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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朗月吻着吻着,心脏登时冷了下去,朱醴的身体很敏感,纵然只是浅尝即止的亲吻,都能吻得朱醴软下腰身,主动勾住他的脖子,索取更多,而唇齿相接的深吻则能令朱醴发出甜蜜的喘息与低吟来,但现在的朱醴却不予他半点回应。朱醴分明在他怀里,他们堪堪彻底地交缠过,甚至他现在还吻着朱醴,但一切都宛若是虚幻似的。他离开朱醴的唇,朱醴冷静地望着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我……”周朗月一时语塞,吸了口气,将自己最大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吐露,“朱醴,我其实重活了一世。”朱醴挑了一挑眉:“然后呢?”周朗月见朱醴不信,苦笑道:“是事实,我重活了一世,上一世我亲手将你送上了手术台,在进行zigong移植手术前一天晚上,你用藏起来的手术刀自杀了,手术刀被刺进了你的咽喉,我赶到时,你还活着,你说你爱我,然后你便断了气,我其实早就爱上了你,可我一直认为你没有实验重要,但在那一刻,我却满心满眼都是你,我知道你不喜欢待在实验室,本能地抱着你的尸体往外走,我一出去马上被警卫包围了,我好似听到了警卫对我的警告,但我却无动于衷,紧接着警卫便开枪了,一枪打在我腿上,见我没停下脚步,即刻将我射杀了,临死前,警卫来争夺你的尸体,我想把你的尸体抱得紧一些,然而无论我怎么用力,我都无法将你抱在怀里了……”“好感人的故事。”朱醴打断道,“你是不是要继续说你重生后认为你没有我不能活,于是决定要好好保护我?”“我……”周朗月面色苍白,声音滞塞,嗓子眼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了,越想要出声,便越疼得厉害。朱醴不耐烦地道:“你说完了么?”话音落地,他倏地冷笑道:“你不会是在拖延时间,等林凝他们过来吧?”周朗月爱着朱醴,只要朱醴肯相信他,纵然是要他剖出心脏,双手献上,他都不会有半点犹豫。可是眼前的朱醴却曲解他,怀疑他,甚至一副急于从他身边逃离的模样。——不,决不能让朱醴离开。他索性一把扣住朱醴的手腕子,一面摩挲着,一面柔声笑道:“朱醴,你既然不信我,何不将我当做人质?我的导师病倒了,项目组现在的负责人是我,你将我握在手里,不是比你一个人要安全许多么?我不在项目组,项目组负责人一职会由林凝接替,而林凝很喜欢我,你大可利用这一点。”第53章第五十三幕朱醴摇了摇头,笑道:“不必了,周朗月,你不骗我已是好的了,我作为一件实验材料怎么敢拿你来做人质?”说完,他便将手腕子从周朗月指间抽了回来,当着周朗月的面脱去了浴衣,一身赤/裸地从行李里取出了干净的衣服穿上。心口的五道伤口疼得周朗月几乎缓不过气来,他凝望着朱醴,苍白绽裂的唇瓣颤了颤,却疼得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每吐出一个字都会牵动伤口,他方才讲了这许多话,已然将他的力气耗尽了。但他的意识却还清醒着,上一世他眼睁睁地看着朱醴的尸体从他怀里被人抢走,而这一世他竟要眼睁睁地看着朱醴离他远去么?这么想着,他的意识终于随着血液的流逝而渐渐模糊了,他阖上眼,安静地倒在了并不柔软的沙发上,无声无息,仿若死去了一般。朱醴不想再看见周朗月,连眼角余光都未留给周朗月半点,便不紧不缓地下了楼,开着他的二手雪弗来,出了这个城市。出了这个城市后,他放松了些,随手打开广播,却没想有一则新闻窜了出来:一年轻男子在某爱情旅馆被发现淌了一地的血,性命垂危,警方已介入调查。他陡然一惊,这个年轻男子不会就是周朗月吧?可就算是周朗月又怎么样?周朗月性命垂危与他有什么关系?纵使周朗月死了……不,周朗月不能死!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鬼使神差地将雪佛兰掉了头,连转向灯都忘了打,同时有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润湿了他的额头,又蜿蜒下来缀在了他乌黑浓密的眼睫上。他凭着理智踩下刹车,又抽了几张纸巾将汗水抹去。一抬眼,他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的脸,这张脸上满是惊恐与焦虑。他咬了咬唇瓣,想再掉头前行,但他却再也想不起来他要去的方向了。——周朗月,他爱着的周朗月也许会死。“周朗月……”一想到周朗月会死,他便如同一尾搁浅的鱼,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活水,只能无助地张着口。“朗月……别死……”他终究还是踩下油门,驱车回到了他之前与周朗月上床的爱情旅馆。他下了车,往周朗月开的房间走,又急急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刚才新闻里的年轻男子绝对不会是周朗月。但,那间房间却开着门,有一个中年警察听见动静,朝他看了一眼,问道:“你是什么人?”朱醴的双眼泛起水光来,中年警察的询问全然没有入耳,他径直走到中年警察面前,急切地道:“没有出什么事情吧?周朗月没有出什么事情吧?新闻上播的那个性命垂危的年轻男子不是周朗月吧?”中年警察不答,反是问道:“你是谁?”“我是……”朱醴及时回想起自己早已做了假的身份证,便照着假的身份证上的名字道,“周清,我叫作周清。”“周清。”中年警察咀嚼着这个名字,道,“你是周朗月的什么人?”朱醴下意识地回答道:“周朗月是我的恋人。”中年警察又问道:“你一个小时前在这个房间么?”见朱醴点头,中年警察道:“你跟我去派出所做笔录。”朱醴哀求道:“我可以先去看看朗月么?”中年警察答道:“好吧,不过人还在抢救。”朱醴与中年警察一道去了医院,俩人堪堪走到手术室前,周朗月恰巧被推了出来。朱醴冲了上去,握着周朗月的手不放,泪水接连不断地往下坠,击打在周朗月脸上。随后出来的主刀医生道:“病人心口处有五道伤口,其中一刀深及心脏,他应当做过紧急处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既不好好休息,伤口又撕裂开来了,导致失血量太大,要是再晚五分钟,他就没命了。”朱醴哽咽着仰首问道:“朗月是什么时候受伤的?”主刀医生斟酌着道:“根据伤口状况判断应该是两天前。”朱醴追问道:“那这伤口又是怎么来的?”主刀医生疑惑地道:“是手术刀,有人或者是他自己用手术刀在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