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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明月找上门来,结果是被一声不吭远赴国外的男朋友,和他家中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给双重打击了,还未走出小区便已忍不住在这哭泣。听完这个故事,林烈又想起了自己,不由心有戚戚。等他们絮絮叨叨到深夜,两人已经在路边摊上烂醉如泥,相互扶持著回了学校寝室。林烈虽说从不住在寝室,但寝室里的东西还是早就配置齐全的,此刻这里倒成了自己唯一能够安居地处所。两周以後,逢著假期,肖明月回老家去,林烈一个人在寝室,身上的钱被花的干干净净,躺在那床板上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他都懒得看上一眼,只待西装革履的王麟默默地站在他面前。“林烈,想什麽呢?”肖明月如今已是广告文案部的主管,当初林烈拒绝了那些伴儿给他找的工作,跑来和肖明月一起进了这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干著不上不下的工作。“想男人。”林烈随口说,“小月月……你就从了我吧。”“少来,”肖明月躲开了林烈的手,“程笑笑怎麽说的?哦,‘两只受没有未来。’”“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很攻的。”林烈认真地说。“我已经连续加班三天了,看情况还有三四天要睡公司,少惹我,外头对著你发春的一大把,你打个电话就有人把自己快递来。”肖明月指了指电脑屏幕:“这,这儿,改成一个颜色,上面那个标志太扎眼了,换到别的地方去。”“好凶……”林烈装可怜。肖明月自从失恋以後,就没再谈过恋爱,性格上也有些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了。办公室里浑浑噩噩老大爷似地坐了一天,下班抖擞精神立马变身大好青年。“每次看都觉得你像大变活人。”肖明月吐槽他一句,摸著文件盒加班去了。熟门熟路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开往文艾的心理诊所。门前的小妹又换了,还是一如既往地漂亮。“林先生请稍等,文教授正在会客。”那小姑娘说。林烈对她摆了摆手,说:“不妨,我进去也没事。”那姑娘大概被上一任前台嘱咐过林烈这号人百无禁忌,不敢拦他,林烈迈著轻快的小步子就上了楼去。第20章绑架“Allright,allright,youaretheboss.”文艾的声音从门内传出,听上去相当无奈。林烈推开门,就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坐在文艾的老板椅上晃悠,他揉了揉眼睛,觉得那人像是从刚刚路过的阿玛尼巨幅广告里走出的男模。那双湖蓝色的电眼扫过林烈的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老鹰盯住的猎物一样无法动弹。“DearGod!Angel!”那男人从老板椅上跳下来,跑到林烈面前,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熊抱。“咳咳咳……兄弟……放手……”林烈有些招架不住,“文艾!快把他弄开!”“我可不敢,”文艾缩到一边,用口型加气声道:“这就是那个在美国为了他弟弟把我关了足足两个星期的老大!”“我去!他这麽麻烦漂洋过海来找你麻烦你这下麻烦了……”林烈念了个绕口令。身上那只终於停止使用那健美教练般具有爆发力的肌rou,松开了他,低著一张叫人把持不住的妖孽脸好奇地说:“mafan?Isthatyourname?”林烈虽然英文不大好,但这句高中课本lesson1还是听得懂的:“你才叫麻烦,你全家叫麻烦!”“ThenIwillcallyouangelanyway.”那人想了一会,耸了耸肩,简直像海报里走出来的人一样,微笑答道。“文艾,我是来治病的,不是来考听力的,你俩继续唠吧,我走了。”林烈只能跟会说中文的人交流。“别别别,我这边事儿已经谈完了,”文艾连忙说,看样子他也不想和这瘟神呆在一起,於是对著那位大佬点头哈腰叽里呱啦一通,才把人送走了。那人走之前还对著林烈做了个口型,琢磨了老半天,他说的是:“youaremine.”一丝寒意从背後升起。“你怎麽招惹了这麽尊大神?”林烈看著文艾灰头土脸地回来,幸灾乐祸地问,“来干嘛的,抓你回去给他弟弟做男宠?”“别提了,我也不知道他怎麽心血来潮跑中国来了,”文艾哭丧脸,“还是来跟我收保护费的。”“保护费?他来这边不会就图你这点钱吧?”“那倒不是,他在美国开了不少公司,没想到我们这儿也有分公司,他手底下的势力早就延伸过来了,现在是让我去给他公司当免费顾问,谈生意的时候帮他压价提价,我堂堂一个心理学专家就被他这麽当小厮使唤了……”“那就不去呗,咱黑眼睛黑头发的地方,他一个毛子能把你怎样?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林烈踮起桌上一个苹果,张嘴就啃。“我又不是地头蛇,你别小看他,即便在地头,他也是条龙,能和秦明分庭抗礼的龙。”文艾凄凄惨惨的样子仰天大吼了一句:“这世界之大,真的没有我容身之处了吗?难道我真要躲去非洲?”“自作孽,不可活啊。好在起码他没有把你抓起来软禁,反正你平时闲著也是闲著,就当做义工了。”林烈看著他心中暗爽,死变态你也有今天,“话说他弟弟怎麽样了?”听见这句话,文艾竟然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咳,我带你去楼下做个血检吧,别吃那玩意了,影响检测结果!”林烈把嘴里的苹果吐了出来,一边继续调侃文艾,但腿脚一点也不含糊地快步跟了上去:“你看上去对那个大佬的弟弟挺没辙啊?怎麽?心理医生也会有心理阴影啊?”“心理医生也是人。”文艾黑著脸说。还是变态呢──林烈心里加了一句。一个小时之後,林烈从文艾的诊所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也没就地招出租车,只想自己走一会儿,临走前那句话还在他脑海里飘著。“你对他的心结没解,恐高症就会复发,这不是生理恐惧,是心理恐惧,此前已经两年都没有畏高的情况,这次你明明爬到山上的时候没有发作,他到了你身边你就发作了。我怕你会演变为一见到他就条件反射出现恐高症的症状。”“真要那样我岂不是要绕著他走?还不如一刀捅死他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