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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我想,我长得还不算难看吧。”他说。他微微的歪着头,像平常一样满不在乎的笑着,笑着……然而又有大滴的泪水顺着上弯的嘴角滑落了下来,无比讽刺的,给他年轻的脸,添上决裂般的悲壮。星光下的男孩轻轻软软的笑着。他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微微皱起的鼻头,可爱的像一个孩子。他像个孩子一样的笑,像个孩子一样的哭,像个孩子一样的任性。他说,我喜欢你,所以,不可以不承认。而且,我不怕承认。为了我自己。我慌乱地回过头,看见他在门旁斜斜的依着,那懒懒的笑容,点滴、耀眼。时间过得好慢,慢的,仿佛已经是几个世纪的苍老。而实际上,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星期。我每天固定的上班,下班,教室、家、食堂——真正的三点一线。甚至连食堂,我也尽量找着人少的时候去……于是长时间的在自己的小窝里苟延残喘,每呼吸一下,仿佛都能听见的肺部痛苦挤压的声音。“呼……”“呼……”这样的声音在每一个夜晚里不断的响起,响起,无边无际……所以,当最终的处理意见下来的时候,我几乎是一种解脱的感觉。“陈老师,这段时间很不好过吧。”虽然是我自己的问题,但校长找我谈话的时候语气还是尽量的柔和。司远努力的结果。然而他自己,却成了最先离开的那个。并给了我,一个永远不可追及的背影。我笑笑。很疲倦的样子。“其实,我们也知道,事情并不像你自诉的那样严重。”校长仔细的措词,小心翼翼的说,“我们已经弄清楚了。你们两个人,并不存在什么强迫不强迫的问题。”我静静的听着,心脏缓缓的跳着。“冉弈啸同学,无疑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出了这件事以后,也有很多的人出来求情,有相关的老师同学,也有不相关的老师和同学。所以,他在整件事情中的定位,还算安慰,只是你……”校长久久的看着我,不说话。知道他没有说出来的意思。我知道。总有一个人来承担责任,而那个人,于情于理都应该是我。不仅因为我是个老师,而且,我还爱着他,我要为整个伤害负担起全部的责任。“我知道了,怎样的处罚我都能理解。”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我平静的说。校长点点头。他将一份学校的处理意见放在了我的面前。我淡淡的扫了一眼,看见对弈啸的安排是休学一年,明年加入下一年级。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为什么要弈啸留级?我离开就好了。弈啸他很要强的,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轻轻的叹息声,在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徘徊。“这个不是学校的安排,是他的家长强烈要求的结果。”我怔了怔。“这样也好。他在自己的班上继续呆下去会有很大的压力的,对他的心理,生理都非常的不利。而且……”校长停顿了一下,定定的看着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们班上的学生,几乎全是站在你这边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胸腔要爆炸一般胀的难受——原来,原来还有这么多人愿意原谅我……当所有的人离我而去的时候,还有这样一群可爱的孩子,原谅我所有的罪过……花了半天时间安稳自己的情绪,我缓缓说:“那弈啸的意见呢?他同意这样的决定了?”“现在的情况是,你们任何当事人都不具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了……”我呵呵的冷笑着。是啊,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面,任何的反抗都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无望。不是第一次觉得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但总是有或多或少的希望,来鼓励自己活下去——事实就是这样,我们想遵守诺言,想共同的承担一切,而人言的洪流远远的把我们隔开,连互相舔伤口的权利,都剥夺了……我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好吧,如果你对这份决议没有异议的话,回去就准备准备吧。”我点点头,站起身来,深深的鞠躬。我知道校方已经很照顾我了,他们并没有将我赶尽杀绝。然而出门的时候校长又叫住了我。他年迈的脸上有着深深的忧郁的皱纹。“陈老师,我还是忍不住多说一句。你是一个优秀的老师,你的人品和才华,大家都认可的。”我点点头。“谢谢您,校长。我做错了事情,我必须承担。”30之后我用了一天的时间来收拾行装,却用了三天的时间来给自己打气。我想见弈啸。我想见他。天啊!我想他我想他我想他我想他!!!我多么的想念他啊,那每一个心跳的间歇,每一个呼气的停顿,都让我想起了他!!!经过那么多的痛苦,弈啸的样子已经在我的疲惫不堪中模糊了,几乎想不起来他到底是哪一点让我如此的痴迷以至于毁掉了自己的一生……然而他就像一个符号在心灵的深处不住的闪亮,像一个声音在脑海里不断的呼唤。冉弈啸,再一笑,冉弈啸,再一笑,冉弈啸,再一笑,冉弈啸,再一笑……最后一次了,最后的……好吗?之后我离开,还他一个清清白白,无忧无虑。至于我,终生不能再爱的心情,就埋葬在自己永恒的缄默中……就这样我去了那所小小的居室,他一家人还没有离开,原因不明。进屋之后我得到了所应得的“礼遇”,男人大声的咒骂,女人悲痛的哭泣……然后又换过来,女人大声的咒骂,男人无言的泪水……一切都是麻木的,我硬挺着自己快要完全崩溃的神经,一再的告诉自己: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然而在所有的责骂与问话中又有两句话异常的清晰着,让我在听清楚他们的问话的那一刻,呼吸没由来的停滞;而当我回答的时候,心脏发疯般的抽搐。“你发誓今天是最后一次见他了吗?”“是的。”“你发誓永远不出现在他面前,给他写信,打电话,通过别人带口信给他了吗?”“是的。”再也不能见了吗?脑子里仿佛有一个很无辜的声音在小声的问着。当然。那是他的父母——你难道要对他们撒谎吗?抽泣声,隐隐约约的传来。这样不更好吗?你本来已经下决心再也不害他了。现在他们帮你断了后路。不忍心,又反过来安慰那个哭泣的小孩。我会死的。那个小孩还在哭着。那好啊。我远远的看着他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背影,感觉心脏的热度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这样,我就完全不会痛了。黑暗降临。那个小孩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就完全被吞没了。我远远的看着他消失,哭的一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