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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个个这都怎么啦?爷爷有说不同意吗?多聂遥一个多一双筷子而已,爷爷原本也有这个打算。”小海棠这才破涕为笑,“那太好了,以后小海棠又多一个哥哥了。”不得不说小海棠这个“又”字用得很准确,叶远航联想到当初的自己,若不是二伯一家,他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其实只要老爷子发话,这事就算是定了下来。只是见不到小将军,小海棠的心里始终不踏实。关于聂遥是扫把星的谣言再一次传得沸沸扬扬。适逢次日是大年初一,当地的习俗是必须说吉利话,否则来年会流年不利,这种晦气的事也就没有再传。聂遥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又再度守灵。四岁,爷爷去世,他第一次守灵;五岁,父母去世,他第二次守灵;十一岁,奶奶去世,他第三次守灵;连他都觉得自己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扫把星,否则怎么会身边最亲的人会一个个离自己而去?“遥儿,喝口水吧,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没喝水了。”聂明珠卸掉精致的妆容,那张素净的脸显得十分憔悴,声音也是大哭之后的沙哑。她怎么也想不到,好好地回来过个年,会变成奔丧。老太太走得毫无预兆,安详到像是睡着了一般。老太太和老爷子鹣鲽情深,或者正如她所说,若不是一直怀着要把孙子拉扯大这个念头,她可能一早就随老爷子去了,不会苟延残喘到现在。聂遥抬眸,似在看她,但其实眼睛毫无焦距,他摇了摇头,视线又看向奶奶的黑白画像,一瞬不瞬。“遥儿,丧事结束后,你随姑姑一起去香港吧。”聂遥沉默了一会。过了阵子,才听到他用沙哑的声音轻轻说了个“好”字。聂明珠以为会大费唇舌,没想到他这么轻易答应。聂明珠抱住侄子瘦削的肩头,无声痛哭。聂遥干涸了一夜的眼睛终于被泪水浸润,跟着姑姑一起无声痛哭。聂明成进来便看见二姐和侄子哭成一团,他接到消息说老太太忽然死了,他是万万不信的。“怎么会这么突然?我妈前阵子不是还中气十足吗?”他原本想带着老婆孩子一块来,后来想想还是等他来搞清楚情况之后再说。结果进来真的看到老太太的灵堂。宁明珠大喝一声,“跪下!”聂明成小腿一软,脆生生跪到了水泥板上,痛得他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他趁势假哭起来,“妈,怎么都不看儿子一眼再走啊,儿子不孝啊,都未能见到你最后一面。”聂明珠平静道:“别假惺惺了,认认真真给妈磕三个响头!”聂明成想也不想,对着老太太的灵图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聂明珠又说:“你走吧,不要再来叨扰她老人家清净。”聂明成丈二摸不着头脑,一脸蒙圈,“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所做的那些事,还需要我对着妈在天之灵一一清算吗?”这几天,老太太推心置腹跟她说了很多很多,她越听越心惊胆战,万万没想到聂明成居然骗了她这么多年,他的所作所为枉为人子,甚至枉为人。聂明成慌了,“不是这样的,姐,你总不能只听妈的一面之词,你听我解释。不对,你不会把妈的死算到我头上吧?她明明是被聂遥克死的,我早就说过他是个扫把星,让她把人送走,她偏不听,现在好啦,连自己也被克死了,这能怪谁?”聂明珠怒不可歇,“聂明成!你给我住口!”一直沉默的聂遥蓦然起身,二话不说从门铰后面找来一根扁担,在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对着聂明成的后背重重打下去……“哎呀!”聂明成一个狗啃屎趴倒在地上,来不及反应,聂遥第二棒又重重落下。正要的爬起来的聂明成“啊”地一声再度趴下。紧接着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聂遥像是失去了理智,手起扁担落,一下接一下,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聂遥看着身量挺高,只是骨架偏小,用尽全力量也不至于真的把人打死,胜在速度够快,足以把聂明成打到喊爹喊娘,嚎啕大叫没有翻身的机会。聂明珠担心聂遥真把人打出个好歹,看差不多了便出面叫停,“可以了遥儿。”聂遥落下最后重重一棒,才收住了手,“哐当”一声把扁担扔到一边,居高临下冷冷盯着聂明成。聂明成已经痛到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不忘一边放狠话:“聂遥你小畜生,你居然敢动手打长辈,你小心天打雷劈!”“你都还没被劈死,什么时候轮到我!”聂遥发泄完情绪,整个人一扫此前的死气沉沉,恢复了一点生气。聂遥动手打长辈是不对,但聂明珠一点也不同情这个弟弟,也不想聂遥背上殴打长辈的罪名。“聂明成,是妈授意聂遥好好教训你,以慰她老人家在天之灵,你若是再骂聂遥半句,再说聂遥是扫把星之类的话,就做好了午夜梦回,妈回来找你算账的准备吧。”聂明成被聂明珠说得头皮发麻,今年的春节有些寒冷,连带着这个屋子,他都觉得阴风阵阵,慢慢开始牙关都无法咬合,一个劲地打颤。他忍着背上疼痛,跄踉地从地上爬起来,几乎是夺门而出。“慢着。”聂明珠又说:“酒楼你可以继续打理,但我会派个财务经理过去管账,至于你,每个月只领死工资,当然,你若不是不愿意,我会派人全面接管,你好好好考虑一下,但不能太久,我年初三回香港。”这个消息对聂明成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作为这个小镇最高档的海鲜酒楼,它的收益非常可观,比他做海产生意赚得多多了。他几个月前已经全面放弃了海产生意,专心致志打理酒楼,年前他还跟几个旅行社签了团餐业务,酒楼的生意已经全面上了轨道,前景非常可观,聂明珠这样过分明是过桥抽板。“二姐,你这话什么意思?酒楼是我一手做起来的,只拿死工资我怎么可能这样卖命?”这几月酒楼的进账全都进了他的口袋,日子过得不知道多滋润,开工资的话,按照这里的物价水平,那能有多少?聂明珠不紧不慢道:“你念一遍酒楼的名字。”“明珠酒楼啊。”“那跟你有关系吗?对比你对妈和聂遥的所作所为,我这么做已经很仁慈,但凡你以前稍微善待妈和聂遥,我不至于跟你计较这个,明成,他们都是你至亲,爸爸和大哥大嫂走了,妈和聂遥老的老,幼的幼,你是他们唯一的依靠,你怎么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