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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抓起来。他都不愿意相信的诡异事情,为何这身为警察的何复却能够如此轻易的相信?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怀疑何复。“你为什么愿意相信我告诉你的这些话?”邢庭说,“如果是其他警察看见我,肯定一早就把我抓起来严刑拷打了,逼我认罪,那三条人命就背在我背上了。为什么,你没有抓我,反而和我一起来到这个墓地?”何复的回答很简单。他清澈的双眼盯着邢庭,语速轻柔而缓慢:“因为我不是其他警察,我有脑子。”邢庭彻底无言以对,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把自己看得有多聪明呢?何复朝着回城的方向走去,邢庭问:“你不抓那个女人了吗?子时一过,就是双数日,到时候我就会变成女人。”何复头也不回地说:“你以为她没脑子吗?你今天来了人家的墓地,你还指望着她立马显形等着你抓?”邢庭无奈:“你走了,那我怎么办啊?”何复说:“我没在时,你是如何过的生活,你就该如何过。”邢庭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身影,心中对墓地的恐惧都变成了莫名的失落。警察与盗贼,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复愿意相信他的话,那是他的福分。他还能指望着,这个世道的警察能替他洗刷冤屈吗?他苦涩一笑,朝着何复离开的方向跑去。他想,也许自己不再行窃,那个女人没准就不会出现。抱着这样的心理,邢庭回到了他那间小得不能再小的屋子。这一天夜里,如同何复所言,他没有昏迷,一直在屋子里坐到了天方鱼肚发白,他也没有昏迷变成女人。天有些微微亮时,邢庭睡着了,在梦里他又回到了那座牢笼。他和七八个衣不蔽体的少年,一同被关在巨大的笼子里,每隔一段时间,牢笼里的少年就会少一个,直到最后只剩下三个人。火光在梦境里亮起,邢庭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伴随着‘嘭’地一声巨响,梦境坍塌,他从床上滚到地上。“十年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破烂的屋顶,雨滴落在眼角犹如泪痕。第4章人面佩04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到中午时分才停歇,邢庭躺在床上肚子饿得咕咕叫,终是忍不住下床寻找吃的,家里除了两个苹果以外再没什么吃的。他啃着苹果想,这几天要不是因为在自己身上发生了那么多怪事,他也不至于窘迫到如此地步。要知道,他可是经常混在聚乐楼里的常客呢,那些找他办事儿的雇主都会请他去聚乐楼里吃一顿大餐,如今沦落得只能啃苹果。一想到聚乐楼,邢庭顿时来了精神。昨天在方关山墓地时,他告诉何复,送信的人都是在大街上随便找来的小孩子,他确实已经记不住那小孩子的模样,但是他记住了一样东西,女孩的裙摆上绣着一朵鸢尾花。倒不是多了个心眼怀疑何复的身份,而是他着实不愿意相信茶城的警察。曾经目睹过茶城警察办案,因为抓不到犯人随意抓一个小偷顶罪,小偷逃跑,被人撞死街头,那血rou横飞的模样让邢庭至今无法忘记。既然警察是靠不住的,那就只能靠自己来洗刷冤屈。邢庭放下手中的苹果核,转身进了衣柜,他的衣柜后面里面是一间密室。密室不大,刚好能够容纳下一张大方桌和一张椅子,密室的中央挂着一块巨大的镜子,邢庭坐在镜子前,将自己脱得干干净净,一丝不挂。随后,他用刀片轻轻地在自己的耳朵后面割开了一个小口子。在昏暗的密室里,这一幕显得格外的诡异可怕。只见,邢庭右手摸住那道伤口,猛地一撕,整张脸皮都被他扯了下来,慢慢的他的身体像是长出一个巨大的人形蛹,将他包裹在里面。片刻后,他破茧而出,慢慢地爬起来,将身上的碎屑抖个干净,镜子里照出来的邢庭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这是邢庭的秘密,他的皮肤在受伤之后有重塑功能,在重塑期间身体会长出一层茧将他包裹起来。只需要短短的时间,他就能够在茧中获得新生,变成另一个人。只不过这种易容术维持的时间并不长久,对自身也有一定的损伤,所以他很少这样做。看见镜子里出现的全新的自己,邢庭觉得很满意,他伸手摸了摸这张脸,又对着镜子臭美了几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一次就变成功了,真不赖,就是这张脸没我本人帅。”走出密室,在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打扮一番倒真是与方才那个穷小子有着天壤之别。变装完毕后,邢庭笑眯眯地朝着北街聚乐楼走去。他要在这里面去找一个人,那天看见的鸢尾花女孩。而与这位鸢尾花女孩接触最多的便是现在这张脸的主人。这张脸的主人姓金,名仁耀。聚乐楼里的人都尊敬的喊一声金先生,他是这聚乐楼的贵客。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个金先生家世背景,只知道他是个有钱人,穿的是上好的西服,喷的最腻的香水。邢庭在这里吃饭时,有好几次都看见他的饭桌边总有一个小女孩。邢庭刚一踏进聚乐楼门槛,拿着帕子打扫座位的小仆宋哀便走了走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金先生今日来得可早,还是和往日一样的四菜一汤吗?”邢庭理了理西装的袖子,装作十分儒雅的模样,低沉着嗓音道:“同往常一样。”说完,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在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再瞧了瞧聚乐楼大厅里挂着的那一面铜镜,这张脸长得还算好看,五官里偏偏有着一双不甚漂亮的眼睛,双眼微微一眯,猥琐之气尽显。他对着这张脸皱了一下眉,再次在心底感叹:这脸可真难看,还是自己的脸帅。小仆宋哀瞧见‘金先生’皱眉,遂问道:“先生为何皱眉,是我聚乐楼招待不周?”邢庭微微一笑:“那倒没有,只是没看见那个小家伙,心底有些不大开心。”说这句话的时候,邢庭在心底呕了自己一百八十遍。这个金仁耀,每次来聚乐楼吃饭时,总会让那个小女孩陪自己一起吃,邢庭看见过他两次,金人妖把那小女孩搂着放在自己腿上。因为距离比较远,又被屏风遮挡住了半张脸,邢庭只能看见那个小女孩的下半身。他清楚地记得小女孩穿着的那身裙子,水粉色的布料,上好的绸缎,上面用彩色的丝线绣着一朵漂亮的鸢尾花。这鸢尾花虽然普通,可邢庭却记得十分清楚,因为那天来聚乐楼给他送信的小丫头也有同样的裙子,裙摆也绣着一朵鸢尾花。当然,如果说两人拥有同样款式的裙子并不值得奇怪。可是那个送信的小女孩身上,也有一股相同的香气,而且这香味就是那油腻的金先生身上散发出来的同款香气,那就令人生疑了。宋哀意会了邢庭话中深意,忙低声耳语道:“金先生有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