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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的青婆,扭头道:“你们不许欺负我奶奶!”继而又睁着泪蒙蒙的眼睛看着云月玺:“jiejie,不要让他们欺负奶奶……”“嗯。”云月玺轻轻道,“听琴,把青婆扶起来。”在场的仆役看着这小女孩,心里都有些打鼓,是不是冤枉青婆了?毕竟,平时他们也看不出来青婆是个重男轻女的人。柳若颜吃惊地看着这一切:“这是这个婆子的孙女?好啊!孙女那么关心她,她还那么恶毒,当真恶心,这样的婆子,打发了卖出去罢了!”柳若颜气急,不惜说出“卖人”这种令她觉得不耻龌龊的话。云月玺再也忍不住,轻抬美目看向柳若颜:“这里是云府,云府的人,似乎轮不到若颜来处置,何况,青婆签的是短契,谁有资格卖她?!”云月玺声音虽轻,却格外坚定,比起柳若颜的怒吼要震慑人的多。柳若颜哪里分得清什么长契短契,她看后世的一些穿越和电视剧里,仆役都是能被主家随买随卖,打死也不算过分。柳若颜梗着脖子道:“月玺,短契又怎么了?你就那么想维护这个恶毒的婆子?你是不是被夫子教得圣母了?她虐待她的孙女,你还护着她!”“呜呜呜,奶奶没有虐待我,你坏,不要卖奶奶。”铃铛哭得六神无主。云月玺见不得这样的场景,柳若颜口口声声说什么平等,实则做事全凭喜好和猜测,她以为别人犯了错,就要不顾青红皂白发卖别人。云月玺冷眼看向柳若颜:“铃铛是青婆的孙女,青婆日日做工,都将铃铛带在身边,因为铃铛父母务农,比起让铃铛跟着父母去风吹日晒,或者独自留在家里,青婆选择禀明我,将铃铛带过来,由她亲自照看。在云府,铃铛不会遇到危险,能见到更多人和事。你看她的样子,像是受虐待孩子的样子?”铃铛还在哭:“奶奶……给我蒸桂花糕、槐花饼,奶奶没有虐待我。”仆役们都于心不忍,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柳若颜。他们都是做仆役的,要是摊上柳若颜这样动辄发卖人的主家,妻离子散都是常事。这位柳小姐那么好心地去为他们求护身符,也是菩萨心肠,怎么在青婆这事儿上,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拿人呢?柳若颜脸色发青,这么多人看着,她哪里下得来台?一时间,她只希望这个小女孩儿和云月玺闭嘴。云月玺不顾她难看的脸色,问道:“若颜,你不经过调查,随意判了别人的错处,你为什么会觉得青婆重男轻女?靠你的臆想吗?”柳若颜咬着牙关,觉得所有仆役都在看她笑话。她哪里知道青婆算是有良知?这个时代的人十个有九个都是重男轻女,青婆一个伺候人的老太太,怎么会不重男轻女呢?柳若颜咬牙道:“好了!我知道我错了,月玺你能不能别咄咄逼人,看我笑话了?”早前,青梅觉得不对劲,怕柳若颜吃亏受气,最后还是得把气发在她身上。青梅赶紧去请云时青,现在云时青正好赶到。他惊讶地望着自己的女孩儿红着眼,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然而,即使如此,她也仍保留着自己的倔强,不向世界屈服。第7章被诬陷私通的jiejie七柳若颜挺直脊背,倔强地站在院子中。一时之间,她觉得自己就像鲁迅一样,做着最开明最好心的事,受着所有人的指责。“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说的就是她这样。柳若颜身子瘦小,或许是因为她是千年后的孤魂附体的原因,她的身体格外单薄干柴,被风一吹,更显得可怜了。云时青心里的火“腾”一下冒出来,怒冲冲地上前把柳若颜拦在自己身后,对云月玺道:“meimei,若颜孤身一人在咱们家,本就孤苦伶仃,如今你为何为了丁点小事把她逼成这样?”他失望地看着云月玺,像是不知道自己的meimei怎么能这么恶毒。柳若颜嘴皮动了动,像是受了千万委屈,仍然大度地不和云月玺计较的样子,道:“罢了,时青哥,我只是个孤女,月玺jiejie自以为是千金小姐,就比我这个孤女高贵,能磋磨我……我不怪月玺jiejie,以她的见识,做出这种事来很正常。”云时青更心疼柳若颜,他本长得温润,现在却一脸失望地看着云月玺:“meimei,你太让我失望了。若颜孤苦伶仃,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她。”听琴看着云时青一副把柳若颜当宝、反而防着云月玺的样子,差点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时青少爷究竟是谁的哥哥听琴忍不了云月玺被诬陷:“若颜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自从你来到云家,小姐什么好东西没紧着你,怎么到你嘴里就成磋磨你了?澄心堂的纸、湖州的笔……千金难换,拿出去当嫁妆都顶顶有名,小姐都给了你,这叫磋磨?”柳若颜傲然道:“身外之物罢了,月玺对我的伤害……在别处。”她瞟了一眼云月玺,眼里不经意地闪过一丝怨毒。柳若颜因为自己穿越了一遭,最是觉得自己了不起,是世界的核心。她前世时又是典型的愤青,给个键盘就能键盘治国,如果有人不认同她的观点,她能拿起键盘喷死人。云月玺几次三番让柳若颜下不来台,已经完全惹怒了她。云月玺哪里感受不到柳若颜对她的恶意,她倒是不急不躁,示意听琴别多说:“若颜觉得什么样的伤害才是伤害?”“尊严。”柳若颜道,“你伤害了我的尊严,当着这么多奴……这么多人的面苛责我,月玺jiejie,你没有心吗?我再是碍了你的眼,你大可关上门和我说,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我,你何曾想过我的处境?”柳若颜这时倒是忘了她自己是如何让别人当众下不了台的。云月玺只问她一句:“若颜今日在护国寺,当着众位夫人的面说我虚伪不堪时,可想过我的处境?”这话一出,不说听琴差点气哭了,就连云时青都有些懵。京都贵女或是高嫁或是捉婿,都没法离开京都的夫人圈,柳若颜当着众夫人的面说云月玺虚伪,谁家愿意娶个虚伪的儿媳妇?柳若颜此举,实在是诛心之举。这也得亏是云月玺母亲去的早,若她母亲在,必不饶了柳若颜。云时青也看着柳若颜,犹豫道:“若颜……你真这么说了?”云月玺毕竟是云时青的meimei。柳若颜脸色变了几变,脖子一梗:“我说了,时青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也是心直口快,何况,若月玺jiejie不高兴我说那话,大可以告诉我,我以后就不说了,我的本意只是想提醒月玺jiejie做人要真实。时青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