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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仲明初来驾到,早已想逛一逛这古代集市,如今得偿所愿,整个人高兴不已。一路走走看看,俩人却是一样东西也没有买,苏仲明只图着新鲜感走街串巷,东西看过之后便罢,而定雪侯只跟着他,两只眼睛只盯着他,顾不上别的。俩人路过一卖胭脂水粉的小摊,小贩将他们叫住了,苏仲明一见是古代化妆品,便怂恿定雪侯买下一个,“买一个回去送给我姑姑,正合适呢!她一定会喜欢的,你要是不会挑,我帮你。”定雪侯来不及拒绝,就见他走近那摊子,只好无奈地跟了上去,看着他拿起一个胭脂盒来闻了闻,又是出了神,心里一个劲地想把它抹在那少年的面颊上。苏仲明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那男子的神情,闻了一下那胭脂盒,又打开来,用指尖沾了一点儿红粉,在手背上轻轻地涂抹,觉得不错,立即合上盖,把它递给那男子,“这个不错,你拿着,到时候可要记得送给她。”定雪侯拿着,刚要把它退回,苏仲明又自作主张地对那贩子说,“你到定雪侯府去要帐就可以了,会有人付你钱的。”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是好。苏仲明回头,见他傻愣愣地拿着,提醒他道:“还不赶快收起来?拿在手里也不方便。”他无奈,只好听他的那么办了。俩人继而往前行,经过一家店铺时,前方就有一位身着蓝衫、约摸三十出头、看样子满腹经文的男子堆笑着迎面过来,“李侯,咱们好久不见,今日怎么见你这么有兴致地与世子出来闲逛啊?”那人走近了,立即向苏仲明作揖,苏仲明微愣,张口问他,“你是何人?”那人直起腰,笑答,“在下贺舞葵,是朝臣。”苏仲明自来到这里以后,一直居于深宫,这一日还是头一回见到在朝廷里当官的,不由心悦,继续问道:“朝臣?那你是几品的官?”那人谦虚答来,“不才,只是太傅而已。”苏仲明随即张口,露出惊愕——好大的官啊!这么大的官也能像平常百姓那样随便在大街上走?那人望了望日头,笑眯眯着,对不发一言的定雪侯说,“今日天气晴艳,不如咱们去喝一杯,李侯你看怎么样?”定雪侯自看到他出现,就显出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听他这么一提,煞是没有兴趣,淡淡地回他,“实在很遗憾,我要陪世子,恕不能赏脸。”贺舞葵不拘此节,依旧含笑,“有什么关系,请世子一道过去不就行了么?世子不会这般小气不肯给个面子的。”苏仲明有些为难了,说道:“去喝酒啊?可我的酒量不行耶,去了怕会丢脸……”贺舞葵呵呵笑着,“在下的酒量也是不太行,不过只是喝一两杯罢,世子不要太过担心。”苏仲明犹豫了片刻,最终答应了。贺舞葵得意地面朝定雪侯,“世子都答应了,李侯,你怎么样?”定雪侯无奈,答道:“去就去,我还怕你不成。”步子大方地迈出,跟着他一同去了。那人将他们领到一家馆子,苏仲明偶然往一边望,发现这馆子的斜对面就是个赌场。他在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那里有人因为赌光而被几个壮汉推出街,拳打脚踢着。入座后,苏仲明也晓得了——这馆子是贺舞葵常常带朋友来的地方,因此,纵然馆子里食客如潮,店主人依然还是很快地招待了他,什么酒什么菜,一呼必一一上全。一大壶酒,醇香迷醉桌边所有人,各色各样的几道小菜直叫人忍不住垂涎:有脆香兔耳、烧排焖瓜皮、蒜香醋花生、rou末茄子、烧盘蘑菇及佛手瓜枸杞炖土鸡。贺舞葵抓起酒坛子倒了半碗酒进自己的碗,跟着把坛子放在了定雪侯的面前。那一脸严肃的男子在望了那坛子数秒之后,才慢慢伸出手,也倒了半碗,坛子发出一声轻砰,落定在了苏仲明的右手边。苏仲明大方地拿起坛子,往碗里只倒了一小口酒,三只装有酒的碗‘砰’地一声碰撞在一起,随即很快分开,苏仲明捧着那只有少许酒的碗,慢慢地喝干了,放下碗,就竖起筷子要吃菜,等到那坛子又转回到他面前时,他这回推辞了,说,“酒是穿肠□□,喝多伤身,我喝汤就好。”执勺,舀了热呼呼的鸡汤进空碗里。贺舞葵勉强不了他,只好与定雪侯互相传酒坛,传了几次后,它便空了,贺舞葵又叫伙计端来第二坛,反复如是,并不像他之前在街上所说的那般不胜酒力。三人吃喝正欢,这时,突然从厨房那处传来谩骂,苏仲明好奇着,起身望去,即见一厨子紧紧拽着一小孩儿的左耳出来,要往大门外去。那孩子看上去约摸八九岁,瘦瘦小小的,被拽得生疼,边哭边叫还挣扎着,引来在座食客探头旁观。“大叔,求你了,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没饭吃,你怎么不当乞丐去,反倒跑到厨房里来偷?我不报官已算是够大方的了,快滚!再让我看见你这兔崽子跑来偷吃,我拿棒子收拾你!”“大叔,行行好吧……”褴褛的衣着,脏兮兮的脸庞,加上可怜的表情,苏仲明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悯,脱口:“厨子,放了他吧!他偷吃了什么,我付钱就是。”厨子回首,表情说变就变,立刻雨过天晴,露出谄媚的笑容,“客官,您真是大善心!其实也什么,他刚才在厨房偷吃了一个鸡腿,那鸡整个虽然才二两钱可少了鸡腿,咱们可怎么端给客人呢?”“你把它端上来,就当是咱们加的菜,一会儿一起付账,记得要包好。”“好好好,小的这就照办,马上给您包好了送来。”厨子答应,立刻松开了那小孩儿的耳朵,转身回了厨房。那孩子不哭了,抹干了眼泪,苏仲明招呼他过去,他也很听话地过去了。几许,一伙计把一个纸包给送来了,苏仲明接过那东西后递给那孩子,孩子捧住了,却也不道谢,拔腿就冲出馆子,没了踪影。苏仲明看着这一切,怎么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当下愣住了。含有讽刺意味的话语在他的背后响起,“整个天下,可怜的人太多了,忘恩负义的人也很多,有些人哪,就是靠这个来骗你的财,他才不会在乎你是什么感受。”第7章第7话苏仲明静静地坐下来,丝毫不在乎定雪侯这一番言论,继续喝汤吃菜。好半会儿,贺舞葵饮下一口酒后忽然问他,“对了,不知世子是否信卜命卦算?”“算命?”苏仲明愣了一下,脱口。“嗯……只是看脉相罢了,在下略知一二,上次还帮李侯看过呢!”苏仲明稍向前倾,略感兴趣,“结果怎样?”贺舞葵皱起眉心,答道:“他命里注定是大福大祸,生死难以预料,不过,下半辈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