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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系别,那就真的要合不上嘴巴了。“找到了。”随着青年平稳的声音落下,一个学生的档案被点开,一张并无特别的年轻面孔出现在屏幕上。第39章“曹献,”有人念出学生的名字,“市场营销系,才大二。”和大多数人一样,曹献的证件照也不大好看。他长相普通,皮肤偏黑,脸上带着这个年龄段的男生常有的融愤世与茫然于一体的青涩感。平日走在路上,顶多有人说这是个还算精神的小伙子,不会有谁对他多加在意。然而此时与学校的案子联系起来,旁边的人恍惚又觉得屏幕上那张脸阴郁可怖起来。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市场营销系的辅导员很快赶过来,搞清楚前因后果后,比本科生也大不了几岁的女辅导员先是吃惊,继而就露出了也并非不可能的神情。“曹献个性独,与同学的关系都比较疏远,但不是爱挑事的刺头。就是这学期,他擅自开室友的柜子被室友看到了,闹了次矛盾。”“开柜子?上没上锁的?”在场的刑警马上问。“锁了的,学生自己买的那种小锁头。但那次他没拿东西,他们寝室之前也没丢过什么,曹献自己说只是好奇看看。”辅导员解释。“他成绩怎样?有没有跟老师有过不快?”“成绩总体中等,大一挂过一次科,我想想,好像是统计学。跟老师……”辅导员停下来回忆,然后说,“没听过跟哪个老师有矛盾,硬要说的话,就是我了。因为开柜子的事,我坚持让他给室友道歉,他非常不情愿,后来看到我表情都不太好,倒也没有其他表现。”性格不好,会开锁,对老师有怨言,勉强跟案子对得上。警员继续问:“他还在学校吗?”“应该不在,我们系已经放假了,而且他不住宿舍,那事之后就搬出去了。我们学校大二以后就可以不住宿舍,系里一共有三个学生在外租房,我这儿都有地址。”辅导员翻开手机备忘录给警察看。没耽误时间,警员立即向上做了汇报,林亦初得到线索,亲自带着搜查令过去。文灏等人后一步赶到,屋里已经在进行搜查。本来文灏可以不去的,他自己提出了申请,林亦初想到他的能力,同意了,没想到还买一送一地跟来个自称保镖的启星应总。这行为在警察看来是挺讨厌的,虽然应安年表示他会散打,且主动保证不会有任何多余动作,不会向外散播信息,一起的警员还是在心里吐槽:又不是刀山火海,一个学生而已,林队他们肯定一去就控制住现场了,需要这样?他自是领会不到应安年的想法。警察身有他职,对文灏的重视程度不会有那么高。虽然出现危险的几率低,但有他在就多一重保障。应安年已经完全把自己过去信奉那套各自独立的观念抛掉了。保护小朋友,讲什么独立?小家伙要去有风险的地方,就得有家长跟着。文灏看着他身上霸气十足,口中却跟人做着保证,又感动又好笑,小声问:“你真会散打啊?”应安年被长发青年吹拂过来的温热气息弄得痒痒的,稍稍拉开一点距离,也小声回:“真会。”不过这次文灏是没有机会看到他的武技了。曹献还没回家,出租屋里一大股方便面的味道。他已经接受过初步问讯,但不承认。嫌疑没有落实,警察们没把他怎样,翻找时也没乱扔乱甩。曹献就站一边一脸无所谓地看着,林亦初一直在观察他,文灏亦然。察觉到这个后来的、没穿警服且貌似比他还年轻的人在看自己,曹献恨恨地瞪过去,眼睛里刺出带有恶意的威胁。文灏还没什么反应,应安年跨前一步站到他身前,挡住了不善的视线,同时威严地看回去。曹献一秒都没坚持住就把脑袋转开了。“不用怕,这就是个只敢对看起来比自己弱的人横的家伙。”应安年偏头低声道。这回轮到文灏觉得耳朵痒痒了。最终事实证明,应安年的分析是对的,此人要泄愤只敢选“弱者”,而且只敢偷偷摸摸地来,像只黑暗里的老鼠。屋里气味实在难闻,一名警员去推窗户,顺便往下看了一眼。曹献和之前一样,谁去动哪里就会跟着看过去,还会提醒别人不要把他柜子里的衣服弄脏了,目光没有往某处偷溜,或特意回避哪里,但文灏知道他在强自镇定。他一看到这个学生就确认自己的猜测没错了,他们怎么查到我的?、他们找不到吧?这样的问题让他暴露无遗。而这时,文灏终于在他头上看到了有用的信息:他们会翻外面吗?外面?外面有什么?一边是楼下的绿化带和小路,一边是楼道。不,楼道里每家都有一个半封闭的入户小厅,小厅里有一个小小的花坛。文灏走过去打开门,林亦初注意到他的动作跟过来,随着他的视线看向屋外只有干硬泥土的花坛,不等文灏开口,她吩咐下属:“把这里挖开。”曹献这时明显慌了,当被层层包裹的弩从泥土里取出来的时候,他拼命否认:“这不是我的!是有人嫁祸!我为什么要射老教授,我跟他们又没仇!”然而为时已晚,凶器在这里找到,达成逮捕条件,更多证据只待后续审问和顺藤摸瓜,总不会故意冤枉他就是了。再一个周末,文灏和应安年去医院看望两位教授。贺老已经出院,暂住孩子家里,他在家无聊,就让人把他推到医院,看看老友,也免得文灏他们多跑路。谈到事情细节,贺老问:“他不把弩远远扔掉,是想等风头过了故技重施吗?”“可能吧。”文灏答。雷老的儿子非常生气:“现在的学生怎么这样?!”雷老修正他:“不能这样说,这么多年就遇到这一个。”一个已经太多了。曹献是私生子,十来岁才被他爸接回去,缺乏管束那些年,他跟着外面的小混混学了些“技巧”,包括开锁。被接回去后,东西他是不敢偷的,因为哪里出了问题,别人就会说“肯定是那个私生子干的”。但他享受偷窥别人锁起来的东西的快感,有种我比你们强,你们都不知道的自欺式骄傲,开锁技术不仅没退步,还精进了。在老家上学的时候,周围的人知根知底,同学邻居一宣扬,学校很多人都知道他是私生子,有些老师看他的眼神就与对别人不同。到后来,他觉得所有老师都那样。老师不是最维护所谓正确的人吗?那就是最瞧不起他的人。考进C大,情况本来还好,没人知道那些破事儿,可是他挂科了,挂科后补考,统计学的老师还是只给了他六十分,他认为这是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