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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少,不论是私底下兄弟对他的诋毁埋汰,还是那些自废太子后逐渐脱离的势力,都需要胤礽花时间去整顿,这无疑让他腾不开手。不然首当其冲,其实是温凉。户部一事自此,户部上下大清洗,基本都轮换完了。康熙帝的势头不减,哪怕每日入宫求情的官员众多,也没有变更的意思,仍让胤禛放手整顿。而实际情况也的确有些复杂。但凡欠债的人,称无法交还的人十之八九,然其中真正无力偿还的人至多三成,其余人等皆是怀着各异的心思屡屡拖欠,心怀侥幸,这些人看不透康熙帝的心思,只会胡搅蛮缠,其中大部分都被胤禛料理干净。如今剩下的便只有两种。一则的确无力偿还,无法还清;二则图谋不轨,拖欠良久。温凉道,“若是有人做出姿态,上吊自刎饮毒投湖等手段来表面被爷逼死,爷该当如何?”这个问题温凉本该早些想到,好在因为康熙帝重视,胤禛手段了得,暂时还不曾出现这种事。胤禛微眯起眼睛,温凉所言不得不防。也确切是这些时候逐渐显露的情况,他心中有感。“这些不过跳梁小丑,若真有人如此……爷便送他们一程,免得拖延了时间。”胤禛淡声道,不是多么威胁的话语,生生令人听出了煞意。胤禛的气势越发深沉威严了。次日朝堂上果然引起轩然大波,刑部尚书出列,对温凉的举动进行了洋洋洒洒数千字的批判,怒意冲天,惹人注目。继而大理寺卿出列,又是一番言论,由此引来朝堂议论。前赴后继接连有人发表意见,大多是对此举的批判反对,言辞激烈,大有当朝上折的姿态。康熙帝高坐上首,饶有趣味地说道,“老四啊,你说说看此人情况如何?”皇帝高高在上,底下的臣子看不清康熙帝的表情,大抵也是在看戏般瞧着下头你方唱罢我登场。直到安静了些,这才把主事人拉出来说话。一直不言的雍亲王出列,漠然道,“刘元忠尚欠两万七千万两,按照律法,若无法偿还,此款项又非他本身能索取,按坐赃罪算,并非不行。”康熙帝笑着说道,“既然欠了两千七万多,又为何不还?”刑部尚书辩称道,“刘元忠此人家底薄,此前周转的确是往户部借了些银两,然此人乐善好施,又宽厚老实,此番的确有所不妥,然也可以理解。臣以为,流放三年的确是有些偏颇了。”胤禛清冷道,“从康熙四十三年至今,刘元忠以各种方式从户部借款,合计三万两白银。这三年内刘元忠私下买了三个扬州瘦马花了八千两,小妾诞子摆流水席五日共计三千两,黑市赌坊赌博亏损一万两……”他不紧不慢地念着刘元忠的事迹,最后冷声道,“这便是尚书大人口中乐善好施,宽厚老实之人!”刑部尚书背后冒出了身冷汗,在心里把刘元忠骂了个狗血淋头。刘元忠一贯会做人,在同僚中的关系也很是不错,不然这一遭也不会让刘元忠出面。他相貌老实忠厚,便是为了能在最开始的时候成为别人眼中的弱势,让人看着同情有感。然刘元忠竟然一次就被温凉所击倒,连辩驳都不曾便直接被押走,着实丢尽了颜面。此刻人还在刑部大牢关着,若不是背后的主子想着有用,刑部尚书都不愿把这人给放出来丢人现眼!按着雍亲王咄咄逼人的态势,今日怕是艰难了。雍亲王的话语落下,暂时无人敢应,康熙乐呵呵地说道,“既然雍亲王对此事有所了解,那便按照温凉的意思来办吧。”“皇上——”康熙帝此举又惹来些许人不满的言语,康熙帝微眯着眼睛听着众人的话语,随即淡淡道,“朕既然交托了温凉御用佩刀,便是给予他先斩后奏的权力。君无戏言,尔等是想让朕出尔反尔?”冷意满室,朝臣连称不敢。康熙帝冷哼了声,“朕不想再听到这种事情发生,再有任何人敢去堵马车拦路,朕一概不论,皆交由温凉处置。退朝!”康熙甩袖离去,留下一干不甘心的官员,然康熙帝和雍亲王的意思很是明显,此事已成定局,无力回天。胤禛从殿内出来时,还没走两步就被胤祯所拉住,带着莫名的笑意靠近,“四哥,温凉真的弄出这事了?”他昨天晚上便从胤祥那里得知此事,若不是宫内已经落钥,他定然是要出宫寻胤禛的。胤祥那小子倒是真柔弱,昨日还生龙活虎,今日竟告了病假。胤禛绕开胤祯往前走,他的事情还一堆在等着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此事你不要参与。”胤祯如今尚未参与到夺嫡的事情中,若能有选择,胤禛也决然不会让胤祯真的参与到其中。胤祥私底下有些小动作,胤禛提点过他几次,便是不想他们因此出事。从年前起,这暗涌愈发明显,太子与胤褆的人在朝堂上明争暗斗,暗地里又皆是冲着胤禛过来,户部的事情一日不止,胤禛在朝堂上被夹攻的事情便不会消失。只是康熙态度明确,至今不曾动摇,也无人能阻住雍亲王势如破竹的气势。“四哥,你别走这么快,今个儿我去你府上可好?”胤祯三两下赶上胤禛,他在演武场泡的时间多了,个子也拔高得很快,甚至现在都高出胤禛半个头。胤禛道,“等我回去的时候,都不知道多晚了。”“嘿,四哥,没关系呀,温先生不是在吗?”胤祯笑道,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看上了温凉那把刀,能被皇阿玛拿出来当钦赐佩刀的自然不是凡物,只是胤祯一直忽略了温凉在其中的作用,直到昨日的事情后他才猛然意识到,温凉并非边缘人物,在皇阿玛看来,温先生甚至是其中关键的一子。“那你还是别去了。”胤禛淡漠道。“有你这么做兄长的吗?”胤祯不满地嘀咕着,跟着胤禛走了一道。“回头先去看看胤祥的情况,晚些时辰再到我府上来。”胤禛离去前最终说了一句,让胤祯心花怒放,顿时又高兴起来。在离开前,他想起这两日都还没来得及拜见额娘,便又讪讪地从宫门口又走回来,赶着去后宫见德妃了。岁月从不偏爱人,便是当初娇艳美丽的德妃,如今眼角也爬上无法消失的纹痕。然那种积淀的魅力随着一举一动散发出来的大方端庄,乃年轻娇俏的妃子无法比拟。胤祯求见时,德妃正在殿内见着两个妃子,等到德妃打发了她们让胤祯入内时,胤祯早在外面蹲着逗弄了半晌挂着的鹦哥。“你今年都多大了,还是这般孩子气。”德妃皱着眉看着胤祯笑嘻嘻的模样,看起来没个正行。胤祯笑道,“儿臣有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