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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默默地注视着李。觉得自己和他仿若是生活在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的人。那种犹如即将离别的不安感在十四岁那年成为了现实。李被一对夫妻收养。莱昂尽管很是不舍,但也明了有家人,有家庭的幸福感是无与伦比的。所以,他能做的也只是送上自己的祝福。反正,现在科技发达,想要保持联系并不是一件难事。“李,你明天就要走了呢……”最后一个夜晚,李跑到了莱昂的床上,两人睡在一起闲聊着。“莱昂,我会写信给你的。等稳定后,也会打电话给你的。”李仰望着漆黑房间里铅灰色的天花板,说。“喂,你小子不要说话不算话哦!”莱昂敲了敲对方的额头,笑道。“那,我真的没有找你的话,你会怎么办呢?”李淡淡地笑了笑,一抹戏谑从眼底稍纵即逝。“没关系,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莱昂信誓旦旦地道,“我可没有忘记我们两人共同的梦想,我一定会成为警察。那个时候就会遇见李了。就算遇不到,我也会去找你的。”“我刚才只是在跟你开玩笑而已。”李笑开来。“可我不是再跟你开玩笑啊。”“……”李安静地凝望着身侧的大男孩,微微一笑,“谢谢你,莱昂。”两人天南地北的谈笑着。彼此心知,分别并不可怕,因为他们会时常联络,因为他们有共同的理想——成为警察。要声张正义,解救更多像他们这样孤苦伶仃的小孩子。所以,他们一定会重逢在一起。夜半时分,抵挡不了瞌睡虫的侵袭,莱昂几个哈欠后便呼呼大睡了。见莱昂已经沉沉睡去,李便半支起身子,借着昏黄的月光细细端详着身旁的大男孩。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男孩金色的刘海,李盯着莱昂的琥珀色眸子下荡漾着细碎的波纹。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半晌,才极为缓慢地微微俯□子。骤然间拉进了脸庞的距离,两人浅浅的呼吸不由得缠绕在一起。轻缓,浅淡。李缓缓地闭上了眼,一点点凑近的嘴唇让一切看起来似吻非吻般。暧昧异常。可李并没有亲吻莱昂,他只是轻轻地将额头抵在了对方的前额上。然后,微乎其微的呢喃浮上了莱昂的耳畔,就这样辱没进了流泻进房的夜风中。李离开孤儿院后的一周后,莱昂收到了他的来信。写的内容是他在新家里生活得很好。养父母非常疼爱他,视如己出,给他最好的,也让他受到了最良好的教育。莱昂笑容灿烂,不断在心里恭喜着对方。可后来李的信却开始骤然递减,三个月后,莱昂彻底失去了李的消息。担忧地去询问孤儿院的院长,也没能得到可靠的答复。莱昂只知道李现在的生活很好。或许,在孤儿院的一切已经是李不愿意在回顾的过往了。纵然如此,可莱昂还是想见见李。那一夜的承诺依旧清晰在耳。莱昂不知道李还记不记得两人共同的梦。他从来不曾忘记过,也没有想要放弃过。.要晓得,在监狱里,某个囚犯加入某个帮派一点也不新鲜。可邾夜进入西帮的事却在Isnd监狱内掀起了轩然大.波。那个冷酷残忍,一向奉行着“白人至上”的罗伦斯竟然会让一个黄种猪加入!?众犯人纷纷跌破眼镜,不得不对邾夜刮目相看。一边有王牌杀手组织的首领——堕龙罩着,一边又有大帮派——西帮的首领罗伦斯来撑腰。真不晓得邾夜用得是啥非常手段,惹得大伙是眼红,嫉妒连连。不过这也只是不知情的人所见到的浮华表象罢了。个中滋味,邾夜本人最为清楚。中午,莱端着餐盘和邾夜以及拉本坐在一起。饶是邾夜现在已经是西帮的一份子,可在就坐的选择上,他并没有一味的融合在西帮的范围内。除了罗伦斯外,西帮里没有任何人欢迎他的加入。而拉本,身为白人,在别无选择之下,也不得不进入西帮。比起西帮内的其他人,他选择了和没有危险性的邾夜待在一起。尽管明白这样的做法并不是绝对明智的。在来到Isnd监狱的巴士上,拉本听完莱昂的话后就多少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发上在自己身上的现实却远比料想的来得恐怖。明明保持着老实的姿态,为的就是让自己低调不惹人,可拉本刚踏进囚室就被室友没由来的用暴力一顿拳打脚踢,进行了“热情”的“招呼”。没有任何理由的暴力,只是单纯的在发泄自我的压抑与不满而已。所以拉本在本能的促使下,进行了反击,没想到更是激怒了对方。加重在rou体上的力道以及骨头断裂的剧痛最后让不断尖叫的拉本失去了意识。当他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医务室。拉本以为自己会被活活打死,可没想到却活了下来。当他重新回到囚室后,听别人说那天和他一起来的新犯人里真的有当晚就被人打死的。他是不是也该说自己是好运的呢?至少他还活着。可偶尔的,拉本又会认为,死掉或许还更加幸运些。毕竟只会痛苦那么一次而已。莱吃着难吃的食物,打量了一下四周的视线,慢悠悠地陈述起事实,“邾夜,大家都认为你很幸运。其实,你和他们一样,好不到哪里去啊。”“不,我的确要比他们幸运一点。”邾夜似笑非笑,“至少我没有被人使用暴力,也没有像个女的似的被人施暴。”一旁的拉本眼神黯淡的了一下,显露出微微羡慕的目光。莱看着拉本,笑,“没有什么好羡慕的,大家的生死都掌控在他人的手里。如果命运想要由自己掌握,那就要变得无任何人都强。”“……我可没办法让自己有堕龙那么厉害的身手。”拉本自惭形秽。“拉本,‘强’的意义有很多种。”邾夜淡淡地道。“当然,”莱补充道,“有些办法我个人并不提倡。”“……”拉本困惑地眨巴着眼。这时,餐厅内西帮的一个成员口气恶劣地叫唤拉本过去。拉本不安的瑟缩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邾夜没有任何表示。他垂了垂眼,努力平复着紧绷不安的心,最后让自己佯装镇定地起身,走了过去。“哦呀,哦呀,你这样看起来还真是冷血啊。”莱调侃,“我以为你们是朋友。”“你认为在监狱里会有朋友这种存在吗?”邾夜讥讽地反问。“说实话……我的回答是——在这里不要信任任何人。”莱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