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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个班,很难再聚。这个意见明显是黄行光主动和老师提出来的。老师一说完,他就站起来道:“云卿跟我们同班快一年了,虽然她最后几天转了学,但还是我们的同学。”其他人纷纷点头,提前几天拍摄对大家来说没有区别,反而有些新鲜。老师和摄影师一敲定时间,老师抽了半节体育课的时间,把所有人都叫到cao场。拍摄要穿校服,云卿和其他几个同学一起回教室拿了外套。路过三班教室的时候,段南川正坐在窗边,垂眸,一动不动。云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平时总是半开着,能折射出走廊景象的窗户玻璃被人关上了,段南川并不是在看窗户。她迅速将视线收回,拉好外套拉链,和其他几个同学匆匆离开。几人刚走,三班教室里。段南川突然起身,打断了正在授课的老师。“怎么了?”老师瞥了他一眼。有点担心他又耍什么幺蛾子。段南川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请假。”说完,就径直离开了教室。老师拿着粉笔站在讲台上,目瞪口呆。“我还没同意呢!”但段南川压根就没回头。他快步走到cao场,绕了一个大圈,看到一班的人都已经到齐了。为了拍照,所有人都穿着整齐的校服,十分好忍。段南川站在树后,仔细在里面找人群中找到云卿的声音,却没有靠近。阳光下所有人青春洋溢,脸上带笑,期待着待会儿的拍照。几个女生正在和云卿说话,偶尔相互帮忙整理衣服。这张照片将会塑封,写上名字,每个人一张。如果保存得好,可以放一辈子。是让人怦然心动的亲密。段南川放下衣兜里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云卿的照片。过了几秒,抬脚朝那边走过去。现在正是盛夏,学校的树木长得格外茂盛,而且开始往下掉小果实,几乎满地都是,每天都有清洁工打扫。一半已经开始摆拍照用的椅子了。段南川算了算方向,走到一个清洁工旁边,指了指地上的大扫帚。“我能帮你扫吗?”“好……好啊。”清洁工愣了一下,看着他捡起扫帚已经开始扫,打量着段南川的模样。看样子应该是个学校,可现在不是应该在上课吗?但她又不敢开口问,一脸疑惑地开始修剪树叶。cao场另一边,所有学生和老师都已经到齐,按照身高站好,刚好就背对着段南川的方向。远远的,能听见摄影师指挥的声音。“所有人看着镜头,笑一笑,再放松一点……后面那位同学不要动……”段南川微微侧身。偷偷的,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挺直了背脊。阳光落在他身上,照亮微微扬起的唇角。咔嚓。咔嚓。摄影师连续按下快门,满意地点了点头。“可以了。”老师上前道:“麻烦你了,让你还要多跑一趟。”“没事没事,照片需要一周才能洗出来。”“好的。”老师点了点头,转头招呼其他学生:“大家休息一会儿,下节课别忘了回教室上课。”所有人一哄而散,抢着体育课的最后几分钟出去玩了。清洁工远远地看着,有些羡慕。“现在的学生过得太开心了。”说着,转头朝刚才那个男生的方向看去,却发现人早就不见了。落叶都已经扫干净了,整齐地倒进了铲子里,扫帚搁在一旁。还没下课,段南川又重新回到了教室。老师一边在黑板上写字,有些不满地抱怨:“想走就走,想回就回,一点纪律也没有!”段南川没理会,有些后悔。如果上学期他没有放弃,而是真的转到一班,刚才站在云卿身后拍照的人就会是他。或者在更早一点,他从高一开学就在一班。可以假装自己不会写题,名正言顺地问她解题思路。或者他也可以和黄行光一样,当班长、课代表,老师让发作业的时候,顺理成章地叫上云卿,两个人穿过校园,走过漂亮的树荫,帮她摘去落在身上的树叶。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开玩笑,一起上课。在她冷的时候,把外套借给她……他似乎有无数的机会,顺理成章地和她成为朋友。但是没有。段南川从来像现在这么后悔过。悔得他胸口发疼,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手机突然震了一下,钱明志连续发了几条消息:“你刚才不会是去看一班拍照了吧?”“云卿过两天转学,你要是再不行动,人可就走了。”“你可别这个时候怂了啊!”段南川没回。他或许本来就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上一世的段南川,也偷偷拍过一张“合照”。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合照。一直到后来再遇云卿,他才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有些老旧的铁盒子里放着高一开学那天,云卿递给他的手帕,下面压着那张照片,向下扣放着。段南川无比认真地将金色的小钥匙放在她手心。看似冷静的面孔之下,心脏仿佛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噗通噗通地跳动着。“想看吗?”期待地看着云卿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手帕。段南川一直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等着看到她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没想到云卿的神色却淡淡的,看完手帕就和盒子关上了。“不看其他的了吗?”下面还有照片。要是看到照片里人,她肯定就会想起来的。他已经计划好了,等云卿发现照片,询问由来,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说出全部。“不看了。”云卿兴趣缺缺地摇了摇头,却一直把玩着那条手帕。“这是女人送给你的吗?”“算是。”“你带在身边多久了?”段南川从身后拥着她,肌肤亲密地贴在一起,轻声道:“很久很久。”云卿安静下来。过了几秒,突然道:“这样的东西我也有!”说着,迅速睁开段南川的束缚,快步离开,紧接着又捧着什么东西跑回来。坐在段南川对面。抬着头,一脸得意地炫耀。“你看,这是我高中同学送的,肯定是男生,我戴了十年,不比你的手帕差。”说着,慢慢展开自己拢起来的双手。一个被打磨过,十分漂亮的子弹壳出现在眼前。金色的