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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市的孤儿院长大的。”他顿了顿,看向于沐的方向,焦距却穿过了那个人的身影,延伸至无限的远方。“我和于沐小时候在一个孤儿院。他原来叫沐凡。我们的院长姓沐,所以那里的孩子都跟了他的姓。于沐三岁多的时候,被他现在的父母领养了。他临走前答应我,长大了一定会回来找我。所以,就算之后有人肯领养我这种年纪大的孩子我都没走,我等着他来,等到我十八岁不得不从孤儿院里搬出去。”“我走的时候,求了院长很久,他都不肯告诉我是谁领养的沐凡。于是,我一边半工半读念完大学,一边在假期四处打探他的去向。毕业后,我去不同的地方工作,但每年过年都会回孤儿院。一是想着或许沐凡能回来看看,一是盼着院长能松口。”“四年前,院长临终前寄了封信给我,在信上他透露了沐凡的去向。其实在B市找到他并不难,于家实在是太出名了,沐凡已经改名成了于沐。只不过当我兴高采烈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早已经不记得我了……”又是一阵透着伤感的沉默。然而,沐飞并没打算把他们的故事讲完。他停了下来,伸手揉了揉林勋的头,“所以,我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好了,傻孩子,别胡思乱想了。快点回去照顾你的家人吧。”林勋点点头,站了起来。“沐沐……”林勋说。“嗯?”“你这么果断的认定自己不是,是觉的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还是担心一旦抱有希望,而结果却和期望的不同,你会受不了?”这种对于家的渴望,沐飞应该比秦沐阳更甚。沐飞孤单了这么久,与其说他接受现实,不如说他习惯了不去期望。因为希望最大,失望越大。沐飞瞪大了眼睛,呆滞了半天。他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这个孩子口中说出。直到林勋走到了门口,他才缓过神,叫住了对方。“林勋。”林勋回过头。“谢谢。我……有时间的话……”沐飞说的磕磕巴巴,但林勋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笑着回道,“不急。”“还有……”“嗯?”沐飞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正色告诫道,“那人是个变态!我看他今天看你的眼神不正常。你回去后小心点。如果碰上了,赶紧躲开,越远越好。”林勋明白他指的是于渊,点头表示明白后,离开了沐咖啡。一个多月后的某天,林勋约见的一个的客户称飞机晚点,他刚在酒店安顿下,于是把见面地点改在了酒店一层的咖啡厅。林勋早到了二十多分钟,便点了杯咖啡边喝边等。或许是夕阳的光线太过慵懒,照得他渐显困倦。当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困意早已爬上眉稍,沉得他睁不开眼。迷糊中,他似乎被谁架起,拖进了电梯,又被带上了几楼。那人敲响了某个房间的门,门里伸出另一双手把他从架的人肩上接过去。没挪动几叔,他就觉身下一软,仿佛被丢到了床上。他感觉到有一双手极不规矩的在自己身上摩挲揉捏。他反感的紧皱起眉,用尽全力的举起一只手,奋力挥去,想挥开那双肆意妄为的手,却被对方死死的钳住。胸前突然一凉,然后有什么重物压了上来,压得他透不过气。他想抽身逃开,无奈混身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一声巨响将他从沉睡的黑洞中拉回些许意识。急促的脚步声,身上的重量被拉开了,然后便是打斗的声音,什么跌倒的声音,什么砸落的声音……身旁的床垫陷下一块,一个似乎曾经熟悉的声线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他被紧紧圈进一个温暖的臂弯,柔软的唇附上他的额头,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脸上。他用尽最后一丝清醒撑起眼皮,看到的面容却似梦幻。他仿佛在彻底昏睡前念出了他的名字。“方……朗……”“方朗!”林勋像是刚从恶梦中惊醒,下意识的喊出梦境最后一幕想要抓住的人的名字。几秒钟后,回过神的林勋才发觉自己躺在沐咖啡的沙发上。窗外还是一片朦胧,只有天边透了一抹淡淡的光。咖啡屋里没有开灯。而他的身边,只有于沐和沐飞两人。「难道……是梦吗?」林勋极力回忆着那似真似幻的记忆,蓦地,他拉开自己的衬衣,查看自己上半身的皮肤。“放心吧,你没事。”雕像般坐在他对面的沐飞终于开了口。他指间夹着一颗烟,并没有点燃。有些凌乱的头发和满脸的倦容,让他很难联想到平日里的他是如何的意气风发。“你……救了我?”林勋问。沐飞苦笑了一下,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于沐,莫明其妙的问了句,“值得吗?”林勋这才把视线移向一直站在阴影里的于沐。他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然而缠在手上的白纱布分外刺眼。“你受伤了?”林勋后知后觉的问道。于沐没有回答。“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林勋有些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躲着点!那他妈的就是一变态!你怎么还……”不用再多说什么,林勋明白了,他让人黑了。而算计他的,就是于渊那孙子。而于沐恐怕是因为自己受的伤。可——方朗是怎么回事?林勋不觉得那是自己的幻觉。“你们……有没有见到我一个朋友……”然而他这句话没有说完,沐飞的脸色都变了。他冷着脸看向于沐。而于沐则转身,不声不响的上楼去了。这里的二层是于沐住的地方,空间不大,简简单单一张床,一张桌,一个书架。自从八年前发生了那件事,他就没再回于家老宅住过。就在林勋与沐飞在下面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于沐从楼上的床下拖出来一个积了很厚灰尘的琴盒。他轻抚去上面的积尘,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一把旧吉他。就像拥有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他抱着它坐到床边,将吉他置于腿上,慢慢的闭上了眼。他缓缓抚摸着一根根的琴弦,细细品味着琴身与指腹摩擦的感觉。一缕晨光透过窗子,落在他轻颤的睫毛上,仿若展平翅膀的灵蝶,倏的钻入记忆的空间,翩翩起舞。就在他被拖进地狱的前一天,他在自己的右耳上打了耳洞。走进带着威严气息的铁门,远远就看到一个朝气的身影,抱着吉他坐在那片熟悉的草坪上,向他挥手。他永远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不论多久,都要等他,等他慢慢长大。他也永远记得那个少年坐在他腿间,弹奏着的那曲。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这天一早,秦沐阳陪着秦mama去买菜。在回家的途中被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