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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地吃起面包来。秦正思干笑了一声,没说什么。心里难免有些触动,这种话放在以前,他大可当做幼弟的戏语,现在可不同了,说什么都有暧昧的气氛,着实叫人尴尬。秦正语吃着,又口齿不清地说:“你老不回家,我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你一次,能不稀罕吗?”“我那是工作忙……”“你就尽管放屁吧,我虽然读书不怎么样,但也不是傻逼,你要躲着我,我还能看不出来?”秦正语恨恨地说着,嘴里咬那松软的面包,却像在咬人rou似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躲的,我是你弟,又不是什么野兽……”秦正思看他在那里莫名其妙地较劲儿,忍不住觉得他很好笑,一种小孩撒泼犯浑的架势。他说:“你可不就是野兽么,还是处于发情期的那种,我哪知道你能做出什么来。”秦正语不由得脸有点红,“反正……我又不可能把你给上了,你就放心吧,总归你不是吃亏的那一个。”“你说的这是什么狗屁话,难不成你以为你被我……”秦正思说着也有点语塞,“算了,不情愿的那一方就是吃亏的,不分上下,懂吗?”“可是对于你这种人来说,上别人总好过别人上你吧,毕竟,你以为那种事不痛啊……我不跟你说了,跟你讲不通。”秦正语气呼呼的,脸颊通红,站起来把盘子收了,要端进厨房。秦正思暗自庆幸他也不好意思再讲下去,坦白说,这是他和秦正语第一次讲这种事情,对于那种他暂时还无法理解的性交行为,他本能地就有些排斥,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秦正语最好还是别再跟他讲这种东西,实在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然而他又无可避免想起生日的那个晚上,秦正语爬上了他的床,求着他做这做那。那种放浪的形态除了令他惊讶而无措以外,还有一种教他事后想来心寒的意味。秦正语必然不会是天生的这幅样子,他在青春期的时候也许跟一些他的那种同类,学了不少这种把式,他年纪尚小,不该早早地就变成这种样子。他也大概知道,他们同性恋的圈子,一夜情遍地皆是,欲望的池沼里除了美妙的性之外,还有骇人的各种脏病。倘若有一天,秦正语也……他不敢多想这种事,又开始后悔之前为了种种原因避开他,实在是有失责任。他这孩子,天性放纵,对他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地,也许真的会出事也说不定。秦正思坐那儿凝神想了半天,就看见秦正语洗好了碟子和杯子,擦着手出来。他穿着厚厚的棉睡衣,因为尺码有点大,所以袖口老是掉下来,他就站那儿重新把袖口折上去,因为感觉到了秦正思的视线,他就疑惑地抬头看向他,眼神有点愣怔。“秦正语……”“嗯?”“你过来。”“哦。”秦正语趿拉着棉拖,啪嗒啪嗒地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秦正思脸色有点凝重地看着他,“我问你一些问题,你给我诚实回答。”“看什么问题吧。”秦正语摇摇脑袋,然而想了想,又点点头,“算了,我都跟你说,反正我最大的秘密你都知道了,其他的事也都没什么重要的。”34.“我就是想问你,你现在还跟圈子里的人约炮么?”秦正思尽量口气严肃。哪知秦正语根本是不太在意这件事,“哦,你说这个啊……那你还记得,之前来家里被你撞见的那个吗?暑假的时候。”“当然记得。”秦正思哪能把那惊涛骇浪的一天给忘掉。“那人姓张,”秦正语弯下身去,往桌上的茶壶里倒热水,茶叶浮了起来,“是职校的,性格挺好。我跟他这个学期又见了一次,然后他忙着毕业找工作,也就没有再见过面了。”秦正语说着,把guntang的茶斟进小白瓷杯里,往他哥面前推,“除了他,我就没有过性生活了,确实是想,也找不到人。”秦正思忍不住皱眉,“你就一定要跟这些人鬼混?不能找个正正经经的男孩子?”秦正语沉默半晌,又冷笑道:“我倒是心有所属,只可惜那人太无情,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人生这么短暂,还不知道能有几年快活时光呢。”“纵欲是要付出代价的,一朝梦醒,下场惨痛,”秦正思也不喝那茶,只把双手交叉在一起,搁在那桌上,“我还是希望你老老实实找个好男孩,不要再跟人鬼混了。”“秦正思,你还是不懂,我们这种人,又不可能像你们一样,生活中到处都是异性,都是恋爱的可能,再不济也能相亲,我们只能在小圈子里找,找来找去……大家也都迷茫了,堕落了,反正都知道没有什么将来。圈子滥我知道,但是你们那种寻常人恋爱的机会对我来说还是太奢侈了,我不可能干等着天上掉馅饼……再说了,”秦正语低下头去,无意义地攥着袖口揉来搓去,“一个人的心可以说变就变?我知道你巴不得我立刻把真心给别人,反正你也不稀罕,我也巴不得啊,可惜我没办法,控制不了它。”秦正思的心海被他一番话搅得翻滚不休,乌黑的浪花一层层地拍打上来。他定了定神,才勉强开口:“不管怎么说,先从恋爱谈起,不要随随便便跟人上床,等不到对的人也不要自甘堕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懂吗?”“圈子里想安心谈恋爱、能专心谈恋爱的还是太少了,你们男女之间就算有了结婚证可能还会出轨,更别提我们这种人了,”秦正语说话声音变得越来越轻,“我以前还不信,真是好笑。”茶的热气在散去,秦正思看着那杯茶,半晌无言。秦正语看着他沉静严峻的侧脸,心里七上八下地打鼓,终于还是开口说:“秦正思,我知道你也是为我考虑,但是有些事情,终究还是没法把握的,也许就是所谓的命吧……我最近,老是在想命这种事情,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也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了,“而且老实跟你说,我跟那姓张的上床,都是我上他,有做好保护措施的,你……你就别太往心里去……”“秦正语。”“啊?”“一个人,除了他自己,否则没有人能把他从堕落的深渊里拉起来,你执意要做的事,我再往心里去,也没办法阻止你。”“那我再坦白告诉你一件事,”秦正语歪倒在沙发上,面朝里,拿脊背对着他哥,“我十五岁的时候发现我喜欢上你以后,就没有什么自救的打算了。我以前,觉得这是我自己的事,要抱着它孤独终老,因为怕你知道,所以瞒了那么久,但是我最终发现,人都是自私软弱的……对不住了,要把你拖下水。”秦正思看着他那背影,看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只是也叹了口气。冬天的太阳透过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