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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张mama心脏不好不能熬夜,张唯谨又不放心让光让护工一个人守着,毕竟外人再怎么认真负责也比不上自家人细心,况且他认为老父病在床上,哪有儿子回家拥被高卧的道理。病人身边没有亲人,哪怕有一百个人服侍恐怕还是会觉得凄凉,于是当晚便打算留在医院。在家里照顾宝宝的邢亮听张mama说张唯谨晚上不回来了,心里有些着急。想到他这段时间每天在医院和办公室之间两头跑,回家也很晚,人都瘦了一圈,今天在医院熬一宿明天还要去上班,身体如何能撑得住。跟张mama商量了一下,邢亮带了点随身物品就匆匆去了医院。张唯谨看到他有些意外,弄清楚他的来意之后只是摇头,说什么也不愿意让一个孩子来替自己照顾父亲。“你明天要上班,我现在正放假,怎么就不行了?”邢亮没想到张唯谨竟然如此固执,“你是怕我照顾不好张伯伯吗?”“没有没有,我知道你能干,这些小事我来做就可以了。”说穿了张唯谨就是舍不得邢亮辛苦,还一个劲地劝他说你还小,现在不好好睡觉将来可要长不高。“去你的,我哪里矮了!”邢亮见他这个时候还当自己是小孩子逗弄,没好气地啐了一声,“你滚不滚?再不走我回去把你的漫画全部打包卖给收破烂的。”可是好说歹说张唯谨就是不肯走,最后邢亮受不了了眼睛一瞪,耍赖地对他说我不管,反正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晚上姜阿姨一个人照顾恬恬,你自己看着办。听他下了最后通牒,张唯谨知道这孩子这样坚持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回家休息,心中泛起一阵温暖。于是他不再争执,将医生的嘱咐的注意事项一一告诉邢亮,又委托护工大婶多加留心,这才带着一身的疲倦回了家。================第二天中午张唯谨饭也来不及吃,一下班就匆匆赶往医院。单独放邢亮一个人在医院照顾病人他到底还是不放心,中午怎么也要抽点时间过去看看,两个人还约好一起在病房里吃午饭。到了九楼普外科的监护室,张唯谨看见邢亮正在病床前忙碌。抬头看了看仪器,父亲的血压有些偏高,其他的各项指标倒都还算正常,他的心里立刻一宽。“怎么样?累不累?”走到邢亮身边,张唯谨关切地问了一声。这孩子一定累坏了吧,晚上除了叫护士换药之外还要密切注意病人的各项数据和反应,就连倒尿都要记录刻度,即使和护工两个人轮换着来做也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你来了啊,午饭我打好了放在柜子上,你先去吃……”邢亮没有抬头,只是用棉签蘸了清水沾到张敬安干渴的嘴唇上,老人则一直不停地催促,嘴里发出不耐烦的声音。“李大姐呢?先让她来看着,我们一块儿把吃了再说。”张唯谨四处看了一下,没看见那个女人的身影,心下有些奇怪。“她累了,说要去躺躺,你先吃好了,我马上就好。”邢亮仍旧专注地做事情,张唯谨一瞥眼见他有些不对劲,立刻抓住他的手。“你的脸怎么了?”男人看见他清秀的脸上泛着一圈青紫,那绝非熬夜的痕迹,而是明显被人狠狠揍了一拳的样子,心里不禁又惊又怒,“这是谁弄的?”“没,晚上看不清撞的……咱们去吃饭吧。”邢亮将手上的东西放下,病床上的张敬安模模糊糊地说了句什么,样子像是在抗议。“你当我傻的吗?到底怎么回事?!”张唯谨的声音严厉起来,手却极其温柔地抚上了邢亮的脸。邢亮还来不及说什么,隔壁床的一个中年女人忽然忍不住扯开嗓门对张唯谨说:“你们家老爷子半夜渴得不行闹着要喝水,小兄弟不敢给他喝,老爷子病糊涂了一生气就对他动了手,差点把营养液都给扯了……”昨天晚上她照顾自己生病的父亲,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心里还暗想这个男孩这么年轻,却是又细心又好脾气,老头怎么无理取闹也不生气。张唯谨听了女人的话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张敬安虽然看似气息奄奄地躺着,可他早年出身行伍,揍起人来那是绝不含糊,就算是在病中力道打了个八折也够这孩子受的。医生再三叮嘱过,肠胃重大手术之后绝对不能喝水,邢亮为了病人好反而挨了揍,这可真是从何说起。若是别的人欺负这孩子,张唯谨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可眼前这光景他除了心疼之外别无他法女人接着又说你们家运气真不好,请到的那个护工差不多是这个医院里最懒散的一个,总是找各种借口摸鱼划水,“难得你家这位小兄弟脾气好不跟她计较,夜里的事差不多都是他一个人做完的。”张唯谨一听,马上掏出电话联系那家劳务中介,说要换人。邢亮见他怒气冲冲却没地方发泄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也没管他。两个人吃完一顿简陋的午饭,张唯谨等到新来的护工到岗之后,说什么也要将邢亮带回去休息。两个人回到家,张mama听儿子说护工如此不得劲,生怕张敬安有什么闪失,匆匆跟邢亮交待了一句下午去接恬恬,立刻又赶去医院陪丈夫。母亲离开之后,张唯谨原本也该赶去上班,可他越看邢亮的脸越心疼,索性将他拉进了卫生间想找点什么药膏涂一下,却发现那块瘀青离眼睛太近什么东西都不好涂,只好拧了块热毛巾给他敷上。“没关系的,已经不疼了……”邢亮觉得张唯谨有些小题大做,这点伤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根本没什么要紧,张伯伯都病成那样了,还能有多大力气。“别动,乖。”张唯谨一只手捂着毛巾,一只手轻轻地抚着邢亮的头发,柔声对他说道,心里明白他这顿无妄之灾完全是替自己挨的。听他这么一说,邢亮果然听话地站着不动。两个人靠得很近,男人身上清爽的香皂味飘过鼻端,是他熟悉且喜欢的味道,让他既心安,又心动。反复敷了三四遍,张唯谨这才稍微满意,捧起他脸仔细端详了一下,无意间两人四目交投,空气好像突然凝固了。邢亮的眼睛仿佛有蛊惑他的魔力一般,这一刹那男人忘记了一切,包括让他畏惧的伦常与礼教,只是觉得非这样不可,否则心里漫溢的感情将无所归依。他极慢极慢地低下头,温热的嘴唇印在那张清秀的脸上,好似怕碰碎了一般轻柔地摩挲碰触。“……张唯谨。”邢亮的声音有些低哑,他心里并不害怕甚至还感到隐隐的兴奋,可是身体却有些紧张,不由得抓紧了男人腰侧的衬衫,“嗯……”轻轻的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