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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无能,可既不长眼又不识趣,连能力都不怎么有的人,便是白瞎了那个位置。杭州如此重要,若再留着他,惹出像扬州这般事情来便太迟了。先前的扬州知府,哪怕闹出的事情与他关系不大,然也有他处置不周,照管不力的缘由在,早被贬到不知处去了。哪怕温凉已然中止了所有的动作,然而杭州知府范钟还是在次年的考察中落得下下等,黯然地从杭州消失。康熙帝心中早有指定人选,在吏部评等后,便自然而然地调人过去,落了不知多少人的空。四月三十日,南巡队伍到达高邮。五月,康熙帝已然到了他所想去的最南方,而后便开始往回赶,途中还指导沿途当地开渠建闸,落下无数慧言。等南巡队伍回京时,已经是五月末了,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而南巡队伍中,温凉的身影早在五月初便消失,又一次悄然回到了杭州。温凉名义上是在杭州暂居,实则还是东南西北地跑着,每每出门便是许久,这惹得留守家中的大温良很是不满,每次温凉回来后都要和温凉闹脾气。前两次还比较容易哄,这一次就真的很难了。大猫在看到温凉的那一刹,愤怒地爬上了树枝,顺着那交错的枝干猛地爬到最顶上去,就留了个肥坨坨的猫屁屁给温凉,那背后的大尾巴异常不满地甩动着,按着那频率都有些担心打到边上的树枝。温凉抬头推测了那高度,断定按着大猫的脾气,短时间是不会下来了,手头还堆积着很多事情,那便只能…………温凉坐在大树下做事,温良趴在高树上闷闷地发脾气,不过那甩尾巴的频率欣然低了一些。“先生,这是积攒下来的帖子。”绿意在门房那处收拾了来往的信件拜帖,能直接下到这里的书信帖子自然和温凉是以苏先生名讳结交的朋友。绿意早便把这些帖子分门别类都处理好了,温凉甫一入眼便看到了梁家下的帖子。温凉记得梁鼐的两个孩子都与王朗的关系不错,眼下王朗从杭州离开,他以为两者的关系该是断了才是。不过按着前头的交情,于情于理,梁河的邀约还是得去的,这时间刚好是明日。温凉漫不经心地把此事记下来,随后又埋首案牍。翻到下头的人对两江总督过往的查探,又仔细通读起来。本来他对噶礼倒是有着算计,如今照着胤禛的要求,此事还是得先放下,然盯着的人还是继续,温凉需要更多的讯息。康熙四十六年八月,康熙帝欲复立太子,放权纵意大臣推举心仪人选。这等放权惹来朝臣议论纷纷,有人欣喜有人忧愁,世间百态莫若如是。八月十三日,大臣推举众多者有三,一则直郡王胤褆,二则八贝勒胤禩,三则四贝勒胤禛。直郡王志得意满,口出不逊,惹得康熙帝当朝大怒,训斥怒骂,直接贬胤褆为贝勒,摔袖离开。八月十五日,康熙帝召废太子胤礽,两人于乾清宫痛哭流涕,帝称胤礽已痛改前非,乃遭jian人诬陷诱导,并非本心。次日,又召胤礽,后赏赐连连,常有见面。八月二十四日,康熙帝宣重立胤礽为皇太子,回归东宫。温凉在江南接到这个消息时,胤礽重立的消息已然传遍了大江南北。而他在接到密报的数日后,也从梁河的口中得知此事。温凉当初随着康熙帝南巡的队伍离开时,并没有和江浙本地的官员见面,大多数都跟在胤禛身侧,知道他身份的人也不多。防守森严使得他的身份并未泄露,梁河仍以为他是苏先生。梁河此前想找温凉,实际上是为了王朗。他和王朗一见如故,也是好友。可王朗从江南离开时并没有给他留下一言半语,这让梁河在担心的同时也感到愤怒。他也曾拜托额娘周氏去询问顾氏,然而得到的结果也是语焉不详,最终还是meimei梁媛建议他来寻温凉。温凉自也没有他想要的答案,不过从那日见面后,梁河倒是时常来寻温凉。许是源于周氏等人离开杭州后,熟知的人也变少的缘故。梁河本该随着梁鼐上任,然自从周氏回杭州娘家后,梁河和梁媛两人在这里待得舒心,临到时日了,周氏带着梁媛回去,梁河倒是依旧留在这里,且还在杭州书院读书。临湖茶楼,幽静的雅间内,有两人对坐。一人安然,一人诧异。“苏先生,你看看你,听到这么大的消息,连脸皮子都不动弹一下,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你变脸的?”梁河本以为重立太子的消息或许能够让温凉变脸,岂料那人依旧如故,娴熟安然地冲泡着茶水,看起来完全不受影响。这两三月,梁河和苏先生也算是混了个面熟,然从不曾看过他有任何的情绪变化,这让梁河总是手痒,很想扯扯看温凉的脸皮究竟是什么做成的。“没有。”温凉给了他想要的答案,随意地端了杯茶水放到他面前,悠然自得的模样令梁河有点蠢蠢欲动。“你要与某动手?”温凉端起茶杯,清淡的茶香飘入鼻端,他微挑眉峰,冷冷淡淡的模样让梁河瞬间萎顿下来。他没和温凉过过招,然以温凉表现出来的模样,也当是个手底下有真章的,到时候要是真的闹出什么来也不好看。“你这感情也太过平淡了些,要是有人稀罕你,先生也要摆出这张脸来拒绝他人?”梁河不可思议地说道。温凉垂眉喝茶,把梁河当做耳旁风。他喜欢这间茶楼,不仅安静,连茶叶都是特地挑选的上品,又临近湖水,波澜不惊。奈何自从被梁河缠上后,耳边聒噪了不少。梁河自打十三岁扎入女人堆后,就再也不曾出来过。眼见着这苏先生居然能横眉冷对美人颜,立马循循善诱,认真言道,“先生,这可万万不行。女子多妩媚,要好生疼惜才是。若是有人喜欢先生,苏先生也该柔和一些,免得让人心碎呀。”温凉放下茶杯,淡声说道,“你若是还想说话,那便出去。”这雅间是被温凉常年包下来的,梁河除非暴露身份,不然若是温凉开口,也会被直接赶出去。梁河讪讪地住嘴喝茶,停住半晌后还是忍不住说道,“苏先生才貌风华无一不好,难道真的没有人表达过对先生的仰慕之情?”温凉眉心微蹙,的确很想叫人把梁河给赶出去了,只是蓦然间迟疑了片刻,而这短暂的停顿立刻被梁河注意到。此人顺藤而上的功夫十分了得,当即便说道,“我就说先生如此才华,怎能无人喜欢,先生倒是说说看那女子如何?”温凉慢悠悠地喝着茶,“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梁河挑眉,“那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