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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嘛看嘛,每个人都会逃避他不想面对的事情。聂文涵嘴角边挂着笑:“苏苏,好好休息一下,今天不用上学吧?”我说:“嗯,从西藏回来的可以休息三天。”聂文涵点点头,又说:“唯阳,不管怎么样,不管打哪儿,下次可不兴跟女孩子动手。”我不满,“不管怎么样”是什么意思?我有这么罪孽深重吗?还有“不管打哪儿”,屁股就低了一等,就不是我身上的rou了?聂唯阳轻轻哼一声:“她有把自个儿当女孩子么?”语气总算不像刚才那么吓人。聂文涵笑着出门上公司去,客厅就剩我跟聂唯阳,他迈开长腿,坐到我身边,帮我扶住冰袋,口气也凉飕飕的能当冰袋使:“长能耐了是不是?还懂得美人计了,行,有本事啊你,要不是我觉得不对去你屋里看,你今天是不是就得唱一出霸王别姬?”明明他不来我就能全身而退的,本来能唱挺漂亮一出欲擒故纵呢,我撇嘴。他说:“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房间没人箱子又被拿走了的时候,我很想掐死你?”我揉着屁股,白他一眼:“那你就真动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打我!”……的屁股。聂唯阳哼一声:“你最好先想办法让我原谅你。自己一个人就这么跑去,你把我当什么?”呃,把他当什么?这是表示他的男性自尊受打击了还是表示他的情感受挫了?这人说话就不能简单明了一点?我生气,我担心,我郁闷,怎么都好。算了,他会那样说话,也就不是他了。我努力察言观色:“把你当男人行不行?”他瞪我,又哼一声。我说:“哼哼哼,哼哼哼,你的嘴巴是干嘛用的?”他眯眼:“干这个用的。”拿开冰袋,俯身吻下来。咦,打完就亲,明显是抽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我想表现得有骨气一点,可惜这甜枣未免太对我胃口,多么熟悉的触感温度湿度和形状,只凭这份熟悉已经足以叫人悸动。身子偎过去嘴唇凑过去,摩挲变成吸吮,温和变成激烈,等到唇分开的时候,我们都微微气喘。聂唯阳的面色平和许多,我猜,大概是怒火已经部分转变成yuhuo的缘故。他的长指轻碰我脸颊,我本能地一抽,苦着脸:“疼。”他的眉头皱起,又拿起冰袋来给我敷上,喃喃说:“两刀太便宜她了。”我惊:“什么两刀?”他眼神一飘,说:“你脸肿得像猪头一样。”我怒:“那你还亲得那么开心?”他说:“日行一善。”我说:“去,不对,你刚说什么两刀?”他挑眉,有点不耐:“我说了加倍还给她了。”“脸上?”他点头,我睁大眼,这人,下手太狠了!“怎么这样?”我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对平平憎恶又有点同情,毕竟是女性,两刀划在脸上,真是……我问,“她人呢?”“陶意棠他们带走了,应该送去公安了。”他还一副仇怨未消的口气。我愣神,一时间百感交集。聂唯阳拉我靠在他怀里,手向下滑到我臀侧,低问:“还疼?”“疼,疼得要死,疼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疼得不想再世为人。”我给他大白眼,其实除了还有点热辣辣的,已经没什么疼的感觉了。他眼神里划过一丝心疼,嘴边又有点笑意,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知道疼就给我记着,永远没有下一次。”我挑衅:“否则呢?”他低头,一只手圈到我脖子上,慢慢收紧,额头触着我的,黑眼近近地直望着我,一字一句慢慢地说:“否则,我宁肯先掐死你,也不愿再经历一次今天早上的感觉。”我的睫毛都要碰到他的,心灵之窗距离如此之近,我自他的眼瞳深处看见不安和惊惧,浓烈的情绪让我被深深震动,让我的灵魂和嘴唇一起轻颤起来。唯阳。我用唇形无声地说,他的眸光闪烁,这无声的昵称似乎让他着迷。我仰头送上我的唇去。四片唇刚接触,就听见楼梯上传来一声咳嗽,mama!我呻吟,撇开头拿手遮住脸,还真是时候!正尴尬,聂唯阳的手机在他裤袋响起来,他接听,眉头微微皱起来。解冻天色已经暗下来,从厨房的窗户望出去能看见窗下种着的矮茉莉枝端摇曳的叶子和晕染着晚霞的天空。我端着一只玻璃大碗打蛋,mama在旁边切菜。聂唯阳接完电话就出门了,说是演出准备的事,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拿打蛋器轻敲着碗边,嗯,我能做的都作了,现在只能给他加油了。mama突然说:“苏苏,你可知道你父亲是怎么去的?”我愣一下:“不是车祸么?”mama点头,手里不停,沉默一下,又说:“他是注定的哪。”我扬起眉看着mama,这是有什么隐情?咦,跟聂唯阳在一起久了,我也学会了他挑眉毛的动作呢。mama把切好的蘑菇放进水碗里泡着,自己在桌边坐下来,支着头想了半晌,才又开口:“本来这些事情不想让你知道。但是,mama希望这些事情能让你理智地看待一下自己的问题。”我停下动作,靠在流理台边看着她。“你的父亲,他……是个挺吸引人的人。”mama的语速缓慢,仿佛字斟句酌,“当时我像你一样大,刚进大学,他比我高一年级,我见到他之后就很快迷上他,他也注意到我,后来……就有了你。”“我做不到杀死自己孩子的事情,我想要留下你,但是你父亲认为这样纯粹是疯了。”mama揉揉鬓角:“有一天我们在路边争执起来,我说托一下关系假报年龄结婚也不算稀奇的事,要是能保下孩子怎样都值得,他不同意,他说这样会把他毁了。我们开始争吵,过于激动,没有注意两个人居然走到车道上去。”“当我发现我们正站在一辆急驰过来的车子的正前方的时候,我吓呆了,但是你的父亲比我反应要敏捷,他迅速地闪开了。”mama低着头,握紧双手,“他自己。”我睁大眼,啊,我的生父,是这样的人?可怜的mama,她当时是怎样的心情?我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mama叹口气:“那辆车子的司机总算把方向盘扭了过去,车子擦破我的衣服撞上隔离带,我跟你,算是死里逃生。之后,你父亲同意结婚,我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想补偿,总之我已经对他失望,但是因为你我还是跟他结婚。”“后来在你刚会走路的时候,他出了车祸,再也没回来,我想,会不会也是注定的?”mama自嘲地笑一下,轻抚我的头发,“苏苏,我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