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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应与将没多想,跟应小二交代吩咐了几句,问过了家里的好,把电话给挂断了。贺情看着窗外风景一幕幕倒退,不吭声,呼吸有点儿紧,咳嗽了一声松松嗓子,还没开口说话,余光就瞟到应与将伸手去把空调关了,把天窗打开了些。他们两人今天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见面,谁都没提贺情那辆挂出来的迈凯伦P1,那辆卖出去的奥迪R8,对捷豹转给佳成汽车的事儿也一字不提,似乎成了禁忌,碰都碰不得。这好多天没见,应与将穿着夏装的样子比冬天还要帅,也不再经常冷着脸,反倒是眼神柔柔的,下颚线条倍儿性`感,说话的时候定定地看着自己,眉眼如初般阳刚硬朗,倍儿酷……奔驰大G就着夏夜的凉风,驶过二环路边上的一处街道,车灯亮得两个人双瞳发烫。应与将能感觉到贺情今儿个明显不对劲,脸色不太好不说,说话也半截儿半截儿的,总感觉想说什么,欲言又止。车开到玉林街道的时候,路灯不太亮,应与将手机响了。应与将看了一眼转面儿去看窗外风景的贺情,是个陌生号码,但他还是把电话接了。电话接完了,应与将握着手机,低低地答:“嗯,好,那就麻烦您了。”接了他一整批尾翼的一个老板打电话来,说这摊子接得急,但那批货他也忙着要用,让人起草了一份合同,需要应总现在过来签一下,这大晚上的,下班时间都过了,还真是给您添麻烦……老实说,对方是买家,应与将是卖家,这等事情他得上赶着去办,但他看着贺情还坐在副驾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想了一下,说:“我先送你回去,我等会儿就回来。”贺情听出了门道,但不知道是个什么事儿,隐隐约约听到了只言片语,觉得肯定不是什么自己能接受得了的好事儿,便问:“什么事?”应与将一愣,没想到贺情会问他,淡淡道:“小事,有个朋友找我。”贺情心里清楚的很,应与将从来没因为别人的事耽误过他俩之间相处的时间,况且还是这好多天都没见的情况下,说是朋友的事儿,他能信么?封闭空间里电话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本来也大,什么转手,什么合同的,他都听见了。他现在当下,最怕的就是听到应与将说,盘古不做了,车不做了,这行不干了。为什么呢,为了和你贺情谈个恋爱,生意都做不下去了,还说什么梦想啊,家里传下来的行当都给半路折了。贺情没什么表情,只是小声地说:“你去吧,我在车上等你。”应与将想了一下,也没看出贺情有什么不对劲,点了点头,一脚油门儿踩下去了。开着车来到武侯区鹭岛国际那一片富人区,应与将把车停在路边儿,昏黄的路灯灯光打下来,驾驶位上的人熄了火一抬头,洒得他满眼都是星光。贺情就那么偏着头看他,千言万语都再说不出了。应与将低声哄了他几句,正准备开门下车,在他侧过身子去开门的同时,余光瞟到了贺情解开安全带的动作。应与将迅速下车,手里揣着遥控钥匙,顶着月色路灯,走远了些,慢慢倒退着走,就看到贺情正准备开车门。隔着那么远,应与将都能看到贺情眼里的火,是真的在发怒的,气头上的,带着威慑力的。贺情不允许他再去做这些事情了,他都知道。停下脚步,应与将伸手,指端摁下钥匙上的软键,把车锁了。遥控锁车,从内强制打开车门会报警,锁死发动机等防盗程序也会启动,贺情自然也是知道这些,眼睁睁看着车灯亮了亮便灭了,仪表盘都灯光也猛地暗了下去,发动机的声音没有了,一切都归于寂静。应与将已经离开遥控范围内了。“我草!”贺情抓着熄了火的中控台狂找按键,胡乱一阵摁,但因为系统没启动摁也没摁出个结果,这钥匙不在自己手上根本就没办法。这他妈的!!!他眼睛都快急出眼泪了,扒在车窗玻璃后看应与将远去的高大背影,气得狂踹被关得死紧的车门,红着眼大骂道:“应与将我`cao`你大爷!”离车越来越远的时候,应与将回头看了一眼,贺情的手还贴在玻璃上,没挣扎了,只是一动不动地朝着这个方向看。他心中一万个道歉,都哽在了喉间。回来的时候,间隔时间也不长,差不多半小时,贺情坐在副驾驶上,安全带已经解开了,闭着眼,睡着了的样子。应与将轻手轻脚地上车,拿了后座的一件衬衫给他搭在身上,手背碰了碰贺情被夜风吹得有些冰冷的脸。他忽然就想起来,去年冬天,在九眼桥酒吧街,贺情喝醉了,和风堂一起出来,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的这辆车。也是这么靠在副驾驶上睡,那会儿有一幕特别美,贺情就这么靠着,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背后是加油站的四个大字,严禁烟火。贺情的确不是那一瞬即逝的烟火,而是在他心中扎根的燎原之火。烧了一大片草原,烧得旺烈,烧得他心尖儿发烫。车刚刚启动,开出去没多远,贺情就醒了,他冷静极了,把身上搭着的衬衫脱下来,叠好放在腿上,去看应与将。路灯又过了几个,两边道路上的人少,夜风吹得他睁不开眼。“你别这样,”贺情忽然说,他心里难受极了,右手手心去磨安全带的扣座,尖锐的触感磨得他手心特疼,“以后都别这样了。”应与将半阗着眼,淡淡道:“我自己的事。”贺情瞪大了眼看他,声音都大了点儿:“这就不是你自己的事!”这句说完,贺情像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靠在副驾驶位上,手捂着半张脸,不敢去看应与将,大口大口地喘气,声音嘶哑得不成调了:“我不值得。”应与将这开着车正在右转,忽然觉得今晚这车开得就跟末班车一样,心里抽痛,言语从喉间磨出,一字一句咬得生痛:“值得。”贺情把车窗放下来,朝窗外看了几眼,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往应与将身上瞟,眼睛被风吹得生疼,喘着气说:“我想过了,真的。”贺情说,应与将,我想过了,真的。应与将心里再难受,也还是没停车,面色铁青,踩着油门儿的腿都在微微发抖。他想说的话在喉间来回上下了好几次,终于是等车辆驶入隧道时,周遭的亮度忽然都灭掉了,整个车内都暗了下来,连贺情的侧脸都入不了眼了。应与将声音也突然哑了似的,又沉又开口得艰难。“你是想说,那两个字吗。”贺情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