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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季了……昨晚的巫山云雨,众人心知肚明,不知想到了什么,主仆两人有些微微尴尬。蓝卿在尴尬中摸索到了碗筷,热热的应该是粥,蓝卿低头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喝第三口时,蓝卿脸色微变。只见他有些慌乱地摸到筷子,胡乱去夹菜。赵叔纳闷,帮蓝卿把菜夹好:“怎么了?这么饿吗?”蓝卿将菜放进口中。咀嚼,咀嚼……缓缓放下筷子,蓝卿脸色微白,空洞的眼睛眨了几下。“口失味。”蓝卿说。“什么?!”赵叔诧异,“你是说……”蓝卿动动嘴角:“我没有味觉了。”赵叔的手哆嗦了一下。只听蓝卿说:“眼失明,口失味,距离变成活死人,还有四种知觉……幸好不是耳失聪……”“公子!!”“若是耳失聪。我连演戏也不能演了。”“公子……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好。不说了。”蓝卿又抱起了碗,不紧不慢喝起了粥,可是那香糯的粥,在他口中确实如同嚼蜡。不,不是嚼蜡,蜡还有味道呢,蓝卿口中确实半分味道也没有,就好像,在嚼水。无色无味原来是这种感觉,人说食色性也。蓝卿微微皱了皱眉,他不像是在吃东西,而是在上下咀嚼。越来,没有味道的食物,这么难以下咽。“公子……”赵叔迟疑着为蓝卿加了一些菜。蓝卿都面不改色咽下。现在不是挑食的时候,他要有限的日子里,养好身体,若是瘦了,白季定要追问。这顿饭,蓝卿吃的安静,赵叔更安静。收拾了食盒,赵叔问蓝卿:“今天去看关巫吗?”“有萧浪守着,应该没事。”蓝卿说,“我还有事要问您。”“公子你说。”“下一次,我会失去什么知觉?”蓝卿问道。赵叔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最后的一步是心失灵。前面的这些,似乎没有顺序。”“那么……”蓝卿说,“有办法,先不失去听觉吗?”“公子?”“虽然现在看不见,但我至少能听到。所以我能感知白季的举动。若是再听不到……”蓝卿握紧拳头,“那就演不下去了。”“公子啊……不演不行吗?”“不行。”蓝卿脸色依旧淡漠,但是决绝的令人心寒,“我不能让白季知道。在他知道之前,我必须离开。”“离开?去哪里?”“那里都一样。”蓝卿说。对于蓝卿来说,世上只有两处地方,有白季的地方,没白季的地方。“赵叔,有办法吗?”蓝卿冲着赵叔的方向,微微仰着头,虽然眼中空洞,但是眼中的渴望确实弄得化不开。“有……”赵叔咬了咬牙,都到这一步了,去疯狂吧,飞蛾不都要扑火吗?公子就是那只义无反顾的飞蛾,白宫主便是没有灯罩的烛火。烧吧……“有办法可以让耳失聪,延后。”赵叔说。“什么办法?”“强制逆行内力,封住一些耳朵xue道。”赵叔说道:“但是,逆行内力,筋脉会受挫,疼痛难忍,听人说,犹如剥皮抽筋一般,公子你……”赵叔想说,公子你受的住吗?但是看到蓝卿的决然神色,赵叔闭上了嘴。公子,有什么是你受不住的吗?………………………………………………“赵叔,你在门外为我把风。”蓝卿盘膝坐在床上,对赵叔说道。他不愿意老人家看到他一会后的模样,一定很……很让赵叔心中难受。赵叔点着头,为蓝卿缓缓关上了房门。房间内,蓝卿将丹田的内力引出,逆行筋脉……房间外,赵叔不觉来回踱步,寒冬腊月,他头上渗出层层薄汗。没一会儿,屋内传出了一声压抑的闷哼声。似乎是疼到撕心裂肺了,却被人捂着嘴不能喊叫出来。一声声痛苦的闷哼,像锤子一样凿在赵叔心上。一个时辰之后……赵叔觉得自己身体都让汗水浸湿的时候,门内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赵叔……”赵叔立马冲开房门。屋中……若是赵叔觉得自己的衣服是让汗水浸湿了,那蓝卿的衣服就是被汗水浆洗过了。他倒在床上,气息微弱,蓝衣湿透,黑发散乱,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没有半分血丝。“公子!公子!”赵叔站在床边,甚至不敢去扶蓝卿,生怕自己一碰,此时,这个和跟白瓷一样脆弱的公子就这么碎了,去了……“您不,不用担心。”蓝卿倒在床上,双眼盯着虚无,喘着粗气:“我没事。”“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赵叔,抹了抹眼睛。手上小心翼翼将蓝卿扶起。“我给你换身干净衣服。”“好……”蓝卿的声音有气无力。赵叔知道蓝卿这是疼得脱力了,若是公子有半分力气,他是不会劳别人为他更衣的。当然,除了白少宫主……看着眼前的蓝卿,从一个出尘的翩翩公子变成如今的样子……赵叔一边为蓝卿换衣服,一边问道:“公子……您为白少宫主做了这么多,可,你想过他的感受吗?或许,他知道后会比你疼上千万倍。”赵叔意思很简单,为了白少宫主公子,你也该爱惜自己。“所以,不能让白季知道。”蓝卿一本正经回答。赵叔:“……”两人无言。换好衣服的蓝卿,神色蔫蔫的,刚才内力逆行一周,虽说此时已经没有大碍,但是余疼和脱力还是凶猛的。赵叔为他盖上被子:“你今天就休息一会儿吧。”蓝卿点了点头。就在身体的疼痛慢慢过去,力气也慢慢恢复的时候,蓝卿有些昏昏欲睡了。也就在这时。赵叔神色慌张的来了。“怎么了?”蓝卿坐起身。“三公子说要见你。”“关玉城?”“不错。”☆、两支黑色的小尖角昏暗的地牢内。蓝卿站在阴暗处,赵叔站在他身后。关玉城抱着一身红衣的姜菱鸳,坐在牢房里,不紧不慢理着姜菱鸳的头发,瞟了蓝卿一眼,缓缓开了口:“关巫是你劫走的吧?”蓝卿闻言,身体僵硬,不动声色。“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为何会怀疑我?”“其实吧。”关玉城耸了耸肩,“最开始我也没想到你身上,毕竟你跟白季是一条心,按理说,你不会与他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