的?”“是,他还希望我也帮他。”“什么?”荣真的语气明显已经生气了,“我和他说过不会让你参与进来的。”“我也是自愿的。”“哈?”荣真这一刻竟然看不透杨槿了。“你打算让我就眼睁睁看着你颠覆王朝吗?”“……”“荣真,我们现在还来得及,”杨槿拉着荣真往书院的后面走,那里人少得多,“我爹说如果我能找到李啸叛变的证据,就可以趁他在京城的时候把他擒住治罪。”荣真眯起眼,这么说的话,杨贤也知道了?“我已经收集了许多,重要的是,我可以把你的从其中销毁。”“帮我脱罪吗?”荣真看着杨槿,眼里是杨槿不熟悉的寒冷。“自然,我不想你做这么冒险的事情。”“这件事你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做了?”“从我打算留在南境就开始了。”“如果我说我打算就真的帮着李啸呢?”杨槿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为什么,就为了复仇吗?”“还不够?”杨槿哑然,他并不知道该怎么算这本帐,因为失去一切的并不是自己,便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他垂下手,“其实那些证据我都没有告诉过父亲。”“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做?”“我也不知道,”杨槿耸耸肩膀,一边是荣真,一边是家国,他也算不清自己的这本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